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嫦曦自然知道元熙照在西域發(fā)生的這一切,她此時正和楚墨商量著楚無雙的事情。“我已經探過無雙的口風了,她對拓跋衍看的很重,至少比當初對百里翎看的要重的多。”元嫦曦將這兩日自己和楚無雙的對話一一對楚墨講了。
“真是從小將她慣壞了!”楚墨聞言皺眉道。“罷了,這次便讓她留在宮里吧,你也替她看看京城有什么好點的兒郎,到時候我們再選選!”
元嫦曦不贊同的看了一眼楚墨道,:“子言,你不能幫無雙做決定,你不能因為我們的事情便阻礙她和拓跋衍在一起。你捫心而問,若你不是站在現(xiàn)在的位置,那你還會反對他們兩人在一起嗎?”
“我不否認拓跋衍是個不錯的人選,可是沒有那么多的如果,我現(xiàn)在已經是大元的皇帝了,你讓我怎么辦?是想讓我選擇對自己的妹妹開戰(zhàn)嗎?”楚墨有些煩惱的說道。
“為什么一定要戰(zhàn)爭呢?”元嫦曦又問道了那天的話題,她不等楚墨開口,又說道,:“我覺得那天無雙說的話很對,即便我們同西域開戰(zhàn),我們贏了,那又有什么意義。你覺得以西域彪悍的民風,他們會接受我們的統(tǒng)治嗎?”元嫦曦說道。
楚墨聞言沒有說話,元嫦曦說的他又何嘗不明白,可是他是一個男人,他有著自己的野心。這些是元嫦曦所不能理解的。
“子言,在金都你都能廣開邊疆,讓金都變成一個繁華的城市,為什么現(xiàn)在不行呢?我們可以拋切以前的成見,同邊陲小國發(fā)展貿易,這樣他們的百姓安居樂業(yè),也不會總想著要侵犯我大元,這樣不是很好嗎?”元嫦曦又勸慰道。
楚墨聞言沉默不語,若是這番話換作別人來說,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給對方罵回去,可是因為說的人事元嫦曦,所以他便忍了下來。
“這些事情以后再說吧,我讓你為無雙在京城選擇夫婿,也是想讓她不要離我們太遠!”楚墨轉移話題道。
元嫦曦見此,心里嘆了一口氣,她知道楚墨并沒有放棄一統(tǒng)天下的想法。這件事看來只能徐徐圖之了。她微微笑道,:“你覺得無雙的性子她能安分的呆在京城嗎?子言,就讓無雙選擇她喜歡的人,可好?你忍心看她一輩子郁郁寡歡嗎?”
“你當初也不愿嫁給我,現(xiàn)在我們不是也過的很好?父王母后也是如此!”楚墨不贊同的說道。
“我們的情況和無雙不同,那時我不想嫁給你是因為前世的事情,可是我的心底沒有其他人,而無雙她現(xiàn)在已經愛上拓跋衍了,你讓她如何放的下?子言,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么我感覺你現(xiàn)在越來越陌生?”元嫦曦有些驚訝的看著楚墨說道。雖然楚墨一直說他做了皇帝不會變,他對她也一直一如既往,甚至比以前還要好,可是對其他的人,楚墨卻越來越有皇帝的風范。
聽到元嫦曦的話,楚墨不由有些不悅,可是他仔細思量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是發(fā)生了些許的變化。以前他做什么事考慮的首先是自己的家人,現(xiàn)在他首先考慮的卻是大元的將來。
他現(xiàn)在總算有些能理解以往的皇帝為何都會變成孤家寡人了,若是他的身邊沒有元嫦曦,恐怕他也會變得同那些皇帝一樣。
“公主,謝謝你,謝謝你點醒了我!無雙的事情便由著她吧,我就這么一個妹子 ,又是從小寵著她長大的,我不寵她,誰寵呢?”楚墨不想變成孤家寡人,所以他做了一個最正確的決定。
見楚墨終于醒悟過來,元嫦曦也終于放下心來。楚無雙的事情算是解決了,可是元熙照的事情還不知道怎么辦。元嫦曦每每想到元熙照和青蓮二人便覺得頭痛。
楚無雙是同楚南王夫婦一起離開的,比起來時的忐忑,楚無雙回去的時候卻是興高采烈,她沒有想到一貫霸道的兄長竟然妥協(xié)了。她知道這中間元嫦曦肯定出了不少的力,不然這事也不會這么順利。
現(xiàn)在自己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也不知道對于元熙照的事情,自己的兄嫂又會怎么處理呢?
