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相伴,可能換不來半分彌留記憶;一瞬間的身影,有的人記住幾輩子!只在於,那一刻是否深刻。大漠蒙面,只因知道,他回頭瞬間,土匪將刻骨銘心,蒙面,可以抹去‘他’存在過。害怕仇恨的力量,纔會讓別人與自己忘仇。
煩惱總因多思,掌控不住而虐心。
傷人致殘;鮮血,矇昧人性,大漠內心波動難平。無關對錯,而在:力量使人殘暴。十五歲,大漠第一次手染血腥:善惡、正邪、黑白、道德、法律、他人目光、自己本心種種,頃刻間如鬼魅拷問吞噬自己。八十多人血流不止的慘叫畫面,充斥腦海眼前。
佛語有言: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渾噩中,大漠全力奔跑,心情激盪處,內勁全轉,野人拳,大肆破壞,攔路草木、山石,接連斷裂、粉碎。荒山野路中,大漠狂烈嘶吼,使萬鳥奔鳴!野獸惶恐,泉水魚驚。動靜驚人,東兩裡處,五行城巡道官衛,以爲‘不祥’,心中畏懼,不敢派人探查。年長者,皺眉難舒,下令速返。
八十多山匪處。斷骨難續,八尺大漢,正滿面淚痕,生無可戀;禿子,見蒙面少年離開,心中陡鬆,正令這些手下,捆綁傷腿,等待山匪小隊救援。突然,嘶吼吒起,暴虐驚人,近百人心臟猛跳,傷痛皆忘,張嘴苦臉,欲逃難行!欲哭難止,嚎啕聲大放……
半時辰後,大漠身體痠痛,心境平。夕陽中,淡然一笑,灑然離開,尋易木好去了。
入夜,假定山村。那‘村長’匪首,正得意,下令百十多號悍匪手下,拔刀滅口。商隊清醒人衆,緊忙奔向趙明勇隊伍處。那裡,正有趙明勇等七八壯漢,拔刀劍緊張與土匪相對。
商隊清醒之人奔來,趙明勇一驚,距離已不足三丈:“給我站住!別動!”
那幾人一愣,有人再動身,邊大叫:“咱們人少,得合作!”幾人高手,速度飛快將繞過一輛馬車。
趙明勇,開口時,有三人,遲疑停步。
趙明勇不及細說,大吼:“靠近一丈者,殺!!!”聲音撕裂。易木好等退役之人,危機聽命,不細想,猛用兵器拍鞘,鏗鏗作響,面色冷峻。
幾人停步心驚,口中仍然呼叫:“我們都是商隊的!你想幹什麼!”
“各位!商隊出過叛徒!合作可以!不必合攏!”趙明勇,軍中曾是大隊長,有魄力。
“是的!不是叛徒,就和土匪拼命!各位,咱們十死無生,土匪無信,想滅盡我等,咱們臨死也要咬下他們一塊肉來!”其它商隊,有警惕者喊道。
假村長,此刻面目陰冷詭異,冷笑連連,口中道:“好!好一個咬下我們一塊肉!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幾人,有什麼能耐!兄弟們,列隊!速戰速決!”
“噢——!”悍匪衆人大叫助威!
“啊——!”那最開始跑向趙明勇幾人中,果然,有三人殺了另外兩人,離隊,冷笑回頭,轉身進了悍匪隊伍中。
緊張無言。易木林等剩餘商隊清醒人員,此刻後怕不已,暗歎還好,而土匪人衆,狂暴襲來,希望絕滅,苦悶,生不如死。
“依仗馬車!夾縫抵擋!”趙明勇,決定百死求生。
“大家放心!這離定山村不遠!有巡路隊!肯定能得救!”有熟悉路段之人大叫。
“哼!”那假山匪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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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人奔行,篝火搖曳,明暗不定,人人面目兇神惡煞。
暗中躲劍,防不勝防;狹縫相拼,礙手礙腳;地方不大,危險萬端。悍匪人多,會輕功者有二十幾;會內勁者三十幾;內勁化氣幾人,可以隔空傷敵。一時間,普通悍匪,圍堵車馬各間隙,其他部分高手,紛紛從兩丈外,飛躍到車輛頂端,車上跳躍不停,掏出暗器,準備發射。商隊人馬,雖佔地利可斬車上匪徒雙腿,然,八面受敵,情急中難以全防。一盞茶不到,出現死傷。
假村長,遠處篝火旁冷笑。忽然,西面不遠,有火箭竄天,空中炸裂,星火一片。假村長,面色扭曲難看,氣憤中虛空拍掌發泄,隔空拍散一處篝火。站立處,火光一晃,化爲昏暗。
“該死的巡衛!不是該去路西頭小鎮守夜的嗎!!!”假村長有暗中情報,意外難料,大吼道:“留人堵住馬車,其他人回來,快搜那些死魚身!把值錢的都拿走!準備撤!!”
那羣巡邏隊本該西行,路中,被莫名嘶吼阻隔,領隊不願與獸相拼,改變路線。而他手下衆人,當時各自惶恐,一聽回頭,無人願多說什麼。怎料,快到定山村處,聽前方嘶喊不斷,刀劍磕碰不絕。知道有山匪襲擊商隊,放出定山村聯絡信號,便喝令吶喊奔出。
山匪雖不怕巡邏隊,但忌諱頗深,曾有巡邏隊死傷在土匪手中,幾日後,有高人降臨,血濺百丈。青山道衆匪,寧願避開,也不願觸犯五行城忌諱。故,巡邏隊四十多人奔出時,這些匪徒,已經開始往山林逃竄。臨走前,假村長一氣之下,焚了假房屋,離去。
卻說,易大漠,不願與巡邏隊碰面,便釣在隊伍後頭,不遠不近。臨近時,看見易木好等人狼狽,氣憤不已,本想出來碰面,但略思考後,隱身朝土匪悄悄追去。一來,巡邏隊等人在場,他有傷人案在身;二來,怕易木好等人怪罪;三來,他想出這口惡氣。巡邏隊與商隊碰面不說,只說易大漠追土匪而去。
山匪行三裡之後,有一處百丈平曠之地,竟然還有一些簡易涼棚桌凳。涼棚大桌上,衆匪各自掏出銀兩,盤點今日收成。
篝火七八處,衆匪嘻嘻哈哈,一次見了這許多真金白銀,對老大仰慕之情,不時秋波暗送。假村長書生般,興奮又昂頭背手,輕言細語,朱再貴在旁不時腰彎,愉快笑聲,不時傳出。這些全看在大漠眼裡,此刻,他正隱藏在五十丈外樹木後。
大漠又困惑了。下午才遇到一支土匪,臨晚又遇到一支土匪,他並不知道,兩支土匪是一家。困惑的是,不知道拿這些土匪怎麼辦!殺,徒增心魔;放,助紂爲虐;傷,出手無情,誰知道這土匪身後,有多少親人!另外,那一批金銀,一方面,自己想撈點;一方面,正好給斷腿的人安家;一方面,擔心中間有人陽奉陰違。
“要不,我就把那個土匪頭給搞殘廢算了?”易大漠,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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