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臭冰塊,真的敢在王上大婚之日動手!
一絲絲冰霜沿著花解語的手指,迅速爬滿他的身體,將他的血液都凍住了。
花解語的眉毛髮梢也滿是冰霜,就跟從嚴寒之地過來似的。
周圍三尺,全部冰封。
連龍馬都後退了幾步。
“不給看就不看了,幹嘛用玄冰訣對付我。”花解語猛然收回了手,差點被這個冷血無情的傢伙凍壞了心脈。
溫寒冷冷瞥了他一眼,翻身上馬,往相反方向馳去。
只留下花解語揉著手,哀哀的嘆道:“怪胎,何必表現的這麼明顯?”
讓他想幫著遮掩都遮掩不住。
不過真沒想到,溫寒竟然會有喜歡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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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快走完王城了。
凌天清雖然還是很興奮,但和凌謹遇沒話說了。
她盯著手腕上的鐲子,輕輕一晃,就有雛鳳鳴叫的聲音,煞是好聽。
沒有被王上發現吧……
剛纔經過溫寒身邊時……她的話明顯多了起來,甚至和暴君開玩笑……
都是因爲緊張……
太緊張,怕精明的暴君發現自己微妙的情緒,所以反而過於活潑,會不會露出破綻?
“鐲子好玩嗎?”
雖然雛鳳聲很悅耳,但凌謹遇被她一路上撥弄的耳朵都快起老繭了,皺眉問道。
她就不能安靜一點嗎?
不過……喝了他的湯,是沒法安靜……
但和他說說話,總比玩那個討厭的鐲子好吧?
“你是因爲我是鳳身,才立後的嗎?”凌天清沒有回答,還在晃那個鐲子,突然問道。
“你註定是本王的王后。”凌謹遇沒有正面回答。
“你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吧?”凌天清突然笑了起來,帶著一絲自嘲。
當初能逃過一劫,不過是因爲清虛上人的一句“命格爲後”。
凌天清並不知道,在那之後,凌謹遇曾想殺了她。
只是發現她還是處 子之身,纔沒有下手。
當時都服了極樂散……
生,也是鳳身,死,也因鳳身。
“你只要知道,從今往後,你就是後宮之主。”凌謹遇是沒有想過,如果她不是鳳身,他們之間,會怎樣。
他一向不在乎過去,他只注重現在和未來。
過去再黑暗,也只是過去,現在才最重要的,不是嗎?
“如果我不是鳳身,你就不會立我爲王后,你也不會多看我一眼,對我的生死,更不會放在心上……”凌天清喃喃說道。
“你是鳳身,這是天意。”凌謹遇不想與她爭論過去的事情,淡淡打斷她說道。
“是啊,天意難違……”凌天清又笑了起來,晃了晃手腕,一聲清越的鳳鳴聲直衝雲霄。
引的孤絕山的鳳凰也飛了起來,在山頂盤旋著,像一顆金色的星星。
凌謹遇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將她摟入自己的懷中。
他不知道,如果她不是鳳身,是否一切都會改變。
但……此刻,她就在懷中的真實感覺,足夠擊碎那些假設。
天意如此,這就是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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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大婚,王宮內大擺宴席,宴請四方諸侯,文武百官。
“天賜之女……哈……哈哈……天賜之女……”
大部分臣子都醉了,幾個老臣又哭又笑又叫。
本來以爲自家女兒還有希望當上王后,結果突然出來個天賜之女。
“娘娘容貌清奇,果真是天賜之女。”另一個文臣頗會看相,對身邊同僚說道。
“就是可惜……以後想仰仗娘娘,也沒個仰仗的人。”另一人醉了,大著舌頭說道。
他們想巴結一下國丈大人,外戚一族,也沒機會了……
如今,凌謹遇早早就與小王后離席。所以,這些人才敢吐露幾分心思。
“噓……王上最恨黨羽攀附,這不是正好?”
衆人紛紛吵吵,只有大殿最上側的四侯一桌冷冷清清。
溫寒拉著凌雪喝喜(悶)酒,花解語在一邊插科打諢,莫笑半懂不懂的接著話。
而聞人莫笑年紀尚小,王上特意囑咐不許他喝酒,免得喝多了瘋言瘋語,把凌天清的事拿出來亂說。
“花侯,你怎不去陪太子修?”凌雪一直不喜花解語,尤其上次出征前的事,讓他一直耿耿於懷。
雖然知道那時候欺負的人是凌天清,不是真正的蘇筱筱,可凌雪依舊不齒花解語的所作所爲。
“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花解語偏不走,他就不懂,溫寒那個冰山,爲什麼要和凌雪走的那麼近。
凌雪這個愚忠的傢伙,什麼都想著王上,有什麼好玩的?
