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舍月的逼迫下,劉財還是帶舍月去找周金寶了。
劉財等人帶著舍月在街上左拐右拐,最終拐進了一個比較偏僻荒涼的小巷,在一座破爛的宅子前停了下來。
敲了敲那扇似乎一碰就會散架的大門,劉財扯著嗓子喊道:
“老大,在嗎?”
不一會的時間,破門開了,露出一張滿是橫肉的臉,唾罵到:
“不是說了今天不要來打擾我嗎?小兔崽子你他媽活得不耐煩啦,竟然敢不聽我的話!”
劉財聞言,抖著手指了指一旁的舍月,劉財的一眾手下也都看向舍月。
劉財等人雖然都不怎么喜歡周金寶,但起碼多年的相處下來,他們知道周金寶要不了他們的命。舍月就不同了,劉財等人可忘不了舍月拿銀月軟劍逼著自己那天。
再說周金寶,疑惑的看著舍月:他可不記得自己又認識過這么一號人物,還是一女的。
舍月知道周金寶的疑惑,卻并不說話,自顧自的進了那破爛的大門,往院子里走去。
周金寶心底的疑惑越來越重了,同時還有點生氣,好歹自己也是這天擎鎮中一方勢力的老大啊,這小小一個女人,
竟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這可是豈有此理!
舍月也不管周金寶在身后的氣急敗壞,悠閑地打量了一圈院子后,進了房間,坐在大廳中,給自己倒了杯茶喝。
嘿,這丫頭也不知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太懵懂無知,她都不怕自己這茶里有毒嗎?周金寶便在主人的位置坐下,便好奇的打量著舍月。
舍月見此心中暗笑,她明白,此刻周金寶已經順著自己安排好的路,一步一步走下來了。
安然自若的放下杯子,舍月知道前奏已經做得差不多了,該進入正題了。
嫣然一笑,舍月緩緩開口道:
“周公子,今天小女子來到貴舍,不為其它,就是來找你合作的。”
一聽合作,周金寶頓時愣著了。這小丫頭,到底是什么人?自己也沒聽說有哪號人物是個女子呀。難道是新起之秀?
舍月似乎知道周金寶在想什么般,緩緩搖了搖頭:
“周公子不必猜測小女子是何方神圣,小女子不過是一介普通女流而已,今日路過天擎鎮,聽說天擎鎮的勢力分為好幾個小流,其中以朱三手中勢力最大,而其余勢力有吞并另外小勢力對抵抗朱三的打算。周公子,您也不希望自己手中的勢力被其它小勢力吞并吧?畢竟成王敗寇,做‘階下囚’的滋味,想必周公子并不愿品嘗吧!”
“小女子雖說并不是什么非常厲害的高手,但是,對付那些小勢力,可是綽綽有余。而周公子,想要依靠自己的勢力在天擎鎮繼續占有一席之地的話,應該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其實,此事也由不得周公子考慮,。如果周公子肯跟隨我的話,我自然會依舊將劉財等人交給你管著,否則的話......那舍月就只能將周公子的勢力強行歸到自己手下了!”
舍月一席話,說的是軟硬兼施,讓周金寶不得不慎重考慮,而且,如果周金寶不是受虐狂的話,他就只有一個選了。
果然,周金寶想了好久后,還是一咬牙,狠心道:
“好,如果舍月姑娘能帶著咱們過的好的話,咱愿意跟隨舍月姑娘!”
舍月滿意的點點頭,知道今天自己這計劃,算是圓滿成功了。
而一旁的劉財等人,卻是吃驚萬分。畢竟,周金寶平時在他們眼里,可是兇悍、蠻不講理、無所畏懼的代表,沒想到今天竟這么輕易就在一個姑娘手中付了軟。雖然他們承認舍月功夫確實很高強就是。
舍月今天出來的任務圓滿完成,便也不多逗留,囑咐周金寶等人靜候自己消息之后,舍月便趕回了墨家山莊。
不曾想,剛一回到房間,舍月卻看到,窗前,墨炎彬正面對著外面無限的夜色站著,滿臉都是嘲弄的笑。
知道舍月回來,墨炎彬也沒有回頭,依舊面對著窗外站著。
他以為這樣就能給自己施加壓力了嗎?心理戰還打的挺好,不過,他用錯對象了!舍月想著,自顧自走到床前,就要將身上的輕紗褪掉。
墨炎彬終于淡定不下去了,轉身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舍月身前,伸手按住了舍月抓著紗衣的手,瞪了舍月一眼。
這幾日,墨炎彬一直比較忙,沒顧得上管過舍月,這丫頭就給他鬧翻天了是吧!大晚上的偷偷出去不說,竟然還抓到了自己的軟肋!
墨炎彬心中有一種莫名的煩躁情緒,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么。他在想,這個鬼靈精怪的小女人,威脅別人時,也是這樣毫不顧忌的脫紗衣嗎?
嘴角依舊是淡淡的笑意,舍月昂著頭,挑釁的看著墨炎彬,知道墨炎彬有點懷疑自己了。
果然,只見墨炎彬壓下心頭的煩躁,沉聲問道:
“舍月姑娘真是好興致啊,莫非,舍月姑娘你大晚上不睡覺,是跑去欣賞美月了不成?!”
墨炎彬心底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她竟是騙自己,她究竟有什么目的,她怎么可以騙自己?!
連墨炎彬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那么在意舍月怎么對自己。
舍月用下巴指了指外屋的桌子,示意墨炎彬坐外面去說。
墨炎彬看著舍月那老神在在的悠閑摸樣,更是快要氣炸了:這丫頭,竟然一點都不在意!
舍月給墨炎彬倒了杯水,淡淡的開了口。
舍月給墨炎彬說了自己和舍星被人陷害,被逐出家族,然后又被人進行了斬草除根式的暗殺,最后被賀蘭君浩所救,接著又因無路可走,正好遇到的墨炎彬的馬車,才出下策騙墨炎彬帶自己和舍星到墨家山莊來。
舍月將這些內容完全按照真實情況講給了墨炎彬,只是沒有告訴他自己和舍星的真實身份。
舍月知道,假假真真,才能博取墨炎彬的信任。畢竟,都說真話的話,會暴露自己身份,說不定還會引來殺身之禍;而都說假話的話,又不足以讓墨炎彬相信。
果然,聽完舍月的講訴,墨炎彬不再懷疑舍月,只是滿臉憐惜的看著舍月,眼眸中掩飾不住的全是心疼。
墨炎彬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這么輕易地就去相信一個并不算了解的女人。更不知自己什么時候那么富有同情心了,去可憐一個并不熟悉的女子。其實,墨炎彬到現在都沒有看透舍月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她就像一杯幾十年的酒,讓你無論如何都品不出她所有的味道。
而舍月,則是在低著頭,做傷心狀。并沒有看到墨炎彬的表情。
其實,就連舍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傷心究竟有幾分是假,又有幾分是真。
墨炎彬不再懷疑舍月,安慰了舍月一陣,便離開了。
墨炎彬走后,舍星卻來了,原來,舍星聽到了舍月說給墨炎彬的話。
舍星一言不發,只是慢慢走近舍月,窩進舍月懷里,用小臉蹭了蹭舍月的肩膀,舍月輕輕拍了拍舍星的背,無聲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