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看了葉風的表情,立時知道發大財的時機又要到了。他恭身一禮,然后轉身就跑。回去搬援兵去了。
葉風幾人在那個迦太人輕車熟路的帶領之下,沿著大街向前走了十幾分鐘,然后又是一拐,穿過了幾條小道。和居住復雜的民居。
最后,那人在一個黑色的大門前站定。他指了那大門,道:“大人。我們到了。就是這里。”
葉風抬頭打了量了一下,只見眼前那黑色的大門上釘著閃亮的銅釘,看上去氣派非凡。但是看上去。卻是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個充滿了銅臭的雹戶。
而且進進出出的全是身上紋著帶魚、貓咪的獐頭鼠目的家伙。那些人橫著晃街的樣子,讓人一看就知道這些家伙絕非良類。
葉風回頭看了那人一眼,冷冷地道:“你確定是在這里?“
那人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是的,大人。“
葉風勃然大怒,甩手一個耳朵抽了過去,怒聲喝道:“你這該死的狗雜種~這算是他娘的什么家族?這分明就是一個黑幫的賊窩。“
歐拉立時氣得兩眼火星直冒,他一跺腳,探手取下了背上的弩弓,對準了那人,就要扣動扳機。
那人見歐拉當真就要放箭,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慌忙大聲叫道:“大人,您聽我解釋。”
葉風伸手按住了歐拉的弩箭,看著那人寒聲說道:“好,我就再聽你一句。最后一句。請你一定要珍惜,因為說不定這是你最后一次當男人所說的話了。”
那人立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看著歐拉手中閃著寒光的弩箭,緩緩道:“大人,你以為沒有人在暗地里支持,一個只會坑蒙拐騙、欺行霸市、收保護費黑幫能混下去嗎?”
葉風立時一怔。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人的雙眼,看到那人眼中的神色,葉風緩緩笑了起來。微笑變成了大笑,最終變成了放聲狂笑。
那人提心吊膽地看著葉風,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這位大人倒底是喜還是怒。
葉風霍然轉身,看向了那大門,然后一揮手,寒聲道:“給我殺~”
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歡呼了一聲,抽出了腰刀長劍就向前沖了過去。
這些侍從們可是久經訓練,精通戰技。與那些只會玩棍棒短刀、調戲婦女的流氓比起來。他們可是專業級別的高級流氓。
更何況,波斯杜麗婭在眾人當中一直極受歡迎,雖然歐拉依然是懵懂無知,但是這些侍從沒有一個不把那個能把小公爺騙得團團轉的小姑娘當成了未來的小老板娘。
她的被綁也激起了眾人的怒火。
不過這也難怪,要知道他們在妮婭與狄安娜的手下,一直是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現在好容易看到了一點兒希望,卻又要被人給綁了。這些痞子們不氣得爆了肚子已經算是涵養好的了。
只見他們像闖進羊群的惡狼一樣,揮動手中的精鋼長劍,遇人就砍。見人便斬。片刻之間,已經有數十條身上紋有紋身的彪形大漢被他們砍斷了手腳,哀嚎著倒在了血泊當中。
那名奸細見此,不由擔憂地看了葉風一眼,顫聲道:“大人,您這么濫殺無辜不太妥當吧?就算真的是他們綁了您的人,但是你不能這么胡亂殺人。更何況,現在還不能肯定真的就是他們干的。”
葉風冷笑了起來,道:“這件事不能怪到我的頭上。不管是誰綁架了我的人,他都肯定是迦太人。對于我們來講,這就已經足夠了~”
