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邢焱說什么?丟……丟丟丟下去!?丟什么東西下去?蒼天吶,他這是想殺人?不要,死都不要,不對,嚇尿也不要,吼!他個喪心病狂的混蛋+禽.獸,不就先前跟邢映北交談片刻?不就是給他做了些甜點小零嘴?后來不是都腆著臉各種討好拍他馬屁?怎么等著她的就是……被他當(dāng)成‘麻袋’般無情的丟下去?吼吼!泥煤的,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夏紫瞬間沒有了扯皮的精神,不會是她此時此刻腦海里想的這個樣子吧?可惜身邊兩個架著人接下來的舉動,讓夏紫徹底懵了,雙眼猩紅,深怕一個不小心,自己會失控?zé)o措的放聲痛哭起來,一個勁的呵斥自己:夏紫,不能哭,更不能暈過去,要看牢他,不讓他有機會下手……
可惜下一瞬,兩個女人熟練在夏紫的身上綁上了一套裝備,隨后扭著她就往艙門的方向走去,這回她算是看清楚了,在艙門打開的瞬間,強烈的氣流從外面撞進機場內(nèi),瞬間頭發(fā)就被烈風(fēng)吹散開來,猶如瘋婆子般,整張嚇到早已慘白如蠟的小臉好似都被頭發(fā)覆蓋住,迷了視線,‘嘶……’,接著有人替她戴上專業(yè)護目鏡后又被強迫走了幾步,她這才睜眼看到那可愛的白云……以及白云下的青黃色大地時,夏紫整個人都不好了:“等……等等。”怎么逼迫自己不要屈服在他這種喪心病狂的懲罰手段下,只是收效都微乎其微,她怕啊,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竭力用雙腳增加摩擦面積,拼命扭頭朝著邢焱的方向望去:“不要,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就算沒有錯也要主動認錯,請求組織的寬容,她還有大把的好時光沒來得及享受呢,怎么能這般悄無聲息的奉他命令慷慨赴死?
“嗯?”邢焱依然一派優(yōu)雅狷狂做派,穎長身軀往沙發(fā)上一坐,深邃寒眸透著一絲玩味,絲毫不受夏紫這般倉皇間認錯的舉動所影響:“哪里錯了?”
“那個……那個我……”汗死,她根本沒有做錯什么,承認個毛線?經(jīng)過這一停頓,夏紫注意到了這飛機上的裝潢,不愧是真土豪,如果只是私人直升飛機也就罷了,她懂得,有錢人嘛,就喜歡玩些不一樣的高逼格的東西,不過這不看窗外,簡直像是五星級大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的配備是什么鬼?沙發(fā)、茶幾、地毯……KINGSIZE的不和諧大床?
看女人這會兒還有走神的功夫,邢焱的目光迅速冷上幾分,掃了一直恭謹?shù)卣驹谝贿叺群蛑牟实谎郏Я颂掳停?
彩蝶立刻會意,恭敬朝他頷首,不敢有任何耽擱的抬腿就往夏紫跟前走去……
一見到彩蝶,夏紫頓時收回了對著裝備流口水的傻樣,一雙眼睛警惕地望著彩蝶:“你想干嗎?”不怪她這樣,她實在是被之前彩蝶那斯巴達式的教學(xué)嚇到了,而且話說回來,彩蝶既然是她的老師的話,那么……夏紫忽然有了一種十分不妙的預(yù)感。
彩蝶比夏紫要高挑些,居高臨下看著夏紫眼中的緊張神色,眼中閃過一抹嘲諷,就這樣這么容易一驚一乍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他們這位世界頂級BOSS?但面上她依然態(tài)度十分恭謹?shù)氐溃骸拔襾斫棠闾鴤恪!?
跳傘?Excuseme?盡管在邢焱的身邊,夏紫已經(jīng)習(xí)慣被刷新三觀了,可是這回還是被深深SHOCK到了,跳傘?什么鬼玩意?就算她是要當(dāng)邢焱的肉盾擋箭牌,貌似也不需要這玩意兒吧:“我我我……我可不可以請問一下,這和我的工作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嗎?”
