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闌珊在齊雲舍的生辰宴上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提了一下齊雲舍的婚事,齊雲舍知道,玉闌珊是想盡快的將她嫁出去的,一個已經快20歲的老姑娘以後會更不敢有人要,而且她知道,她自己的名聲在外面不怎麼好,雖然現今沒有人提起,但是如果要是以後她準備嫁人的時候,那些跟隨她的不好的傳言,就會再次甚囂塵上,將她淹沒——敢娶她的人,一定要是一個堅強的人。
果然,第二天齊雲舍就再次被指婚了,這次齊雲舍被指到了馮將軍的家裡,馮將軍在朝中的資歷平平,沒有什麼突出的功績,也沒有什麼讓人討厭的劣跡,他的兒子因爲父親的不出衆(zhòng),所以在朝中也不得志,想來這也是他會欣然接受皇上指婚的最好人選。
那些傳言中被齊雲舍剋死兒子的父親們,知道齊雲舍指到了馮家,都對他報以同情的眼光。
其實齊雲舍纔是最爲緊張的那一個,她不知道是誰在玩弄她,她只是祈禱這個馮家的兒子能活的長一點,千萬不要像那幾個一樣,一指婚便死去了。齊雲舍這種惴惴不安的心情應該告訴玉闌珊的,但是玉闌珊卻暫時無暇顧及齊雲舍,因爲她正在找是誰將慕青弄出了浣衣司。
齊雲舍的細作將玉闌珊的情況報告了齊雲舍,齊雲舍現在已經將福喜當做心腹,所以,那些被收買的奸細的情報,全部都由福喜來向齊雲舍傳達,齊雲舍知道玉闌珊查來查去終究會查到皇后的頭上去。
齊雲舍這麼肯定是因爲她聽說玉闌珊當年進宮的時候就做的是舞姬,但是這件事情皇后肯定知道的更加清楚。
但是令齊雲舍不安的是,皇上並沒有再召慕青,齊雲舍才明白,皇上對於慕青的興趣只是在那一霎那,過了,就放到了一邊。齊雲舍想了一下,對福喜說道:“你去對慕青說,讓她在父皇一定會經過的地方,跟父皇扮作偶遇。”
福喜有些遲疑,道:“若是如此,是否顯得過於刻意?”
齊雲舍道:“若不是如此,父皇怎麼會想起她?”
福喜又道:“此時玉貴妃正在找到底是誰將她弄出了浣衣司,若是我去找慕青,那不就是告訴玉貴妃娘娘是公主做的嗎?”
齊雲舍一笑道:“你是皇后的人,忘了嗎?至少現在在母妃的眼裡你還是皇后的人,所以你去於我一點事都沒有。”
福喜退下,齊雲舍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中的她,她有一刻竟然認不出她自己了。原本還有些稚氣的臉龐,此時竟然多了一點點狠毒的意味,齊雲舍笑了一下,鏡中的她也笑了一下,齊雲舍輕聲說道:“你受苦了。”鏡中人也對她說道:“你受苦了。”
齊雲舍正坐著的時候,猛然想起她去找慕青的時候肯定被玉闌珊知道了,玉闌珊是個多心的人,說不定她現在正在查她,但是齊雲舍又一想,就算查她又怎麼樣?反正最後出面的是皇后,齊雲舍只要抵死不認帳,玉闌珊肯定不會再追究下去,倒是這個慕青,她一旦成爲了妃子,那麼局面就不是齊雲舍所能控制的了。
齊雲舍看到鏡中人有些猙獰的樣子,愣了一下,覺得她自己真的枉費心神,慕青不管是什麼樣子,都不會影響她是公主的這個“事實”,她倒是爲她想的很多,她自己的事情還擔心不過來。要是這次被指婚的那個小夥子還有什麼事情,齊雲舍這輩子恐怕就要在宮中孤獨終老了,嫁人這件事情就再也別想了。
說也奇怪,齊雲捨本來抗拒嫁人這件事情,但是經過了不祥之人的說法之後,齊雲舍反倒想用嫁人來證明她不是不祥之人,好似飲鴆止渴,嫁人本是齊雲舍覺得不開心的事情,但是爲了防止事情變得更加的糟糕,齊雲舍願意用這件糟糕的事情阻止另一件糟糕的事情,這本身就讓人泄氣。
她不願意的事情,往往就這麼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不得不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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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