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明溪並沒有太在意這個宴會,也無需精心準備,她只求得體,不失禮於人便可。
“晚上參加高氏的慈善舞會的晚禮服準備好了嗎?”江凝月倒是比衛明溪更上心,可惜高氏沒有邀請江氏,不然自己就可以陪衛明溪一起去了。
江凝月是江玉輕的親妹妹,也就是衛明溪嬸嬸的妹妹,算是衛家的親戚,認真說起來,她比衛明溪大一輩。不過江凝月和江玉輕兩姐妹年紀相差十幾歲,也就大衛明溪幾個月,更像是同輩人,至少江凝月是把衛明溪當同輩的,甚至是青梅竹馬。
衛明溪是江凝月放在心裡愛慕和仰望的人。
衛明溪指著放置在桌子上的盒子,那便是自己準備的衣服。
江凝月打開盒子,看了一下衛明溪選的晚禮服,衛明溪選的是一套純白色的晚禮服,款式簡單而保守,沒有任何多餘的點綴,看著清素又寡淡。論款式,論做工都平平無奇,毫無出彩之處。
江凝月心想衛明溪對高雅禎的邀請也太不當回事了吧。她內心又很佩服衛明溪這樣坦然處之的態度。
就算晚禮服再平常不過,但是江凝月相信穿在衛明溪身上和別人是不一樣。衛明溪向來有化腐爲奇的本事,她很期待。
“你穿上試試,好不好?”江凝月一臉期待的說道,她已經把衛明溪的晚禮服從盒子裡拿了起來。
衛明溪以爲江凝月只是單純擔心衣服不合適。
“現在換有點太早了,之前試過了,合身的。”晚宴晚上八點纔開始,現在不過下午三四點。
“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你怎麼把這麼一件平平無奇的衣服穿出仙女一般的效果,我想見證奇蹟的時刻。”江凝月說出自己的期待。
“你又胡說八道了。”衛明溪莞爾,覺得江凝月說辭太誇張了。
“試試嘛,我真的是太想看了。”江凝月朝衛明溪撒嬌道,她是比衛明溪大,可她就是覺得衛明溪比自己更沉穩,更強大,讓自己想臣服於她。
撒嬌是一種親暱的行爲,她想離衛明溪更近一些。
江凝月心中有個秘密,她愛著衛明溪,衛明溪是她的白月光。她一直不敢表露出來,過分在意,導致她冒不起任何失去的風險。她知道衛明溪是一個分寸感非常強的人,一旦自己表露了心意,衛明溪如果沒能接受她的心意的話,那自己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向她撒嬌,甚至靠近。
至少,這時候,自己算是離衛明溪最近的人,江凝月總是這麼安慰自己。
衛明溪知道自己若不遂了凝月的意,她是肯定不會放棄磨自己,也不是什麼難事,衛明溪便接過晚禮服去換。
衛明溪把晚禮服穿上後,拉不到自己背後的拉鍊,就只能喚江凝月進來幫自己。
“凝月,你能進來幫我拉一下拉鍊嗎?”衛明溪略清冷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江凝月聞言心頭一緊,內心躁動開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壓住這份躁動後,才進去。
果然,平凡無奇的白色晚禮服,穿在衛明溪身上完全不一樣了。江凝月心想大概沒有人比衛明溪更適合穿白色,穿出了超塵脫俗,遺世獨立的感覺。
此刻,江凝月的視線是迷的,心是癡的。
“凝月……”衛明溪見江凝月看著自己愣神,便輕聲喚道。
江凝月這纔回過神,然後走向衛明溪身後。
這是江凝月見過最美的背,肌膚細膩如玉,潔白如雪,腰纖細柔媚,背部的曲線,完美得無可挑剔。江凝月伸出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心口更好似有千萬朵花在風雪中迎風綻放。