他拎著那人的脖子,一邊看著地上扭曲哀嚎的流氓,一邊平靜而無情地走過了一片片的血跡,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個沾著鮮血的腳印。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們所有針對我們使團的危害行動,都可視為是針對帝國的行動。這很公平,迦太人的罪惡,迦太人承受。”
那人看到地上眾人的慘狀,忍不住爭辯道:“可是大人,大部分的迦太人很有都是無辜的。”
葉風冷笑了起來,指著仍然在地上掙扎不己的流氓們,哂道:“無辜?知道不知道人類最大的罪惡是什么?不是貪婪,不是,不是妒忌,不是傲慢、不是貪食、不是懶惰、不是憤怒。而是冷漠~對于罪惡行為的冷漠。”
那人立時一震。
葉風邁過了地上的一支斷手,繼續道:“這些垃圾早就要收拾了。如果你們迦太人對于罪行漠然處之,以為不會燒到自己的身上。我就以實際行動告訴你們,你們錯了。全部錯了。這把大火如果燒了起來,絕對會燒死你們每一個人的。”
聽了葉風的話,那人想起這些黑幫流氓們曾經的罪惡行徑,不覺沉默了下來,那些家伙的罪行就是被判一百次的死刑也不為過,但是就因為他們上面有人撐腰。卻是一直逃脫法網。因此上他們也是囂張異常,讓全城的百姓人人自危。
他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后,走過了一地的殘尸,來到了大廳當中。
此時的大廳中,已經是血流成河。
二十幾個衣著華麗的錦衣大漢被十余名侍從圍在了大廳中間。
這徐進大廳里的流氓也算的上是高級人物,也是驍勇彪悍。
饒是倉促應戰,但是他們背對著背,手中揮動著椅子、桌腿。大呼酣戰,抵抗著那些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侍衛們的圍攻。
歐拉見此,立時從葉風的身后閃身而出。
他摘下了背上的弩弓,怒聲喝道:“全是飯桶,這么長時間還沒有收拾干凈。都給我閃開~看本少帥的。”
眾侍衛深知歐拉弩箭的厲害,唯恐被那位小爺給誤傷了。他們呼拉一聲,立時全閃了開去。但是卻并沒有退遠,形成一個半包圍。像圍捕狐貍一樣,圍住了那些流氓,以防他們逃走。好讓歐拉射一個盡興。
那些錦衣流氓們打了半天的仗,卻一直是莫名其妙。此時見侍衛們退開,皆是緩了口氣。這些在酒林肉池中泡久了的家伙們,絕大多數已經被淘空了身子。經過這一有益身心的劇烈動運之后,一停了下來,立時累得呼呼大喘,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就在此時,他們看到一個身穿異國服飾的貴族小孩來到自己的面前,看到他面無表情地緩緩舉起了手中一把奇怪的弓箭,再看看他身上的那只黑鷹標志。
這些流氓們立時嚇得差點兒就尿了出來。
他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眼前這位就是雅典娜女神血裔,血手屠夫、殘暴的西尼亞公爵之子。
傳說,這位性格兇殘的小公爺比起他的父親來還要更勝一籌。
傳產,他十歲開始就已經殺人無數,而且還全是像玩蟑螂一樣,一點點兒地將人折磨致死。
傳說這位小爺殺人放火無所不為,高興了要殺十個人,不高興了就要殺二十個人。就連考試考了個一百分,都要殺幾個人表示一下慶祝。
與他為敵,死亡已經是最好的歸宿。不幸的是,在女戰神雅典娜的護佑之下,死神也不敢到他的面前收取生命。許多冒天下之大不違,想要逆天改命,與他為敵的英勇戰士最終卻成為了男人、女人之外的第三類人群。
直到今天,在西尼亞城頭之上,那幅“暴力抗法、罪不容恕”的大橫幅,帶著錯誤拼寫仍然高傲地飄揚在城頭之上,而那名曾經與之對抗的英勇武士依然還掛在城頭的十字架上,經受著小禿鷲的長時間折磨。
此時,一名錦衣大漢挺身而出,高聲怒叫道:“西尼亞的諸位高貴的來客,我們和你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們為什么無故殺我幫中手下?”
