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韶覺得自己現(xiàn)在其實是能夠想明白的,祁淵身爲皇上,能夠之前獨寵?32??這麼久已經(jīng)是非常難得的事情了,不只是皇上,其實哪怕她真的順利在二十五歲出宮然後嫁人,她嫁的人也未必不會納妾,這樣的情況下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何況,她本來最初答應(yīng)和祁淵在一起也是有著別的目的的,所以她也真的沒有怨恨和嫉妒的資格。
祁淵現(xiàn)在看著青韶低著頭沉默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說什麼。
或許,他應(yīng)該承諾自己不會去別的嬪妃宮中,但是他覺得恐怕是做不到的,而且今天早朝的時候已經(jīng)有很多人上奏摺要求他雨露均沾了,畢竟當初破例封青韶爲貴妃的事情已經(jīng)違背了很多大臣的意思了,現(xiàn)在他面對這種情況也實在是再難……
所以今天他在御花園遇到俞菀的時候纔多留了一會兒功夫,卻沒想到正被青韶瞧了個正著。
“如果……你真的覺得沒關(guān)係?”祁淵低聲問道。
青韶努力揚起了一抹笑容,然後又認真地點了點頭:“嗯。”
祁淵聽到青韶這樣話,這樣的認知本來或許他該是高興的,可是現(xiàn)在他也說不清楚爲什麼自己的心裡面就是有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他真的說不清又道不明。
這一晚祁淵抱著青韶躺在牀榻上,可是他卻一直都睡不著。
側(cè)頭看著青韶的睡顏,在一點昏暗的燭火的映照下顯得依然那麼嬌美,而且這時候也看不出平日裡她稍微有些冷淡的氣質(zhì)了,反而十分柔和。
祁淵嘆息了一聲,然後才閉上了眼睛。
此時清和宮中,俞菀手中拿著一個繡棚,上面是繡了一半的荷包,嬌麗的荷包亭亭於水中,彷彿在風中搖曳生姿。
燭火發(fā)出噼裡啪啦的燒灼的聲音。
俞菀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眼角。
“主子,已經(jīng)亥時末了,快歇了吧。”千雪說道,“明日再繡吧?!?
俞菀透過半支的窗架看了看外面,清冷的月光已經(jīng)透了過來。
她還以爲今日陛下能來她的宮中,沒想到去的還是元韶宮,她白日遇到陛下真的是巧遇,還以爲是上天給她機會,可是誰知道……
千荷此時已經(jīng)鋪好了牀,和千雪一起伺候著俞菀解了頭髮上的釵環(huán),然後換上了絲質(zhì)的中衣。
“看來陛下對貴妃真的是用情至深……”俞菀之前真的沒有想到皇上能夠?qū)η嗌厝绱酥?,而且能夠持續(xù)如此長的時間的獨寵,這真的是後宮中的女人不敢想象的。
“老爺已經(jīng)聯(lián)合人一起上奏了,想來陛下也是頂不住這樣的壓力的?!鼻а┱f道。
雖然俞菀的父親是戶部尚書,而且因爲自己的女兒是後宮嬪妃的關(guān)係也不好直接出面,但是俞之泰在朝中這麼多年,他的朋友也是非常多的,他的朋友再加上一些本身就堅守禮儀的老臣,已經(jīng)足夠形成一股非常大的力量了。
所以不管是千雪還是俞菀自己,都覺得皇上應(yīng)該是頂不住這樣的壓力的。
不過現(xiàn)在看來恐怕還不到時候吧。
俞菀嘆口氣,罷了,也不能太著急了。而且,就算是真的去旁人宮中,恐怕也未必真的第一個就她這裡,她也不能想得太理想了。
今日早朝的事情其實不是隻有俞菀自己知道,後宮中也有人知道當天有不少人聯(lián)合起來要求祁淵雨露均沾的事情,所以大部分人還真多懷了一絲僥倖的心理,就是希望自己能夠成爲下一個幸運的人。
不過可惜了,今晚祁淵去的還是元韶宮。
要說所有人裡面最不在乎的恐怕還是宋元蘅了,因爲她清楚地知道,即使祁淵要去旁人的宮中恐怕也不會來她的宮中,所以祁淵便是去誰的宮裡面同她都沒有太大的關(guān)係。
不過宋元蘅還真的是想要看到後宮的女人們爲了得到皇上的寵愛用盡心機的樣子,不然整個後宮還真的是太沉悶了,而且雨露均沾的話怎麼還是比獨寵一個人要好得多吧,讓她們能夠自相殘殺才是最好的辦法。
“聽說今天陛下就在御花園偶遇俞昭儀了。”宛菊低聲說道。
宛菊特意強調(diào)了“偶遇”,顯然沒有人會相信俞菀是真的只是湊巧碰到了皇上,必然是刻意的。
宋元蘅點點頭:“她也是著急了,從她受封昭儀以來可是隻承過一次寵,然後便出來了一個貴妃,她心裡面的落差必然不是一般的大了?!?
上次的選秀只有俞菀一個人被皇上另眼相待封爲了昭儀,而且俞菀相貌也是十分出衆(zhòng)的,這般的情況下自然是想要能夠得寵了,尤其是如今趁著年輕貌美若是都不能向上一些,那日後可是更沒有機會了。
“不過俞昭儀比貴妃的容貌還是差些,”宛菊說道,“而且皇上並沒有對她有什麼特別的表示。”
“那隻能看到俞昭儀自己的本事了?!彼卧空f道,“不過看來程素涵的事情出了,現(xiàn)在後宮可是安分得很呢。”
原本是四妃之一的賢妃如今被貶爲了答應(yīng),這樣到底對整個後宮還是有一個相當大的震懾作用的,尤其是怕哪件事情做的不好的話再撞到陛下的槍口上,那可就是相當糟糕了。
“是啊,想來程答應(yīng)的事情威力確實不小。”宛菊道。
“對了,她現(xiàn)在在寒月宮如何了?”宋元蘅問道。
“主子放心吧,已經(jīng)囑咐過寒月宮的總管嬤嬤了,必然不會讓她過得自在的,”宛菊說道,“而且那嬤嬤正是貴妃身邊宮女的姨母。”
宋元蘅點點頭,就是這樣的關(guān)係的話,那管事嬤嬤必然不會對程素涵多加照顧了。
雖然好像宋遠蘅實際上並沒有和曾經(jīng)的這位賢妃有過什麼大過節(jié),但是她一直懷疑自己當年那個夭折的皇子和賢妃有些關(guān)係,畢竟那時候一個是她,一個是江雲(yún)瓷,兩個人是最可能下手的,所以不管兇手到底是誰,她都不會讓這兩個人好過的。
現(xiàn)在是程素涵,接下來就該是江雲(yún)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