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蟲子的體驗可謂是兩個人的第一次。
周遺墨曾經(jīng)也遇見過蟲子這樣的食物,可是從來沒有吃過,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在陳夕照面前總想一展身手,沒想到味道還不錯。
吃過蟲子之后,陳夕照和周遺墨也沒有心情繼續(xù)逛這條街了,便穿過小巷,到了隔壁那條賣小玩意的街道。
街道有賣民族服飾的,有賣銀飾的,有賣特產(chǎn)的,周遺墨跟陳夕照走到了一家民族服飾的店內(nèi)。
店內(nèi)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民族服飾,可能因為是賣個游客,民族的特色便沒有當(dāng)?shù)胤椖敲疵黠@,但是跟外面的衣服相比還是有很多的不同。
陳夕照隨意打量著店內(nèi)的服裝,大多都是裙裝,陳夕照頓時沒什么興趣,但突然看到一排衣服里塞著一件褲子,褲子是寬松的款式,棉麻質(zhì)地,摸起來有一些潮氣,大概是因為當(dāng)?shù)氐臍夂蛟颉?
褲子中間有一些深色的吊珠,整體是深灰色,這些棕色的吊珠掛在褲子上讓陳夕照移不開目光。
由于是冬天,沒辦法試這些衣服,陳夕照便大概比劃了一下,店主在旁邊似乎也并沒有很熱情,語氣冷淡:“你這么瘦,這條褲子肯定能穿上。”
陳夕照看著周遺墨,周遺墨拿起褲子仔細(xì)地在陳夕照身上比了比:“合適的,你看看要不要再買一件上衣。”
陳夕照拿著褲子目光在鱗次櫛比的衣服中移動,突然就鎖定在了一件白色的衣服,陳夕照指著那件白色的袖口帶著民族紋樣的衣服說:“老板,把那件幫我拿一下吧。”
老板拿著桿子,輕而易舉地拿下來遞給了陳夕照。
周遺墨拿過衣服,比著陳夕照的上身:“這件也沒問題,要買嗎?”
陳夕照拿著衣服問道:“墨姐你也看看吧。”
周遺墨知道只有陳夕照自己買陳夕照一定會覺得不平衡,于是自己便挑了起來。
裙裝的款式都大同小異,周遺墨隨意挑了一件款式都還不錯的裙子,陳夕照看了之后,連忙夸贊道:“墨姐,你眼光真好,這裙子很漂亮。”
一件碎花裙,放在一堆裙子里并沒有那么耀眼,但是單拿出來卻發(fā)現(xiàn)還不錯。
周遺墨拿起裙子跟之前幫陳夕照挑的兩件,一起結(jié)賬:“老板,幫我裝起來,一共多少錢?”
“兩百。”老板熟練地裝著衣服,裝好后遞給周遺墨。
周遺墨掏錢準(zhǔn)備付賬,陳夕照在一旁低聲說道:“墨姐不還價嗎?”
周遺墨低聲說:“一會出去說。”
周遺墨掏了錢買了衣服后,跟陳夕照走出了店鋪。
“墨姐,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陳夕照好奇地問著。
“可以啊,你看這個村子,雖然有通往這里的車,但是遙遠(yuǎn)的山路還是阻隔著這里和外界的交流,她們的收入來源只有游客,我也不缺砍價的那些錢,不如她要多少我給多少,我也懶得麻煩。”
陳夕照聽著周遺墨這番話,覺得墨姐考慮地很周全。
這感覺就像是之前爬山,在山頂上租大衣的時候一樣。
接下來又逛了逛別的店鋪,買了一點小的紀(jì)念品便打算打道回府,但陳夕照覺得今天已經(jīng)出來了,回去就懶得再出來了,不如把那條山路走一走,困了再回。
周遺墨覺得陳夕照這個提議不錯,便答應(yīng)了。
兩人手上的東西不多,本身都是一下小玩意和布料,也沒什么重量。
說是山路其實都是鋪的青石板,每往前走一步都覺得像是在呼吸天然氧吧,陳夕照跟周遺墨的心情都因為這山清水秀的風(fēng)景而變得美好。
突然走到一處地方,旁邊有一處小的高臺,爬幾米就能爬上去,陳夕照想站在那個高臺上看看風(fēng)景,于是周遺墨便跟著陳夕照往上爬,因為有一些路看樣子之前有人踩過,所以陳夕照爬起來也并不費力。
爬到了高臺之后發(fā)現(xiàn)這一處竟然有一群小鴿子,看來是有人散養(yǎng)的鴿子,旁邊有一處小竹林。站在這里可以輕而易舉地俯瞰村子,居高臨下讓人很有成就感。
可突然不遠(yuǎn)處傳來了幾聲壓抑的叫聲,陳夕照聽得并不仔細(xì),便詢問周遺墨有沒有聽到。
周遺墨點頭:“我確實也聽到了一個聲音,好像還是女人的。”
但這個聲音只出現(xiàn)了一次便沒有了,陳夕照有些疑惑,這里應(yīng)該很少有人來吧,加上又不是旅游旺季,下面爬山都沒有人,整條路上都只有陳夕照很周遺墨兩個人而已。
“也許是錯覺吧!”陳夕照對周遺墨說了這句話之后打算下去,但這是突然又傳來了一陣叫聲,只是這次的叫聲比之前的要大一些,并且持續(xù)了幾秒鐘。
“這應(yīng)該不是錯覺,我們過去看看。”周遺墨對陳夕照說,接著循聲往竹林走去。
竹林雖然老遠(yuǎn)望上去密密麻麻,可是走進(jìn)了發(fā)現(xiàn)其實空隙也不小,于是陳夕照跟著周遺墨穿插在竹林中往前走。走了一陣子,眼前漸漸變得明朗,一片更大的空地出現(xiàn)在眼前。
似乎空地的盡頭有一座依山而建的小房子,陳夕照跟周遺墨決定走過去看看。
房子只有一個窗戶,門被從外面鎖死,周遺墨不敢貿(mào)然過去,便留在原地觀察,就在這時,里面?zhèn)鱽硪宦曈袣鉄o力的:“救命啊。”
陳夕照立刻走到窗前,詢問道:“誰在喊救命?”