而現(xiàn)在遠在西域的元熙照和青蓮兩人卻還僵持著,青蓮怒氣沖沖的看著元熙照,:“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給你配好的藥你不吃,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別折騰了,我從小都在吃藥,這身子也沒有見好多少。在剩下的這兩年我不想再吃這個東西了!”元熙照淡淡的說道。
“元熙照,我看錯你了,你是一個懦夫!”青蓮氣的將碗摔到了地上。這些日子好不容易元熙照的身子有了一些起色,可是那日她拖著他去賞雪景,回來后他便病倒了。青蓮因為這個很是內疚,所以她拼命的將天一教的珍貴藥材全都拿了出來,可是元熙照卻并不領情,反而還使起了脾氣,這讓她十分氣惱。
看著青蓮氣呼呼的出了門,元熙照的臉上全是落寞。他也以為他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前兩日晚上他竟然咳出了血,他是一個久病的人,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久了,為什么還要拖累青蓮呢。
這段日子是他活的最開心的一段日子,這些日子他整日和青蓮斗嘴,夜里兩人相擁而眠,而青蓮也從不將他當病人看待,每每說話都把他氣的半死,可是他卻愛極了這樣的生活。他一直渴望做一個普通人,不想自己身邊的人對他都小心翼翼的,而青蓮卻正好滿足了他所有的想象。
如果,如果他能再爭氣一些,那么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青蓮出了天一教的總壇,一個人在冰天雪地的山上吹了許久的冷風才冷靜下來。她怎么會不知道元熙照才想什么呢,前日他咳血了,雖然他很小心翼翼不讓她發(fā)現(xiàn),可是以她的鼻子又怎么會聞不出來屋子里有血腥味呢?
所以她瘋了一樣的將天一教的補品都給元熙照用上了,她就想著一定要將元熙照的身子給養(yǎng)回來。本來她以為元熙照只是身子弱一些,她還給元嫦曦夸下海口能讓元熙照的身子好起來,可是等她真正動手為元熙照調養(yǎng)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元熙照的身子早就已經垮了。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將元熙照放到了自己的心里,她喜歡元熙照,喜歡的不行,已經深入到骨髓了。想到他那殘破的身子,青蓮的心便一陣陣的頭痛。
現(xiàn)在唯一能救元熙照的怕是那傳說中的天山雪蓮了,可是那種東西從來都沒有人見到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而且那東西是什么樣子她都不知曉,她該如何去尋找呢?
可是不論那個傳說是不是真的,她總要想辦法試上一試的,她想和元熙照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平復好心情,青蓮又端著藥回到了她和元熙照的屋子。
“我知道你不想吃藥,可是為了我,你必須得吃!”青蓮不待元熙照開口便霸道的說道。
元熙照聞言氣的笑了起來,:“從來沒有見過你這么霸道的女人,在大元,你這樣的女人……”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青蓮便不耐煩的揮揮手,:“行了,你都說了八百道了。我不是那些女人,也不屑去做她們。動不動要死要活的,整天端著一個樣子不累嗎?快,別廢話,把藥給喝了!”
“喝了又有什么用呢,你就不能讓我安心的等死嗎?”元熙照有些頹然的說道。
“我不準你死,就算是閻羅王來了,也不能將你的命給收走。元熙照你聽著,從你招惹上我開始,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我不準你死,你便不能死,你聽到墨淵?”青蓮霸道的說道。
到底是誰招惹上誰呢?當初元熙照只是想看看西域的風光,卻莫名的遇上了青蓮,還被對方給帶回了天一教,現(xiàn)在她竟然說是自己招惹的她。女人都是這么蠻不講理的么?
可是青蓮的這番話卻讓元熙照的心里十分的感概,她就是這樣一個霸道的女人。可是他卻愛極了她這番作態(tài)。
“你先把藥喝了,等你身子好一些,我們便一同去尋天山雪蓮,相信我,那個東西會讓你痊愈的!”青蓮信誓旦旦的說道。
“真的嗎?”元熙照聞言驚喜的坐了起來,他并不知道天山雪蓮只是在傳說中才會出現(xiàn)的一種東西,他以為那個東西有些難的,卻并不是不可尋而已。所以當青蓮說到天山雪蓮時,他整個人精神就好了起來。
他是不想死的,尤其是在認識青蓮以后,他更加舍不得離開這個世界了。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他還沒有來得及一一的感受。
“恩,所以你要趕快好起來!”青蓮垂下眸子,她并不打算告訴元熙照天山雪蓮是否真的存在,他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她不忍看著他失望。
這邊的元熙照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期盼,可是那邊的楚墨卻覺得此時的心情生不如死,因為元嫦曦又再一次懷孕了。
如果換作普通的帝王,聽到自己的皇后了身孕,恐怕都是高興不已,可是楚墨卻不一樣,當太醫(yī)確診元嫦曦已經身懷六甲時,楚墨的心便涼了。他明明每次已經很小心了,可是為什么元嫦曦還是會懷孕?
為了不讓元嫦曦懷孕,他甚至偷偷的找了太醫(yī)給自己用藥,那誰能告訴他為什么元嫦曦還是懷孕了?想到上次元嫦曦生產時的樣子,楚墨便覺得渾身發(fā)軟,他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那種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