彩蝶一板一眼將邢焱的意思轉(zhuǎn)達:“你的體力太弱,心理素質(zhì)太差,需要強化,BOSS身邊不需要無用的人。”
擦咧,嫌她體力弱?是他體力太變態(tài)了好么?聽彩蝶這語氣,分明就是邢焱的意思,再想到那些個被折騰得半死不活的夜晚,夏紫瞬間出離了憤怒,咬著牙,每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間蹦出來:“心理素質(zhì)差?不好意思啊,我這種窮人就是沒機會接觸跳傘這種高大上的事情。”接連幾天都被強迫學(xué)著和自己平日里的生活幾乎完全不相干的技術(shù),面對的一個是總是給她一張死人臉的彩蝶,要么就是眼神能凍死人的冷面煞神,明明都這么努力了,只是想要和自己的親朋見個面,最后還是以那么不愉快的方式收場,就算說她墻頭草也好,說她是馬屁精也好,她夏紫都不在乎,比起活下去,這些算個屁啊?她從來沒有什么高尚情操,面對強勢霸道的男人,只是想要努力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活下去而已,為什么這么難?隱忍了好幾天的情緒,終于在這會兒爆發(fā)了出來,憤恨這些有錢人隨意編排別人的人生,怒的是她總是這樣,在邢焱的面前竟會如此狼狽?只是到了這時,她還沒有發(fā)覺,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開始在乎起男人的情緒來……
夏紫憤怒時,一雙眼睛比起平日更亮,白嫩臉頰氣得發(fā)紅,這樣的模樣,叫邢焱極想用力地揉搓下去,但聽到她這番死鴨.子嘴硬的悲壯之言,深邃寒眸微瞇,薄唇逸出一抹冷笑:“你想把你的錯歸結(jié)到窮上?有種!”
夏紫一看到邢焱這種笑容,就知道接下來絕對不會是什么好話,只是她還是太天真了,以為是什么冷箭,卻原來是‘暴雨梨花針’……
“就算是行乞的乞丐都比你心理素質(zhì)強,你能夠面對別人的唾棄繼續(xù)乞討嗎?只是吃個飯而已,都能吃出個毛病來,就這樣你還想給我當(dāng)肉盾?你還不如去做乞丐修行幾年,或許我會重新考慮考慮!”
這幾句話,似乎是夏紫第一次聽到邢焱說那么長的話,不愧是他,第一次說這么長的話,就這么毒?簡直像是每個字都從鶴頂紅里面撈出來的一般,更重要的是,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竟然無法反駁?確實,要她做乞丐,她是絕對放不下這個面子的,但是人之所以會這么拼命地活著,除了惜命之外,不就是為了這么點虛無縹緲但又不可能輕易放下的尊嚴嗎?而且說得難聽一點,如果她沒有尊嚴的話,那能得到堂堂大總裁的重用,她是該欣喜若狂,外加獻上身心?
也是聽了邢焱這話,夏紫總算知道對方到底在惱些什么,原來是在惱她的不中用,她就知道,這個萬事利為先的奸商,絕對不會毫無理由帶她來到這種鬼地方,可是……早已猩紅一片的雙眸朝著機艙窗外瞥了一眼,那夢中十分可愛可口的白大塊,如今在她看來只覺驚悚,怎么辦?她搞不好會死的,弄清楚了男人不是故意要耍她的,為了自己這條小命,她還可以爭取一下:“就算是要練心理素質(zhì),也不只有這個辦法,您看,我不過是這么小小小的小人物,何必這么大動干戈?這跳傘不便宜吧?這不是浪費么?”夏紫試圖從資本家的立場出發(f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反正要她玩這種要命的玩意兒,她是堅決拒絕的。
修長手指撫著酒杯杯沿,邢焱輕晃著手中的酒杯,就算不看夏紫,他也能猜到她此刻的驚懼蠢樣,或許其他女人聽到他這種毫不留情面的話,會傷心,會歇斯底里,但他知道夏紫不會,這個女人貪財又是馬屁精,有點小聰明,卻又不讓人討厭,就像是那墻頭草一樣,他不怕這女人倒戈,他有絕對的自信,只要他邢焱哪天還沒膩味了她,他都能給她板回來,而她雜草一樣的性格,也更對她胃口,起碼他不需要那種一點重話都聽不得的女人,他要的是無論何時始終停止腰板站在他面前的‘肉盾擋箭牌’,而不是一個每天凄凄艾艾的‘床伴玩具’!因此并未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以自己理想中的女人的標(biāo)準(zhǔn)來苛求對方!
