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笑天想到自己與熊克如之間,從敵對狀態到如今的友好關系,這中間的變化,好象只是一瞬間的事。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好象也沒有多復雜化,唯有一個‘誠’字可以解釋。
話雖這么說,可自己對莘浩祥不誠嗎?對袁達明不誠嗎?人與人是不一樣的,不可一概而論。所好的事情,在自己的人生之中,相交的朋友,基本都是一些誠實的人。
“老熊,你既然要我說上幾句,那我就說吧。據我所了解,任家鎮那邊,最近有一點不太平,鎮長與書記之間鬧得不可開交,誰是誰非,沒人能說得清楚。
你去那兒工作,最好的做法就是**其行,什么都不介入。還有,你那個副所長季勝利,原來是在那兒主持工作,對你的到來,可能不會怎么歡迎。這人與皮磊志的關系,也很不一般。這都是你要小心的地方。”
任笑天停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說:“老熊,走自己的路,別人想怎么說,想怎么去議論,由他去吧。”
“任區長,你說的意思我懂。做人要有自己的準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們管不了,也不需要去多管。”熊克如一下子就抓住了任笑天話中的核心。
兩人相互議論了一會,熊克如站起身來,就準備握手告別。
“噢,對了,老熊,我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任笑天起身送客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前幾天,任玉蘭給他打來電話,說是一個親戚被人打了。到了派出所處理的時候,那個季勝利根本不分青紅皂白,反而要對被打的人進行拘留。
聽到這樣的事情,任笑天心中雖然也有怒氣,只是自己人在灞橋,自然管不了任家鎮的事情。現在有了熊克如去當所長,而且又正好能管得到那個季勝利,豈不是天助我也。想到這事,他也就順便提了起來。
“老熊,我不要你偏幫著哪個,一切都按照事實來處理就行。”說完情況之后,任笑天又專門囑咐了一句。
“你放心,我老熊不是瞎來的人。”季勝利是一個什么德行的人,熊克如心中明白得很。象這樣的事情,只要能按規矩來,就一切天下太平,根本用不著去費什么心神。
送走熊克如以后,任笑天看了一下手表,哈,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早晨上班之后,什么事情都沒有做,就只是看文件和接待人了。他直了一下腰,準備出去走上一圈。
“任區長,來客人嘍。”門外響起了郁文遠的聲音。
客人?又會是什么樣的客人呢?任笑天走到門前,嘻嘻一笑,原來是徐靜柳來了。哦,還有一個,噢,是孫佳佳!不對,還有一個美女,那是誰呢?
那個美女,任笑天沒有見過。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任笑天也用不著多想,就能知道這一個出身和來歷都不平凡的女子。其他的不說,就憑著能和孫佳佳、徐靜柳為伍,能差得了嗎?只是他在眉眼之中,似乎覺得有點眼熟。只是在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什么時候見過此人。
“小柳兒,哪陣風又把你給吹了過來?”任笑天笑瞇瞇的打著招呼。
“春風,是春天的風,把我和兩個姐姐給吹了過來。怎么樣,小天哥,你歡迎嗎?”徐靜柳俏皮地回著話。說話的時候,手臂已經抱住了任笑天的胳膊。
她這樣的動作,孫佳佳已經是習以為常。讓簡寧寧看在眼中,那可是有點大跌眼鏡。
在她的印象中,任笑天的戀人是易芷寒,怎么會和徐靜柳也如此親密呢?跟在郁文遠后面過來的嚴娜娜,也是瞪大了眼睛。這個女人是任區長的什么人呢?難道會是我的情敵!
郁文遠心中頓時了然。上一次,他就作出了判斷。估計易處長和徐處長之間,可能有一人會是任區長的戀人。只是因為所有的人和任笑天之間,都沒有特殊的親昵動作,這才沒有作出最后的判斷。
今天這么一來,不用說,就是這個徐處長了。任區長真是不賴,找個戀人都是這么高的檔次!至于身邊的嚴娜娜,郁文遠并沒有覺得會有多少遺憾。這中間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根本無法競爭。看來,要好好和嚴娜娜的父母解釋一下,省得日后麻煩。
孫佳佳早就知道徐靜柳對任笑天的感情。對于眼前的情景,自然是見怪不怪,習以為常。她主動伸出手招呼說:“小天哥,有了小柳兒妹妹,還記得我這個妹妹嗎?”
