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盟的大廳裡星文大師和藍玉翠肅然坐在椅子上,前來參加嶽天祥婚禮尚未離開的幾位掌門也被召集到了一起,賈德和司徒月給各位掌門奉上熱茶。
“大師此時召集我們,不知所爲何事?”新任武當派掌門喝了一口熱茶,率先開口問道。
星文大師肅然道:“晌午時分嵩山派弟子來忠義盟鬧事,嶽天祥被他們擄走了!”
“怎麼會這樣,這麼大的事情大師爲何不叫叫我們!”華山掌門驚訝的說道,昨日婚宴後他和幾位掌門被藍玉翠安排在後院客房休息,晚上和幾位掌門喝了一夜酒,睡得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嵩山派來忠義盟鬧事。
“各位掌門遠道而來,是我們忠義盟的貴客,我怎麼好意思打擾各位休息!”藍玉翠起身微笑道。這件事本來就是家醜,要不是爲了能有把握的除掉秋意寒,她纔不願意讓各位掌門知道嶽天祥被嵩山派擄走。
“嶽夫人見外了,忠義盟之事便是整個江湖之事,我們豈能袖手傍觀!”華山掌門道。
武當掌門點頭道:“是,嵩山派這幫混小子,人是秋意寒殺的,他們居然擄走嶽少主,是欺負忠義盟由一個女人掌管,不能拿他們怎麼樣嗎?”
武當掌門表面上是在爲忠義盟說話,但實際上是再暗示藍玉翠掌管忠義盟其勢力已大不如前,纔會讓嵩山派弟子肆無忌憚的欺辱。
藍玉翠臉色煞白,丈夫在世時中原武林以忠義盟馬首是瞻,所有門派的掌門見了嶽不平都是前呼後擁,唯恐怠慢,可如今人死情散,她一個女流之輩誰會讓在眼裡,要不是有星文大師給她撐腰,只怕這次嶽天祥的婚禮也不會有人蔘加,更不會有人願意爲了嶽天祥和嵩山派過意不去。
爲了不讓自己顏面掃地,也爲了不讓嶽天祥在衆人面前落個膿包名,藍玉翠冷冷一笑,肅然道:“嵩山派那幫蠢貨怎麼會勝過我兒子,天祥是我故意讓他們擄走的!”
“此話怎講?”華山掌門驚訝的問道,剛纔星文大師明明說是嵩山派弟子擄走了嶽天祥,現在藍玉翠又說是她故意安排的,這個女人葫蘆裡到底買的什麼藥,難不成是爲了不讓大家取笑她和兒子是個膿包,故意欺騙在場的人吧!
藍玉翠抿了一口熱茶,清了清嗓子,大聲道:“天祥和秋意寒那個妖女的事情我想大家都有所耳聞,爲了能將這個妖女除掉,我故意讓嵩山派帶走天祥,然後命人將消息送到了白骨教,秋意寒對天祥用情之深,她定會按我書信要求孤身前往嵩山派求人,到時我們佈下天羅地網,將秋意寒一舉殲滅,也算我們忠義盟爲正派武林盡一份綿薄之力!”
聽完藍玉翠的話,華山掌門和武當掌門不由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對藍玉翠刮目相看,以前這女人有嶽不平護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很少參與江湖紛爭,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經不起風浪的花瓶,可如今嶽不平不在了,她不光將忠義盟搭理的井井有條,還如此老謀深算,想利用兒子和秋意寒的感情糾葛,將武林正派一直忌憚的魔女剷除,她做的這一切無不印證了一句古話:最毒婦人心。
看武當掌門和華山掌門如此驚訝的看著藍玉翠,沒有人說話,站在一旁的司徒月不由擦話道:“秋意寒是正派武林的公敵,如此好的機會,我們一定要同心協力剷除她!”
“華山派願意前往嵩山,滅那妖女!”華山掌門大聲喝道,他的兩位師叔死在秋意寒的‘吸血攝骨大法’之下,對她早就恨之入骨,但由於一直忌憚秋意寒的邪功,一以至於大仇遲遲未報,現有如此良機他自然要參與其中,與衆人一起要了秋意寒的命,也好讓九泉之下的兩位師叔安息。
武當派知道秋意寒的吸血攝骨大法很是邪惡,白骨教更是人多勢衆,很難一舉殲滅,但看華山掌門已激動的點頭表態,他也不好意置身事外,讓別人罵他們武當派是縮頭烏龜,便大聲道:“我們武當派也願意前往!”
看華山派和武當派欣然答應此事,藍玉翠杏眼含笑,高聲道:“諸位掌門與我們忠義盟同心同德共同抗敵,我藍玉翠深表感謝,希望這次能將秋意寒剷除,以告慰嵩山掌門在天之靈,也能解除我們兩個門派之間的誤會,更會還武林一個平靜的明天!”
“嶽夫人說的甚是,秋意寒修煉邪功威脅整個武林,此次我們定要全力以赴,讓這個妖女魂飛魄散!”沈大夫肅然走進了大廳,冷聲道。
衆人都將驚訝的目光移到了沈大夫的臉上,他是長安有名的郎中,從來不參與江湖事務,今天是什麼風居然把他吹到了這裡,還信誓旦旦的說要與大家一起剷除秋意寒?