心悸得厲害,她趕緊收住自己的心思,動作微微顫顫的把衛明溪的拉鍊慢慢拉了上去,心愛之人美背也就一點一點的藏了起來。
衛明溪對江凝月內心的波動一無所知,當她轉過身面對江凝月的時候,倒是察覺江凝月神色有些古怪。
“怎麼了?穿這一身去不合適嗎?”衛明溪以爲江凝月神色有異是因爲自己晚禮服不合適的緣故。這晚禮服確實不貴,畢竟衛家也負擔不起昂貴的晚禮服,衛明溪覺得挺適合自己作爲剛任教不久的大學講師的身份。
“怎麼會不合適,再合適不過了。”江凝月緩下剛纔衛明溪給自己的身心帶來的震撼,神色恢復如常的回答道。
衛明溪穿好晚禮服,江凝月看著衛明溪曼妙婀娜的曲線,內心再次起了風,心湖的波又漾了漾。
江凝月一直覺得衛明溪的美,不是她的臉有多美,美的是整個人的神、韻還有態。江凝月私心不想讓更多的人見識到衛明溪的美,但是她又覺得自己無法私藏衛明溪的美。
衛明溪把長髮挽了起來,再略施淡妝,氣質典雅,更完美了。
來到會場,衛明溪選的位置比較偏的,她不想太受人關注。衛明溪看了一下四周,這裡的人,她基本都不認識。不過她的氣質太過突出,哪怕身處角落,她身邊還是圍了不少前來搭訕認識的人。
既然來了,衛明溪也能坦然處之,落落大方,淡定從容應對其他人。
在容羽歌眼裡,衛明溪所在的位置便是最中央的位置,自己一眼就從人羣裡找到她。後來,她才知道,從她認識衛明溪那天起,自己心中最中央的位置就一直爲衛明溪留著。
高雅禎是這場慈善晚宴的女主人,他們一家三口一出場,便是整個晚宴的焦點。
衛明溪也一下就注意他們,特別像小公主一樣漂亮的人兒。只是她沒想到,下一妙,這個小公主便向自己飛奔而來。
她似乎真的很喜歡自己,這份純粹的喜愛,衛明溪有些受用。她看著那朝自己飛奔而來的小羽歌,眼裡有著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和笑意。
女兒從小就黏自己,這還是第一次因爲一個外人而毫不留戀的掙脫自己的手,迫不及待的向別人飛奔而去。這讓高雅禎有些不是滋味,她順著容羽歌的方向,看到了衛明溪。
尋常人能做到心隨境變就不容易了,可衛明溪卻能做到境隨心變。
高雅禎自認自己打過交道,見識過的女人不計其數,衛明溪是她見過最特別的。衛明溪眼裡有著超出她年齡之外的沉穩和恬淡,靜水流深,這份從容,高雅禎覺得自己在二十歲是尚且達不到。
一身的白色晚禮服,款式做工材質挑不出半點出彩的地方,可穿在衛明溪身上,卻無可挑剔,反倒有幾分超塵脫俗之感。衛明溪單單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就襯得旁人皆俗物一般。
高雅禎承認衛明溪的不凡,可她從第一眼看到衛明溪起,就不喜歡這個女人。高雅禎知道,這並不是出於對一個年輕優秀的女子的嫉妒,這份不喜沒有理由。特別是看著自己的女兒歡天喜地的撲向衛明溪的時候,這種不喜的感覺越發強烈。
高雅禎極力壓下自己心中對衛明溪這種莫名而起、卻非理性的厭惡。她向來理智,她不喜歡沒理由的情緒,再加上高翰要娶她,至少目前來看,自己似乎也挑不出什麼刺。高雅禎儘可能的讓自己理智客觀一些,而不是任憑自己主觀喜好來對待衛明溪。
“她就是衛明溪,百聞不如一見,難怪高翰和羽歌都喜歡,氣質確實不錯。”容直也看到了衛明溪,心想高翰和羽歌的眼光還是靠譜的。
容直的話讓高雅禎對衛明溪那股莫名厭惡的感覺更甚了,她理智都快壓不住自己主觀上強烈厭惡了。
此刻,高雅禎一點都不希望高翰娶衛明溪,更不願意讓羽歌離衛明溪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