戰火鋪天蓋地,打了兩天一夜,兩方人馬都已經筋疲力盡,就連烏純純也有些疲態,蒙多斯文人的扮相,此時也有辱斯文,灰頭蓋臉,好不狼狽。
“就問你服不服!”烏純純挑釁,想要故意激怒。
蒙多收起長鞭,仰天大笑道:“元豐有你如此野蠻的女子,可真是一株奇葩?!?
烏純純心口在滴血,“野蠻怎么了,難道要所有女子都像你一樣如此娘炮。“
“什么?“蒙多還真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烏純純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得意的解釋道:“這元豐啊,現在流行斷袖之癖,兩男相愛,必有一受,也就是下面那個,既然是下面那個,太剛強身體就不柔軟,不柔軟就沒法做那檔子事,所以啊,下面那個人一般都很女人,也就是所謂的娘炮,而你就很娘炮?!?
聽了解釋的蒙多瞬間惱怒了,甩鞭子的手毫不留情,直接劈向烏純純的面頰,好在烏純純躲閃的夠快,不然肯定一鞭子讓她毀容。
“誒誒誒,就算被說中,也不能惱羞成怒啊,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去找個男人給你滋潤滋潤比較好?!?
此言恰好被烏純純身邊的其他士兵聽見,大家紛紛大笑,開始言語嘲諷塔努部多兒的首領是個小面首。
這一傳十,十傳百,不一會兒,整個戰場都沸沸揚揚,邊打邊對罵,雖然有的外族語言根本就聽不懂,可是元豐的人依然罵的歡暢,打不過還不能圖一時嘴癮了。
蒙多的臉色是越來越綠,有張有序的鞭法也變的雜亂無章,倒是讓烏純純占了很大一個便宜,虎虎提刀上去,就傷了他的右臂。
這邊告捷,士氣更甚,各個將最后一口氣發了出來,突破了敵方的重圍,直接將塔努部多兒的人逼退到他們的營地。
蒙多見勢頭不對,立馬大手一揮,喊著撤退,塔努部多兒的人也不是戀戰之人,首領都受傷了,他們這些小崽子肯定拔腿就跑,所以,不到一會兒,塔努部多兒就撤退到百米之外。
完顏思明打算帶人去追,可是被姚軍師派來的人攔住,所謂窮寇莫追,大家都傷的七七八八,先回來養傷才是關鍵。
完顏思明派人去詢問烏純純的意見,烏純純思索了一下,才悠悠說道:“追倒是不急,我們先把營地扎在他們五十米之內,派人巡視即可。“
雖然不能乘勝追擊,但得寸進尺還是要的,誰叫塔努部多兒的人當初欺人太甚,都快把營地扎到城墻之下了,而她只是學他們而已,就算不能把他們怎么樣,在他們面前晃,也能惡心死他們。
一切完畢之后,烏純純就著最近的胡泊,洗了一個冷水澡,當她濕漉漉的回營地之時,帳篷內姚軍師早就等候多時。
烏純純稍微整理了一下里衣,擦著未干的頭發,謹慎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張口道:“叔伯,我現在已經是有夫之婦了,你這樣深更半夜往我這里跑,不合適吧,而且姨娘要是知道,肯定會打死我的?!?
姚軍師臉一陣青一陣白,連手都止不住的抖動了兩下,“純純,胡說八道什么?!?
烏純純無辜的翻著眼皮,不是她胡說八道,而是半夜三更還在她營帳中等她,就算沒什么也會被人說成什么的。
“我從來都是把你當兒子一般看待,怎么會對你有非分的想法,你莫要想多。“
如果不補充這一句,或許烏純純還能靜下心,可是補充了這句話,烏純純就悲憤異常,在戰場上,被蒙多嘲諷就算了,怎么回來,還要被人指責,她是母的好嗎,她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怎么可以老說她是男的。
“姚叔伯,我已經不是當年的烏純純了。“話語之間透著警告。
姚軍師也仰頭看著頂空,似是回憶,似是感慨的說了句:“是啊,純純確實不是以前的純純了?!?
烏純純裂開嘴正打算笑開,就被姚軍師又一句話堵得變了臉色,“以前的純純有勇無謀,現在的純純有勇有謀,比以前更加的威武霸氣,是烏云之福啊,哈哈哈……“
感情除了威武霸氣,就沒有其他什么了嗎?
烏純純下意識的站起,挺了挺自己的胸脯,還婀娜多姿,雍容華貴的圍著姚軍師走了兩步,展現自己的體態美,可惜在姚軍師眼里,那是烏純純彰顯自己的的兩塊豐滿的胸肌和斗志昂揚的步伐。
“怎么樣?“烏純純拋了一個媚眼,問著姚軍師。
姚軍師一頭問號,“什么怎么樣?”