通過窗戶,陳夕照看到一個女人衣衫襤褸地在屋內(nèi)的床上坐著,雙手被一條鐵鏈鎖在床頭的特質(zhì)的欄桿上。
女人聽到陳夕照的聲音,驚喜地往窗外奔去,可是手因為鎖鏈被困在離床不遠(yuǎn)處。
“救命啊,我是被拐賣到這里來的!救命啊!求求你們……”女人不斷在重復(fù)著這幾句話。
周遺墨也走到窗邊,向里面的人說:“你先別害怕,慢慢說,你叫什么,家在哪里,什么時候被拐到這里的。”
女人聽到了周遺墨的聲音,情緒慢慢有些穩(wěn)定:“我叫何茹,家里是x市的。三個月前,當(dāng)時為了找工作,上了騙子的當(dāng),被拐賣到這里……”
何茹說著便哭了起來。
周遺墨繼續(xù)詢問著:“你被賣到這里之后就被囚禁在這嗎?”
“他們讓我給那個男的生孩子,但是我才23歲,我不想一輩子困在這,我不從,他們就打我,后來把我關(guān)在這里,讓我想清楚了再把我?guī)н^我,我簡直快熬不下去了,嗚嗚……”
何茹邊說邊哭,情緒因為回憶比剛剛更加起伏。
陳夕照安慰道:“你別哭,我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周遺墨在一邊冷靜地問道:“我們明天再來看你,應(yīng)該會有人定時給你過來送飯,一般都是幾點?”
何茹抹了抹眼淚:“好像是那個男的的大姐,每天的12點和下午6點左右會過來送飯。”
陳夕照低頭看了看手表,小聲說:“墨姐,五點半了,估計她們過一伙就過來了。”
周遺墨回應(yīng)著:“知道了。”
周遺墨對著里面的何茹說:“何茹,我們明天在過來看你,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
“謝謝你們,這幾個月來,你們的出現(xiàn)就是讓我感到最大的希望了!”何茹感激地說。
陳夕照跟周遺墨沿著原路返回,其中害怕?lián)谋┞叮愊φ瞻褍蓚€人的腳印都踩亂,并用一些雜草附在上面,乍一看并沒有什么異樣。陳夕照這才放心跟著周遺墨離開。
晚上,陳夕照躺在床上,隔空問著周遺墨:“墨姐,你說我們該怎么救那個何茹?”
“直接報警肯定是不行的了,警察過來肯定會有一番大的動靜,到時候他們不承認(rèn)不說,反而可能連累到何茹,讓她受到更多虐待。”
“那總不可能坐以待斃吧!”陳夕照語氣有些急切。
“這樣,我們明天再過去跟她詳細(xì)問問家里的情況,最好能取得她家里的聯(lián)系。她家人過來這里看過之后,肯定會鬧得不可開交,關(guān)她的人也沒辦法轉(zhuǎn)移她,最后沒辦法,只能放了她。”周遺墨條理清楚地部署著。
“沒想到墨姐你腦子里計劃地很清楚啊。”陳夕照佩服地說。
“畢竟被拐賣的是一個姑娘正巧我們遇見了,所有的事情應(yīng)該謹(jǐn)著姑娘那邊考慮,如果她沒有遇見我們,如果她遇見的是一個救人心切但很魯莽的人,說不定這輩子真的就搭在這了。”
“那我們?yōu)槭裁床唤o村長說呢?畢竟是一村之長,總不可能坐視不理吧。”陳夕照問道。
“我們照照真是天真了,如果村長管用,這里會是拐賣婦女嚴(yán)重的地方嗎?”
陳夕照好像想起來之前林籽月的提醒,問道:“墨姐你也知道這里拐賣婦女嚴(yán)重?”
“嗯,我之前查過這里,有一些論壇說這里出過一些案子,所以我今天聽到有奇怪的聲音便產(chǎn)生了懷疑,這也是我跟你來這里的主要原因。我不想你有任何閃失。”周遺墨的語氣讓陳夕照很安心。
陳夕照爬上周遺墨的床,抱著周遺墨,頭貼在周遺墨的胸前:“墨姐,我今天聽到她說她是x市的,當(dāng)時我是有些后怕的,我也在x市,我也即將面臨畢業(yè),如果我一個不小心,會不會我就被拐了。”
周遺墨抱著陳夕照安慰著:“可你遇見了我,我會保護(hù)你的。別亂想了,你工作也差不多定了,你不會出事的。”
經(jīng)過白天的事情,陳夕照想了很多,夜晚讓陳夕照的心變得有些脆弱,可是因為有了周遺墨的安慰,讓陳夕照心里踏實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