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祁慎心中所想，他算不得多喜歡程素涵，微微有些許好感罷了，不過這樣一個在答允了嫁給他的女子竟然轉頭去做了他皇侄的妃子，這樣的背叛讓祁慎只覺得失了顏面，雖然外人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
所以賢妃在面對祁慎的時候才如此不安和緊張。
她知道祁慎不是一個善罷甘休的人，只是這麼幾年了她都沒有和祁慎碰面的時候，而且祁慎也依然表現入常，所以如今竟然看到了祁慎，她當然是有些害怕了。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會再追究。”祁慎冷然地開口說道。
賢妃愣了一下，然後心中卻微微舒了一口氣，擡眼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那你來……”
“多年不見，來瞧瞧你。”祁慎隨意地開口。
雖然祁慎和賢妃每年在宮宴的時候還是稍微能夠碰面的，不過也僅限於遠遠地瞧見對方罷了，真正能夠說話的還是今天這一次。
賢妃聽到祁慎的話卻又再次不安起來，她不覺得祁慎還會對她有什麼感情，所以如今她不知道祁慎來找她又是爲了什麼。
祁慎看著賢妃不安的眼神笑了笑，那笑容帶著一絲邪氣。
“我來當然是有事情了……”祁慎開口道。
……
直到祁慎離開很久，紫雲進來的時候賢妃還是愣愣地坐在那裡。
她不敢相信自己之前聽到了什麼。
祁慎，他竟然……
“主子。”紫雲看賢妃一直在發愣小心地喊了一聲。
賢妃回過神，然後擡起頭看著紫雲，她從前竟然沒有發現紫雲是祁慎的人啊，果然一般的婢女哪有這樣的能力呢。
看來，紫雲也是祁慎布的棋吧，而且是最早的……
“主子放心，王爺只讓奴婢好好伺候主子，其他的什麼也沒有。”紫雲躬身說道，雖然她是祁慎放在賢妃身邊的人，不過祁慎之前確實從來沒有和她聯繫過什麼，也沒有對她下過什麼命令，不然恐怕她的身份也很不好掩藏。
賢妃冷笑一聲。
就算是沒有下過什麼命令，她的一舉一動卻還是掌握在祁慎的手中啊。
“主子……”紫雲有些忐忑地看著賢妃。
賢妃擺擺手：“罷了，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確實也做過不少貢獻，若是沒有你我也不知道要中多少計了，我還應該感謝他……”
雖然這些有點兒讓她措手不及。
不過也罷了，她還是要好好想想之前祁慎說的話。
要好好想想。
距除夕不過兩日的功夫了，近來倒是也沒有再下過雪了，只是天氣依然冷寒。
棲鳳宮裡燒著熱熱的地龍，所以也不必穿太厚的衣服，坐在各自座位的嬪妃們去掉厚重的披風，都穿著普通的襟裙。
“馬上就要除夕了，屆時依然是例行的宮宴，若是有哪位姐妹想要在宮宴上表現什麼節目儘可以報給本宮，”宋元蘅的目光掃視了一下下面坐著的人，“不需要羞怯，這也是展示自己能力的一個大好機會。”
大晏國的民風並不封閉，後宮的嬪妃們在宴會上表演也是常事，尤其是每年的除夕宮宴，這可是吸引皇上的最好機會，一半來說，只要有些能力的都會選擇出來搏一搏，指不定就能夠得了皇上的青眼了，屆時纔是一飛沖天。
不過相對來說高位的嬪妃對這個倒就不是很熱衷了，畢竟地位不同。
“妾身想要彈奏一曲琵琶。”
第一個說話的是一襲藍衫的珍婕妤，她雖出身一般，但是琵琶彈奏得十分出彩，當初被選入宮也是因著郭太后對她的琵琶彈奏比較深刻。
“珍婕妤的琵琶精彩至極，可。”宋元蘅點點頭，然後命一旁的宮女將節目記錄下來。
雖然宋元蘅不掌管鳳印，但是後宮中很多事情還是需要她這個皇后安排的，像是這種排演節目之事，兩位太后誰也不會出來干涉。
既然有了珍婕妤打頭，其他的嬪妃自然也不甘示弱，有想要當場作畫的，還有彈古箏的，還有獻舞的，節目可是不少。
“衆位妹妹如此多才多藝可是後宮之福了。”宋元蘅笑著說道。
而下面坐著的賢妃，玥妃，婉妃還有裕妃四位嬪妃誰也沒有開口，都在自若地喝著茶，對她們來說是不需要自降身份來獻舞的。
宋元蘅之前想要讓楊月姝在宮宴中獻藝，不過那時候是認爲祁淵對楊月姝的寵愛不夠，想要再拉她一把，可是如今不過多少功夫，後宮格局卻已然大變，楊月姝獨得聖寵，雖然不能生育缺得了江妃所出的三皇子，如此境況，宋元蘅可是什麼也沒有提的必要了。
不過，雖然宋元蘅不提玥妃，但是有人來提。
“玥妃姐姐不來展示一下嗎，如今滿宮都想要看看玥妃姐姐有什麼過人之處呢！”說這話的人是婉妃，她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楊月姝，目光中含著挑釁，她就是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表哥不喜歡她，就偏偏如此寵愛楊月姝。
尤其是，婉妃對於之前去乾曦宮給祁淵送湯的時候，祁淵那麼冷落十分難堪，自然更加痛恨楊月姝了。
其他嬪妃們也都將目光聚集在楊月姝的身上。
楊月姝感覺到了婉妃明晃晃的敵意和其他人看好戲的目光，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婉妃妹妹，姐姐我可是入宮多年的老人了，如今這最得陛下目光宮宴獻藝自然要讓給年輕的妹妹了。”
然後楊月姝看著婉妃的臉，又接著說道：“不過妹妹年紀小，雖然位居妃位倒是也不必顧忌，儘可一展風采！”
楊月姝說的話讓婉妃的臉色很難看，因爲婉妃聽出來楊月姝其實話裡面的意思是，雖然她位居妃位缺不得寵，應該和那些資歷輕的宮妃們一同在宮宴中去吸引皇上的目光。
婉妃黑沉著臉。
“是啊，婉妃妹妹不必在意，妹妹舞技出衆，不如讓咱們在宮宴時一飽眼福。”說這話的是賢妃，她輕飄飄的話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隱隱卻也是在和著楊月姝的話。
聽到賢妃開口，宋元蘅目光也落到了賢妃的身上，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賢妃竟然和楊月姝的步調如此一致了，莫非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