歐拉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葉風,然后甩手一箭飛出。
鋒利的三棱透甲箭帶著強大的慣性,呼嘯而出,從那人要害之上透體而過,然后‘咚’地一聲深深地釘在了后面的大理石墻上。
那錦衣大漢立時倒在了地上,蜷曲著身體,雙手捂住下體,嘶聲哀嚎起來。
眾人看到暗紅色的鮮血從那人的身上汩汩流出。不由自主地轉頭看過去,果不其然,只見釘在那面墻上的長箭前端掛著一個令所有人膽寒的、黑呼呼的不明物體。
這些流氓們立時顯露出了所有黑社會的組織性、紀律性不強的弊端。也就是說,他們全都非常識相,聰明地放棄了反抗,呼拉一聲全都跪倒在了地上,護住了自己的要害。
葉風冷冷的目光從那些人面上一一掃過,看到那些人臉上驚恐萬狀的表情。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柔聲說:“你們這幫人渣~現在還有人有問題嗎?”
一眾錦衣人互相對望了幾眼,聰明地搖了搖頭,連一句話也不說。
“很好~“葉風伸手拉過了一把椅子,大馬金刀地一坐,道:“現在該由我來問問題。”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為了公平起見,我先說好啊~我提出問題以后,要是發現回答問題那人答的不對,你們就要以替他回答。答對的,我就斬他一只手。”
錦衣人們聽了葉風的話,皆是一愣,不解地看了過來。
葉風笑了笑,繼續道:“我只斬他一只手。至于說以后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了。你們看,我這個人其實是很公平的,不是嗎?”
錦衣人們立時嚇得滿頭冷汗,聽了葉風的話,他們立時知道,這位‘很講道理’的大爺一定就是那位可以收割靈魂的赤血龍騎大人。
人群中有人不禁喃喃地低聲嘆道:“天啊~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讓這兩個煞神打上門來?”
葉風伸出一根手指,隨便指著錦衣中的其中一人,道:“你來說,今天被你們綁架的小姑娘現在在什么地方?”
那人愕然地抬起頭來,道:“什么小姑娘?”
歐拉立時一箭飛出,以同樣的方式,將那人射翻在地。
那人立時高聲嚎叫了起來。
葉風聽著他的嚎叫,不禁一皺眉頭,向旁邊的侍從使了一個眼色。那侍從立時領命,走了過去,然后一刀將那個可憐的家伙結果了性命。
看到噴濺而出的血霧,眾人皆是沉默了下來,一動不動地跪倒在地上。即使那血沫沾到了臉上,卻連擦也不敢擦上一下。
葉風笑了笑,繼續道:“我再說一遍,規則這樣的只有我問問題,你們答。明白了嗎?要是再答錯了。我可就要隨便挑兩個人宰了。”
他抬手指向了另外一人,道:“你們綁來的小姑娘現在在哪里?”
那人看著葉風的手指指了過來,臉色立時蒼白的像鬼一樣。他結結巴巴地道:“大……大人,我……我不知道。”
歐拉抬手舉起了弩弓。
那人見此,急忙又接著道:“但是大人,我知道所有被拐來的人都關在什么地方。”
葉風伸手一揮,向幾名侍從說道:“你們幾個跟著過去看看,一定要小心。”
那幾名侍從微微一禮,然后從人群中將那人拉了出來。其中一名侍衛在那人頭上重重一拍,笑道:“算你小子便宜,可以揀一條活命。剩下的這些家伙可就難說嘍~”
說著,推搡著那個家伙走了出去。
歐拉見此,猶豫了一下,道:“我也去看看。”
他也跟在那幾名侍從的身后走了出去。
其余眾人立時不安了起來,他們紛紛抬眼看向了葉風,眼巴巴地希望他能問自己一個問題,然后砍下自己的一只手。
葉風笑了起來,道:“放心吧,放心吧。你們都會有機會的。要知道我這個人是很公平的。”
他隨手指向了又一名大漢,道:“就你吧。說~綁架我的人的主謀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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