“聽說你與太子修感情極好,當初太子修走的時候,花侯不是念念不舍?怎麼今天太子修來了,反而回避三尺?”凌雪冷笑問道。
“瞧你那酸味,嫉妒我和太子修的感情就直說嘛。”花解語笑瞇瞇的喝酒。
“你……”
“今天大喜,你們可別在這裡吵架。”聞人莫笑趕緊按下凌雪的手,說道,“溫寒哥哥,你也少喝點,明日還有公務要做呢。”
“是呀,明天可能君王不早朝,但我們還有苦差事呢。”花解語斜睨了喝悶酒的溫寒一眼,突然又笑了,“不知道明天王后娘娘能不能起的了牀。”
“啪嗒”!
溫寒捏碎了手中的白玉杯,赤紅著眸,盯著花解語。
花解語裝作沒看見他的眼神,扭頭喊宮女:“還不快點拿個酒杯過來,順便拿點醒酒湯,溫侯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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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本來晴朗的天空,突然飄起了雨。
細細的雨絲,落在地上無聲無息。
但在天青宮內,卻能聽到落花接二連三掉落的聲音。
凌天清沒想到居然沒有去朝露宮。
凌謹遇竟然要在天青宮行……行房。
嗯,凌天清雖然從答應溫寒開始,就做好了被魚肉的覺悟,但當真的看見凌謹遇站在她對面,一屋子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們倆時,還是緊張的手心出汗。
心臟也快跳出嗓子眼了。
她努力不做出防衛的姿態,因爲知道那無濟於事,甚至會讓凌謹遇不高興。
這種時候,讓他不高興,就等於在自己身上施加酷刑。
“外面……下雨了。”凌天清僵立了片刻之後,說道。
“嗯。”凌謹遇淡淡嗯了一聲,黑眸靜靜鎖在她的身上。
“奇怪,今天不怎麼困……”凌天清儘量輕鬆的找著話題,把自己頭上的金釵鳳珠全都拔了下來,丟在梳妝檯上。
“嗯。”
當然不可能累,凌謹遇一早就給她準備了十全大補湯,死人喝了能回魂,當場爬起來跳街舞,大活人喝了,七天七夜不吃不睡都沒問題。
“呃……王上,我……我自己來……”凌天清煩躁的拽著頭飾,不料被一個金步搖掛住了髮絲,她正要用蠻力拽下來,凌謹遇的手,已經探了過來。
凌天清拗不過他,只得低著頭,任他幫自己把滿頭珠翠取下。
她從銅鏡裡偷偷看了眼身後的暴君,只見他神態淡淡的,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動作倒是認真,幫她一點點將繁複的首飾全取了下來。
凌天清突然很想問,爲什麼要下絕殺令。
她如果不想回來,他就要殺了她嗎?
但是,終究沒有問出來。
因爲暴君把她的長髮松下之後,輕輕扶著她的肩,俯下身,薄脣落在她的耳側。
凌天清毛骨悚然,覺得他碰到的地方寒毛都豎起來了,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讓她很想逃走。
不行啊,這樣下去她會崩潰的!
暴君只是貼著她的皮膚,渾身就惡寒的打顫,要是再親密一點,她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反擊……
“有什麼可緊張的?”凌謹遇發現她在微微顫抖,脣邊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很敏感啊……
看她戰慄的樣子,好可愛……
好想一口吞入腹中……
“我……我們那邊有個風俗……”凌天清臉色緋紅,努力挺直身子,避開身後的人,心裡暗罵暴君變態,他們什麼都沒做,這個暴君居然...!!
靠,能不緊張嗎?
真沒想到,暴君每天晚上換著美女伺候,還能這麼飢渴,凌天清真想把後宮美人們給揪過來質問,到底有沒有好好學御夫之道啊!
“什麼風俗。”凌謹遇撩開她的長髮,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上面也暈染上淡淡的紅痕。
“就是……嗯……夫妻……得……喝交杯酒……”凌天清本來想過,把藥下在酒裡給凌謹遇喝了。
但現在她的一切東西都是由宮女打理,尤其凌謹遇在這裡,根本輪不到她端酒。
現在喝交杯酒,只是爲了壯膽而已。
對!今晚怎麼都要熬過去,所以凌天清決定喝醉了再搞。
這樣就沒感覺了……
“哦,有趣。”凌謹遇這裡沒這種風俗,所以挑了挑眉,命人端酒上來。
凌天清就知道,她根本沒機會在酒裡下藥。
因爲酒是墨陽送過來的。
凌天清連喝了三杯美酒,還沒有醉意,不由著急了,恨不得多過酒壺灌醉自己。
“這交杯酒,有什麼說法?”凌謹遇顯然對喝酒沒什麼興趣,他見凌天清還要倒酒,按住她的手,問道。
“喝了交杯酒,百年好合……”凌天清隨便編著理由,“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