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寒一路狂奔,沒多時(shí)便來到了太白山頂,她看見不遠(yuǎn)處燈火閃爍,有很多教中弟子。為了不讓大家看見她的狼狽樣,她想悄悄的避開他們,可誰料這匹不聽話的大白馬,竟然在此時(shí)很不識相的長嘶了一聲。聽到馬叫聲,白骨教眾弟子都將目光齊刷刷的聚集了過來,仇無敵更是大喝一聲“誰?”已一個勁頭跳到了秋意寒的面前。由于夜色已晚,雖然有幾個火把,但秋意寒的這一身裝扮,硬是讓仇無敵沒有認(rèn)出來,他飛掌頓出,直向馬背上的秋意寒按來,秋意寒大叫不好,急忙飛身下馬。仇無敵見對方要逃,又以閃電不及掩耳之勢,揮掌向秋意寒的后心攻去。秋意寒嚇得大叫一聲,要知道仇無敵的冰心掌可是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絕招,誰要是中了他的毒掌,不到十天便會凍僵而死。仇無敵被秋意寒的叫喊聲一驚,急忙收回將要落在她后背的手掌。
秋意寒見仇無敵愣在了一邊,她才舒了一口氣,低聲道:“是我,意寒!”
仇無敵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借著遠(yuǎn)處微弱的火光,他才看清了這個人的臉,沒錯,她就是秋意寒,白骨教的大小姐。
“屬下冒犯小姐了!”仇無敵恭敬的向秋意寒行了一禮,繼續(xù)道:“只是屬下不知,大小姐怎么會如此打扮?”
“說來話長,你就別問了!快讓開,讓我回去!”秋意寒焦急的看了看前面的那些教中弟子,她可不想在眾人面前出丑。
仇無敵正要說話,一個黑影閃到了他們面前,仇無敵急忙彎腰參拜:“參見教主!”
“怎么回事?他是?”冷飛虎看向了一邊的秋意寒。借著微弱的光亮看清了秋意寒的臉,他雙目怒睜,惡狠狠的喊道:“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還弄成這副模樣?”
秋意寒看到父親兇狠的眼神,嚇得渾身發(fā)冷,但她一言未發(fā),她不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如果說了清香定會遭到父親的責(zé)罰,現(xiàn)在既然一切都已發(fā)生,那就讓她來承擔(dān)這辦事不利的后果吧!
“左右護(hù)法,將秋意寒給我關(guān)進(jìn)地牢,沒有我的話誰也不準(zhǔn)放她出來!”冷飛虎的聲音冰冷到極點(diǎn),沒有父親一點(diǎn)的仁慈。
張鷹聽見教主的召喚,閃電般飛奔過來,他和仇無敵俯首齊道:“屬下遵命!”
冷飛虎瞪了秋意寒一眼,一陣旋風(fēng)般消失在了太白山頂。
“大小姐,得罪了!”張鷹向秋意寒輕輕施了一禮,便和仇無敵押著她向教中的地牢走去。
地牢位于庭院下的一個深坑里,里面漆黑一片,空氣也很稀薄,左右護(hù)法將牢門打開,秋意寒很自覺的走了進(jìn)去,她知道這是父親的意思,不能難為眼前的這兩個人。
仇無敵慢慢關(guān)上牢門,冷聲道:“大小姐放心,我們會盡快讓教主放你出來!”
“意寒謝謝二位!”秋意寒感激的看著他們,希望他們可以勸說教主,早點(diǎn)帶她離開這里。
“大小姐不必客氣!”張鷹說完話,拉上仇無敵消失在黑暗里,他們還有重事在身,不敢在此地停留片刻。
秋意寒一人被關(guān)在這陰冷潮濕的地牢,心里難免有些害怕,這座地牢是教主專門修
建,用來囚禁和迫害武林人士的,在這里有多少英雄豪杰命歸西天,那些冤屈的靈魂讓這個幽暗的地牢更加的詭異可怕。秋意寒緊張的環(huán)視四周,將玉靈寶劍緊緊的握在手中,生怕有那個冤魂來向她索命。
良久后,她覺的自己大可不必如此害怕,神鬼只是迷信而已。她慢慢的蜷坐在一堆稻草上,用手裹緊了身上寬大的衣裳。教主到底是不是她的親生父親,試想世上有那個父親會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秋意寒想著想著不由傷心的落下了幾滴清淚,她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同時(shí)也恨自己優(yōu)柔寡斷,今天她完全可以不用再回來,可她偏偏要趕回來受這份罪,這又能怨誰?
到了午夜時(shí)分,地牢的寒氣逼人,秋意寒凍得瑟瑟發(fā)抖,她用力搓著雙手,這樣也許能暖和一點(diǎn)。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秋意寒的嘴唇發(fā)紫,渾身跟凍僵了一般,她靜靜的坐在地上,沒有站起來的力氣。她要是今天還不能從這里走出去,那將永遠(yuǎn)成為這里的冤魂。
有腳步聲傳來,秋意寒興喜的抬起頭,來人是張鷹,他給秋意寒拿來了兩個饅頭。
“吃吧!”張鷹將饅頭從門縫里遞了進(jìn)去。
秋意寒接過饅頭道:“可以放我出去了嗎?”
張鷹搖頭道:“教主在忙大會的事情,等到了晚上我們兄弟再為你求求情,說不準(zhǔn)教主會放你出來!”