烏純純害羞的說道:“你看我現在是不是特別有魅力?!?
姚軍師兩眼冒著精光,大贊的說道:“純純何時都有魅力,而今不知道邊疆有多少女兒家想要嫁給純純了。”
烏純純一聽,笑容馬上僵住,她要說的不是這個呀喂!
為了不讓誤會更加嚴重,烏純純直白的問道:“叔伯,我是說我現在是不是特別有女人味,特別有娘親的味道?!?
姚軍師一驚,整個表情可以用‘五光十色’來形容,半天之后,姚軍師才按捺住心中的一口氣,提聲問道:“純純,你現在是不是不喜歡女人了?!?
烏純純做出女兒家的嬌羞,紅著臉回道:“哎喲,怎么可以問這種問題,人家當然喜歡女人啦,但是,人家更喜歡皇上嘛。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秋不見,恍入隔世啊,叔伯!”
“不要亂篡改名句?!币妿熝鹧b一怒,心中有些竊喜,純純的性取向終于回歸正常了,可是,“既然你更喜歡皇上,那你為啥要把那些女人帶回家?!?
烏純純不明白的回道:“哪些女人?”
姚軍師切入正題,嚴肅的說道:“純純,你可知昨下午發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
“你的后院起火了?!?
姚軍師說的很嚴重,可是烏純純依舊白目不明的盯著姚軍師,隨后突然一驚一乍的抓住姚軍師的胳膊,急切的問道:“將軍府的后院起火了嗎?嚴不嚴重?最主要的是爺爺有沒有事?!?
“……“姚軍師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無語問蒼天。這么久了,純純這種馬大哈的心怎么還沒改了?!蔽艺f的不是將軍府,而是你帶回來的女人?!?
“不是說將軍府啊,那沒事?!?
“有事!“姚軍師急的剁了一下腳。
烏純純用手指頭扣了扣鼻孔,彈出一粒鼻屎,悠哉的問道:“能有什么事?“
姚軍師嫌棄的掏出手帕抓住烏純純的手擦拭剛剛她掏鼻孔的手指,教育道:“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正常,可是要像穩定軍心一樣穩定那些女人的心,不然三個女人一臺戲,四個女人要抄家的,純純啊,有空你的管一管?!?
“什么?“
“其實,這事應該由烏云教導你,可是他現在躺在床上,只能由我來說,純純啊,女人不能寵,越寵,她們就會無法無天,恃寵而驕?!?
“哈?“
“還哈什么哈,你在前線打仗,她們在后面吵架,一個個爭的面紅耳赤的,嚇的那些士兵都不敢進去,生怕給他們吃錯了藥?!?
“……“烏純純理了半天,才弱弱的回了句:”你是說樂樂她們吵架了。“
“其實,那也不算吵架,只是……“姚軍師看了一眼烏純純,還是把她們的事說了出來,他不想長嘴,可有時候不能因小事而誤了大事。
……
第二日,乍暖還寒,烏純純穿著一身錦袍,漫無目的的走在荒野之間,春初之際,萬物復蘇,就連剛剛經過戰爭洗禮的不毛之地也長出了幾株綠綠的嫩芽。
說是漫無目的其實也不盡然,當她靠近那些女子時,她們依舊忙忙碌碌,各干個事,只是氣氛就有點說不出的詭異。
“咳咳……“烏純純故意咳嗽了一聲,除了樂樂瞟了一眼,其余人都沒見動靜。
烏純純自知無趣,便席地一座,高聲說道:“這個時節,要是在皇宮,肯定是姹紫嫣紅,粉蝶戲珠,再不濟也是一群人圍在一起,打個馬吊……難為你們四個在這里照顧傷者?!?
樂樂知道烏純純要說什么事,只是她不想回答,香香雖懂事,但不明烏純純到底想說什么,王木晴與段羽兩人更是一個賽一個的沉默,烏純純的話自然沒一個人接。
她毫不氣餒,繼續道:“小時候,爺爺給我講過一個故事,我記憶深刻,那就是……”
烏純純左右看了一下,然后爬起,在不遠處找到一根斷枝,‘啪嗒’一下掰斷道:“一根木枝輕易被折斷,但是兩根木枝……”
話未說完,段羽從一邊路過,搶過烏純純手中的兩根斷枝,輕易的掰成了四段,又放回她的手中,輕蔑的看了她一眼,飄過。
烏純純看著手中的斷枝,輕微咳了兩聲,“兩……兩根也是容易掰斷的,但是四根……”
話又未說完,樂樂直接丟下手中的東西,走到烏純純面前,不費吹灰之力,將四根掰成了八根。
看來道理是講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