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明一陣嘆息,明明是一對璧人,卻因為他那個妻子落得了如此下場,他還有什么臉說什么呢。
一旁米浩成也沒有再說什么,他平日里對米又白的管教很是嚴厲。
如果是米又白自己不懂事兒,非要鬧著離婚,那他肯定是不會同意,是要收拾米又白的。
可是現(xiàn)在……這事兒跟他家小白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他總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女兒攖。
徐希明看向米浩成:“老米,我能跟你談?wù)剢幔俊?
“行,徐哥,我們?nèi)窍伦粫喊伞!?
徐希明點頭,他對李靜秋道:“親家,這事兒是我們家做錯了。
你放心,我們徐家一定會給你們家一個交代的償。
離婚這件事希望你們能稍微緩和一下,畢竟不是小事兒。
暮年現(xiàn)在一蹶不振的,連轉(zhuǎn)業(yè)申請都交了。
再這么下去,我真怕他……”
“那是你們家的事兒,您有一個那么有本事的愛人,這件事讓她全權(quán)負責吧。”
李靜秋說著抱懷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徐希明。
他是米浩成的老團長,可卻不是她的。
她沒有理由對著這群人低聲下氣。
米浩成也是為難:“徐哥,我們先下去吧,回頭我勸勸我家這位。”
徐希明點頭,給李靜秋鞠躬說了聲‘對不起’后就跟米浩成一起下樓去了。
兩人站在樓底下抽煙,米浩成嘆口氣道:“徐哥,這事兒要不就算了吧。
我知道,暮年這孩子挺好,我也很喜歡,可是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也不能說這是一場合適的婚姻。
剛剛在樓上靜秋有句話說的是對的,我家小白一向活潑的很,她很少會出現(xiàn)今天這種情況。
她也是真的傷了心才會這樣的。
靜秋跟我說了你們公司里那個帖子的事情。
不管別人怎么說,我米浩成的女兒為人我是再清楚不過了。
她不會做那種不要臉的事情,絕不可能。
其實,你和路總也是她的父母了,可是你們可能誰也沒有相信過她吧。
她委屈,是來自于親人的不信任,來自于自己在你們家里沒有任何的存在感。
小白說路總喜歡的兒媳婦人選是另有其人。
因為她很喜歡那個女孩兒,不管小白怎么努力都不會有用的。
既然這樣,我養(yǎng)的這個沒用的閨女我就收回了。
以后咱們還是朋友,但親家這事兒還是算了吧。”
“老米,你看看你,怎么也孩子氣起來了。
暮年和小白是真合適,我是因為真喜歡小白這孩子,所以才來的。”
“可是再合適又有什么用?這是婚姻,不是戀愛。
不被婆婆祝福的婚姻有幾對會幸福的?
其實小白得慶幸,幸好暮年不是那種所有話都緊著自己母親說了算的孩子。
如果他也完全不站在小白這邊,恐怕這場婚姻早就黃了。
所以我才說我知道暮年也盡過力了。
盡力了卻無法改變?nèi)魏谓Y(jié)果,那還是真的就算了吧。”
徐希明覺得有些難受:“今天晚上我回家發(fā)現(xiàn)暮年這孩子喝的醉醺醺的砸了家里的所有東西,還說自己提交了轉(zhuǎn)業(yè)申請。
當時……我的心情你應(yīng)該是無法理解的。
當年為了路南的夢想,我跟她一起下海經(jīng)商,可我自己的夢想?yún)s是做一名軍人。
我家暮年也一樣,他打小就不喜歡公司里的事情,所以后來我們就由著他去當兵了。
這些年,他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的夢想,但今天他卻放棄了。
他說自己做為一個軍人,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還有什么臉面繼續(xù)干下去。
我其實能理解我兒子的心情。
路南這個女人……打年輕的時候就很強勢。
當年我不想轉(zhuǎn)業(yè),可她一個人的轉(zhuǎn)業(yè)金不夠,所以他就在家里跟我鬧。
整整一個半月,我最后是被她鬧的沒了辦法,總不能因此就跟她離婚吧。
畢竟我那時候還是個軍人,所以我就妥協(xié)了。
轉(zhuǎn)業(yè)后,我后悔了很多年,可是天底下哪有賣后悔藥的呢。
現(xiàn)在我兒子也因為不是自己的本來意愿而要轉(zhuǎn)業(yè)了。
他在部隊里屬于技術(shù)骨干,這樣一走,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我知道這事兒路南做的不對,可是只有小白能幫我安撫住向離了。
我希望小白能夠幫幫我。”
“徐哥,這樣吧,這事兒我回去跟小白商量一下,如果小白答應(yīng)了,我給你打電話,你看呢?”
徐希明點頭,也只能這樣了,畢竟是他們徐家對不起米家呀,他們還怎么有臉好去勉強人家孩子呢。
徐希明離開后,米浩成就回了家,他進客廳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小白出來了。
她臉色不太好,正在喝小米粥,李靜秋在寬慰她。
米浩成一進來,李靜秋冷語道:“你別想進來胡說八道動搖我女兒。”
米浩成白了她一眼,在米又白對面坐下看向她:“小白,這事兒呀,爸知道你受了委屈,爸這次也挺你,你要是真就覺得跟暮年過不下去了,你們離了爸也不埋怨你。”
米又白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家老爸會這么說。
“爸……”
“我以前在你公公手下干的時候接觸過那個路南很多次。
那個人個性的確很難纏不好對付,可是能怎么辦呢,我是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
我總不能因為討厭自己領(lǐng)導的妻子,就不搭理自己的領(lǐng)導吧。”
李靜秋不爽極了:“既然這樣,你干嘛還要讓我女兒嫁進那戶人家。”
“暮年的確是個好孩子,我也在他單位里打聽過他的事情。
他是單位的技術(shù)骨干,平常也沒有跟女人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
為人雖然嚴肅點兒,但肯定能給我們家閨女安全感呀。
我是因為這個,才想著讓他們見一面的,我那時候是覺得,要是他們兩個人看對了眼,那終究是兩個人的日子。
我哪兒能想到他們會因為一個路南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說真的,剛剛徐哥跟我說暮年要轉(zhuǎn)業(yè)的時候,我是真覺得挺可惜的。
部隊里培養(yǎng)出一個這樣的人才來真的是不容易呀。”
米浩成說了軟話后,李靜秋也不那么氣了,想到徐暮年,她也是無奈的嘆息一聲。
“其實我對那孩子真沒什么意見,那孩子是不錯的,可他怎么就攤了那么個媽呢。”
米又白的勺子放進了碗里,她眉心緊蹙,徐暮年怎么想的,干嘛要轉(zhuǎn)業(yè)呢?這不是讓她平白的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