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宮的路上青韶一直都是一聲不吭的,直到馬車直接駛回了乾曦宮,祁淵用披風將青韶裹著然後抱了進去。
殿內只有他們兩個人。
祁淵抱著青韶坐在軟榻上,手輕輕地拍著青韶的後背:“已經回來了,乖,現在真的安全了……”
青韶抿了抿脣,指尖都有些發白。
今日遇到這樣的事情實在讓她有些太不知所措了,那種束手無策的感覺她第一次感受到。若是祁淵趕不及時,若是,她真的被那些人……那她覺得自己真的可能就只有一死了。
看著青韶蒼白的臉色還有明顯不安的神情,祁淵長嘆一聲,然後將她往前一帶,脣直接吻上了青韶的脣。祁淵能夠感受到青韶的害怕,因爲青韶的脣都是冰涼的。
祁淵溫柔地在她的脣上廝磨。
也許是祁淵這樣的撫慰終於有了些總用,青韶的臉色總算是在這樣的親密中有了一些改變,臉色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好了,這次都是朕疏忽了,朕以後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的!”祁淵輕輕用自己的手指撫摸了青韶的臉頰,柔聲保證道。
青韶的不安這才緩解了很多,倚靠在祁淵的懷裡。
兩人靜靜在殿內相擁著。
“那個……”青韶低著聲音開口。
“什麼?”祁淵問道。
“就是,那個……國舅爺……淑妃的……”青韶想起那人的自稱覺得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嚴格說來一個妃子的家人怎麼可能享有國舅這樣的稱號呢,不然晏國得有多少個國舅啊,估計數都數不清。
“他算個什麼國舅,一個地痞無賴。”祁淵的眼中一片冰寒。
淑妃的膽子還真是大,竟然這麼縱容自己的家人,而且看那情況那人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天兩天啊,若不是今日他碰上,以後還真是一個巨大的麻煩了。
祁淵越想臉色越不好看。
當初他選中淑妃無非一是覺得她那個人沒有什麼腦筋,也就知道撒嬌爭寵,另一方面也是因爲江家沒有什麼勢力,她父親就是一個工部侍郎,好拿捏,都被他控制在手中。
雖然之前祁淵想著因爲青韶暫時還不能暴露在人前的關係,所以他暫時還需要淑妃這個擋箭牌,可是,如果淑妃不成,這後宮想找另外合適的人選也不是難事。
“我該回宮了。”青韶透過窗紙邊看到一輪彎月的影子,提醒著時日已經不早了。
祁淵看了看外面嘆了一口氣。
他現在真是盼著一睜眼便能看到心愛之人的臉龐的那一天早些到來。
“那丸藥莫要忘了吃,還有藥浴,一定要按時來。”祁淵在青韶臨走時還不忘了囑咐道。
說起這件事情,青韶穿披風的動作停滯了一下。
雖然她的確有按照祁淵吩咐的來做,但是她實在是不知道原因。
雖然她會些醫術,卻不精通,那丸藥的成分她一絲一毫也判斷不出,只那藥浴用的卻都是補血的藥材,對女子的確是有好處。
可她不明白,爲什麼祁淵這麼堅持,她覺得自己好似不太需要補氣血啊。
“你不必想太多,那些都是爲你的身子好的。”祁淵親手將青韶風衣的帶子繫好,然後微微低下頭,嘴脣附到青韶的耳邊:“朕……期盼著你能爲朕孕育子嗣……”
祁淵的呼吸噴到青韶的耳邊,何況說真的還是這樣的話,青韶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急急忙忙地就跑走了。
祁淵看著青韶落荒而逃的背影勾了勾嘴角。
但是想到今天的事情,他隨即又冷下了臉色。
淑妃……
淑妃現在並不知道江家已經被祁淵厭惡了,不過她卻打聽到了祁淵今晚出宮的消息,而且據說還帶著一江雲瓷個女子。
“這個消息可是真的!?”江雲瓷秀美緊蹙,眼神看上去也有些不好。
素琴點了點頭,然後恭敬地給江雲瓷奉上了一杯茶:“主子,您說皇上這會是帶著誰出去了呢。”
帶著誰?
江雲瓷抿了抿脣。
玥嬪?欣貴人,或是珍婕妤?
這幾位都是進來很得寵的。
“是不是玥嬪這個賤人!”江雲瓷咬了咬牙問道。
素琴搖了搖頭,她已經派人打探過了,玥嬪今晚一直在自己的玉陽宮中,所以能和皇上一起出宮的必然不是玥嬪。
“哼!”江雲瓷冷哼一聲。
若真是玥嬪,她非要弄死她不可。
但是除了玥嬪,那到底是誰呢!
“想辦法去查出來那人到底是誰,萬一不是後宮中人豈不是又多了一個敵人。”淑妃冷聲說道。
素琴點點頭稱是,一定會盡快查實。
“近來皇上來本宮這裡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江雲瓷想起這件事情就恨的牙癢癢,自從玥嬪得了寵,所有人都想要巴著玥嬪,覺得玥嬪能取代她的位置。
之前賢妃和裕妃遇到她都是冷嘲熱諷的,讓她氣得要命。
“主子爲了她們生氣實在是不值得,便是如今玥嬪分出一些寵又如何,到底還是娘娘侍寢的日子最多不是。”素琴輕輕給江雲瓷捶著腿安慰道。
江雲瓷白皙的手指煩躁地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鮮紅的指甲如同豔色桃花。
就算是皇上來的多又怎麼樣,可是她真正侍寢的時間根本沒有幾天,大多都是蓋著棉被純睡覺吧了,皇上不願,她也想不出法子。
現在江雲瓷就想著能再懷上一胎便好了。
“唉,安兒那身子……也怪本宮。”江雲瓷現在想著有些後悔,當初好不容易懷了胎,胎像本就不穩,爲了從其他嬪妃那裡將祁淵拉過來,她只能時常謊稱自己動了胎氣,每次太醫來了便是開上許多藥湯,但是當著祁淵的面她又不能不喝。
結果孩子早產了,身子更是虛弱得不行,如今卻各種珍貴藥材養著卻仍是不見成效。
“若是安兒身子能好些,朝堂上提出立安兒爲太子才能更名正言順些。”江雲瓷恨恨地說道,現在朝堂上用來反駁立三皇子爲太子最大的理由就是三皇子體虛,還有人覺得三皇子活不過二十歲,這樣的怎麼可能立爲太子。
“主子寬心,殿下如今看著已經好些了,假以時日必能與常人無二。”素琴安慰道。
淑妃嘆息一聲,但願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