還要到晚上,秋意寒有點(diǎn)絕望。
“大小姐你放心,明天就要召開盛會,教主肯定要讓你招呼客人,所以今夜他肯定會放你出來的!”
“好,謝謝你!”秋意寒拿起饅頭狼吐虎咽,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餓的前心貼后背,要是再沒人送吃的,她非在這里活活餓死。
張鷹看秋意寒饑餓的樣子,心疼的道:“慢點(diǎn),別噎著!”
秋意寒啃著硬饅頭,抬頭微微一笑,她沒想到這個平日拘于言笑的冷漠人,居然還會關(guān)心自己,而自己的父親竟連個外人都不如。
張鷹看見秋意寒美麗的笑容,放心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慢慢離開了地牢。
時(shí)間在秋意寒的期望與絕望中很快過去,現(xiàn)在已是繁星滿天,月光如水的深夜,秋意寒死死的盯著牢門,等待著教主放她出去。
“大小姐!”張鷹高興地來到了地牢,快速的打開了牢門。
“你是來放我出去的嗎?”秋意寒驚喜的看著張鷹。
“是!快出來吧!”
秋意寒快步走出了這陰冷可怕的地牢,她再也不想看見這個地方。
“教主說讓你回屋梳洗一下到議事廳,他有事要告訴你!”張鷹跟在秋意寒的身后低聲道。
“奧,知道了!”秋意寒懶洋洋的應(yīng)了聲,看來張鷹說的不錯,父親真要讓她明天去招呼客人。
秋意寒回到閨房,先是脫掉那件寬大的藍(lán)袍,在衣柜里找了一件粉色的衣裙換上,然后洗了臉,對著銅鏡梳理好自己的秀發(fā)??粗R子里清秀的面孔,秋意寒淡淡的笑了笑,便向議事廳走去。
議事廳里,冷飛虎靜坐在八仙桌前,焦急的觀望著屋外。
“你來了!”
“是!”
“知道我找你何事嗎?”
“不知!”
“我上次讓你考慮的事情,你想好沒有?”
秋意寒一聽這話,剛才的輕松一下就沒了,她支支吾吾,實(shí)在不知如何回答,同意,就是出賣自己的靈魂,不同意,可能會被永遠(yuǎn)關(guān)進(jìn)地牢,成為里面的一個孤魂野鬼。
“怎么?還沒想好?”冷飛虎冷笑道。
“我……”
“好了,我再給你幾日時(shí)間考慮,明天魔界新雄會就要召開,希望你可以將功補(bǔ)過,和清香幫我招呼好客人!”
“是!意寒一定做好!”秋意寒見父親沒在逼問她練功的事情,心里一下又輕松了許多。
“你一會去準(zhǔn)備些‘七步倒’,放到那五壇酒里,一定要保密!”冷飛虎詭秘的小聲說道。
秋意寒的心又是一緊,‘七步倒’是白骨教的上等毒藥,中了毒的人踏不出第七步,就會不省人事。但此毒不會傷人性命,只會讓人在三天內(nèi)武功盡失。她不理解父親為什么要往酒里下此毒藥,難道他要一統(tǒng)魔界?
“想什么呢?我說的話聽到?jīng)]?”冷飛虎見女兒沒搭理自己的話,生氣的大喊道。
“是!意寒這就去做!”秋意寒被父親的大喊聲驚醒,急急走出了議事廳。她雖然對父親的作法很不理解,但她不敢多問,她也不想知道,在這里知道的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只有乖乖的服從,才會有片刻喘息的機(jī)會。
秋意寒快步行走在庭院里,她要去父親存藥的小石屋找‘七步倒’,在經(jīng)過庭院的秋千時(shí),她隱約聽見左右護(hù)法在他們的寢室議論什么,模糊間她似乎聽見他們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出于好奇,秋意寒躡手躡腳來到了他們的窗戶下,她屏住呼吸,貓著身子,偷聽他們的談話。
“無敵老弟,你說教主怎么對大小姐這么狠心,我都看不慣!”
“可不是,怪只怪大小姐的生母不識趣!”
秋意寒聽到這里心一沉,她從來都沒有聽人提到過自己的母親,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一個人,現(xiàn)在她急切的豎起了耳朵要聽個明白,不料一不小心撞倒了窗戶下的一個小木凳,咔嚓一聲響,驚得屋里的左右護(hù)法大喊道:“誰!”隨后是兩個人影躍出窗戶將秋意寒死死的擒住。
“是我!弄痛我了!”
左右護(hù)法驚叫道:“怎么是你?剛才的話你聽到了?”
秋意寒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左右護(hù)法互望了一眼,嘆了口氣。
“我要知道我母親到底是誰?”秋意寒睜大眼睛看著左右護(hù)法。
“這個屬下不能說!”
“不告訴我,我就去教主那里告你們一狀,說你們說他壞話,還有你們瞞著他給我往地牢送吃食,看教主怎么處罰你們!”秋意寒為了知道母親的事情,故意威脅左右護(hù)法。
仇無敵瞅了張鷹一眼,張鷹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進(jìn)來吧!”仇無敵無奈的看了看秋意寒,低聲道。
秋意寒見他們二人妥協(xié),高興的跟在他們身后走進(jìn)了小木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