既然是他想要的,這點錢他還會在乎?當(dāng)然這點他邢焱可不會這樣說,讓夏紫明白自己的重要性,他舉杯,頭一抬,將杯中酒一口飲下,讓人拿走手中的酒杯,這才雙手交握,似笑非笑地望向正用一臉期待的小表情望著他的‘驚弓之鳥’,這種表情,絕不是他第一次在夏紫的臉上看過,也很清楚,女人這會兒搞不好在心里罵著他,唇角微勾,邢焱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了讓小女人小臉垮掉所有小表情的游戲:“我值錢!”
果然,只一句話,邢焱便看到夏紫自以為掩飾得很好的諂媚笑容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尼瑪!你才不值錢,你全家都不值錢……夏紫聽到他這句一如剛強了他后,反被他要求天價賠償時的對話,當(dāng)時也是想著自己吃點虧就當(dāng)被鬼壓了跟他分道揚鑣的,偏偏他說他值錢,開出了一億的天價賠償金,威逼利誘迫使她簽下令她后悔一生的不公平‘賣身契’,現(xiàn)在又來?想到這里的她差點沒當(dāng)場暴跳如雷,好吧,雖然她知道這是事實,但有男人會說得這么直的嗎?還是上流社會的男人都喜歡這么揭人傷疤?啊不……起碼他們幸福福利院出品的邢映北就沒這毛病,這男人能不能有點紳士風(fēng)度?心中小人瘋狂咆哮,夏紫用了所有的氣力,這才按捺下心中的怒火,悶悶地瞅了邢焱一眼:“是,您說的對,您老最值錢了,但是就算是當(dāng)肉盾,也不帶這么浪費的是不,您想想,像我這種又乖又聽話,還能給您馬殺雞的肉盾,您哪里找來這么好用的肉盾?”
夏紫說著這話,自己都被肉麻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只是眼角瞥到窗外那可怖的畫面,她瞬間目光一直,表情都坦然了,若不是邢焱早知道她是什么性子,看到她那足以亂真的真誠小眼神,沒準(zhǔn)真會把她當(dāng)成天生的馬屁精,要知道她可是在他的‘調(diào).教’下鉆研出了一套應(yīng)付上級的拍馬屁手法。
可惜邢焱這種豪門世家培養(yǎng)出來的名門貴公子,怎么可能被這么一點甜言蜜語忽悠?倒是被夏紫此刻的‘矛盾’表情給逗得任由唇畔漾起一抹趣味笑意:“乖?聽話?好用?”
邢焱就這么一字一頓重復(fù)著這幾個字眼,僅僅只是這樣而已,夏紫分明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鄙視襲來,更是看到了角落里剛才給邢焱端酒杯的女傭嘴角的笑意,她不由暗暗磨牙,笑個鬼?有膽子自己下去跳個?一個個都是站住說話不腰疼的主兒。
目光如此憤怒?邢焱順著夏紫的眼神瞥了一眼女傭,女傭連忙壓下嘴角的笑意,恭謹?shù)氐拖骂^,下一刻,他卻開口下達最新指令:“你去,演示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