藍玉翠驚喜的站起了身子,急忙招呼沈大夫上座,柔聲道:“你怎麼來了?”那日她讓弟子給沈大夫送去請帖,邀請他來參加嶽天祥的婚禮,可沈大夫讓弟子帶話說病人太多走不開,不能參加天祥的婚禮,今日他居然不請自到,還知道秋意寒殺了嵩山掌門的事情,長安離忠義盟這麼遠,難不成他能掐會算?
沈大夫坐定後,肅然道:“我是來看我女兒的,可惜我們父女緣淺,她已不在人世!”
“你有女兒?”藍玉翠驚呼道,她和沈大夫認識已久,交情非淺,從來沒有聽他說過自己有女兒,今天他居然說來忠義盟看女兒,這讓藍玉翠有點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是,段琳便是我女兒!”沈大夫眼裡含淚,慢慢說道。
藍玉翠將疑惑的目光投到了司徒月的身上,段琳是司徒月的貼身丫頭,現掌管著逍遙派的大小事務,她怎麼突然之間就成了沈大夫的女兒?
司徒月走到藍玉翠的身旁,俯首低聲向藍玉翠將事情的經過細細說了一遍,得知段琳已不在人世,藍玉翠勸慰沈大夫道:“沈大夫,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
沈大夫拭了拭眼角的淚水,厲聲道:“我要爲女兒報仇,這次行動我也要參加!”
多一人多一份力量,各位掌門都紛紛點頭同意沈大夫加入進來,但藍玉翠心裡卻些忐忑不安,沈大夫多年不參與江湖紛爭,武功修爲肯定大不如前,這次計劃看是萬無一失,勝券在握,但畢竟秋意寒武藝高強,要是她不信守承諾悄悄帶上教中弟子,那他們肯定會有傷亡
,她擔心自己的救命恩人會白白搭上性命。
星文大師看衆人都信誓旦旦的要除掉秋意寒,滅了白骨教,很是高興,他瞇眼笑道:“各位掌門願意除掉魔女,剿滅魔教,老衲深感欣慰,但這次嵩山之行我們以計謀算他人,怎麼說也有些不太道義,爲了不讓其他教派取笑我們中原武林以多欺少,這件事且不要宣揚!”星文大師本來不同意藍玉翠用這麼陰險的招數對付秋意寒,但想想秋意寒武功如此了得,要是不抓住這次機會只怕以後更沒有除掉她的可能,爲了天下太平,爲了解除這個時刻威脅著武林安全的勁敵,星文大師不得不同意了藍玉翠的提議,利用秋意寒對嶽天祥真摯不渝的感情來對付她。
華山掌門笑道:“對付秋意寒這個魔女,還講什麼道義不道義,她殘忍殺害嵩山掌門時想過道義沒?所以大師無需顧慮太多!”
“是,只要能消滅這個魔女,管它用什麼辦法!”武當掌門喝道。
沈大夫也道:“秋意寒毫無人性,我們定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讓她也魂飛魄散!”
星文大師看大家對秋意寒恨之入骨,也不覺的出此陰招有損正派武林的威名,他雙手合十,瞇眼道:“阿彌陀佛,世間一切都有因果,種下惡因自然有惡果報之,秋意寒,你不要怪老衲心狠!”
接下來藍玉翠和星文大師及所有在場的人細細商量了應對秋意寒的辦法,包括那個門派在什麼地方埋伏,什麼時候出手,他們都做了詳細的安排,可謂佈下了天羅地網,讓秋意寒插翅也難飛。
一切安排妥當後,藍玉翠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囑咐衆人道:“這次目的是直取秋意寒的性命,廝殺中你們千萬要小心,且不可傷著我兒天祥!”藍玉翠怕大家進攻秋意寒時,嶽天祥會捨身相護,這些人若殺紅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嶽天祥和秋意寒一起斬殺,那她豈不要悔恨終身。
“嶽夫人放心,我們不會傷到嶽少主!”衆人爲了不讓藍玉翠擔心隨口應道,可要真到了戰亂中刀劍不長眼,意外情況也是在所難免。
“娘,你不用擔心,到時我會和賈德在第一時間帶回天祥!”司徒月認真的道。她私下已和賈德商量好早早去嵩山派,與那些弟子談明這次計劃,讓他們看到秋意寒出現便放了嶽天祥,到時她和賈德趁機將嶽天祥打暈擡回忠義盟,看他怎麼爲了秋意寒賣命!
藍玉翠讚許的看著司徒月,有這個聰明伶俐的好兒媳在,她可以高枕無慮了。
“大家回屋休息,明日一早我們便前往嵩山派!”藍玉翠道。
“好!”衆人齊呼。
賈德帶著星文大師等人回後院休息,他嘴上答應司徒月帶嶽天祥回忠義盟,心裡卻在暗自盤算怎麼趁著混亂將嶽天祥一併消滅,以除掉阻止他成就大業的絆腳石。
司徒月將藍玉翠扶回臥房後,一個人走進了婚房,偌大的屋子空蕩蕩的,沒有一點喜氣。她坐在牀邊,摸著冰冷的被窩,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心道:“秋意寒,去死吧!你死了嶽天祥永遠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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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