“記得,記得,我們電視臺的一號臺花,怎么會忘記哩!怎么樣,不給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嗎?”任笑天早就習慣了徐靜柳的調皮,還有孫佳佳的調侃,三言兩語之間,就連打帶消地轉移了話題。
孫佳佳抿了抿嘴,介紹說:“天哥,這是寧寧小姐,我的同事。”
聽到是孫佳佳工作上的同事,任笑天主動伸出手招呼說:“歡迎,歡迎。快,快到屋里坐。”
幾個人在沙發上坐下后,郁文遠和嚴娜娜幫著客人泡好茶水,也就退了出去。
“說吧,三位美女到我們灞橋來,有些什么樣的吩咐?”任笑天直言不諱的問起了來意。
在他的想象之中,應該是慕名前來游玩的因素多上一些。上一次,徐靜柳玩得很開心,一直在說玩得還不盡興,說是有機會還要來玩。今天帶了兩個美女來,很有可能是結伴來玩。
“嗯,小天哥,你瞧不起人。”徐靜柳聽出了任笑天的話音,不開心地蹙起了秀氣的鼻子。
任笑天有點不解,不知道徐靜柳話中的意思。他也不問,只是習慣性的揉搓著自己的鼻子。
“小天哥,難道我們到你這兒來,就只能是游玩嗎?”徐靜柳的嘴巴噘得老高老高。
任笑天一聽,立即知道是自己想差了三個美女的來意。眼睛一轉,就來了主意,依舊是笑瞇瞇的說道:“小柳兒,我可沒說你是來玩耍的噢。不管你是什么樣的來意,盡管吩咐就行。嘿嘿,我這樣的態度還不行嗎?”
“嗯,這還差不多。告訴你噢,這次我回到省城,就把你智審那個施向前的案件,說給了兩個姐姐聽。她們也是很有興趣,就來了你們海濱采訪。小天哥,你說是不是應該要給我一點獎勵!”
“應該,應該。小柳兒,你說吧,想要什么樣的獎勵?只要我能給的東西,那是沒有話說的。”任笑天的表態,看起來是很大方。只是如果注意聽的話,還是留下了尾巴。想要的獎勵,不能獅子大開口,比如講感情上的事,我就沒有辦法嘍。
孫佳佳經歷過上次徐靜柳闖到海濱的事,當然聽得懂任笑天話中預留的伏筆。心中覺得好笑,想不到平時總是智珠在握的小天哥,也會有小心翼翼的時候。
“佳佳,你是《江淮日報》的記者,要想能出有分量的稿件,不如寫寫我們灞橋的變化。從老百姓的生活,到精神面貌,還有灞橋的經濟發展,可寫的東西很多。
至于案件上的事,寫上一篇偵破通訊就行,那也只是可讀性大一點的文章,放到晚報上就行。而且,應該突出的人物是警察,不是我這個政府官員噢。”
幾個人鬧笑了一陣,就轉入正題。對于采訪的事,任笑天并不回避,只是希望孫佳佳把新聞報到的重點放到灞橋的變化上。而且,也要把警察的作用給突出宣傳一下。
就在孫佳佳想要說話的時候,辦公室里又來了一個突兀的客人。看到來人,徐靜柳的眉毛頓時就豎了起來。
“是你!”看到來人,徐靜柳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怎么會是你?”來的人看到眼前的美女,也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任笑天和孫佳佳看到來的不速之客,相互一看,都有點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什么叫冤家路窄?這就是最為典型的說明。
來的人,是新上任的派出所長莘浩祥。誰也想不到,他剛一和熊克如辦完移交手續,就跑到了任笑天的辦公室。更沒有想得到,又和徐靜柳碰到了一處。
整個屋子里的人,只有簡寧寧是蒙在鼓里,弄不清徐靜柳和這個矮胖男人有什么關系?在她的印象中,剛才曾和眼前這男人見過面。如果記得不錯的話,剛才是乘同一輛汽車到灞橋來的。
“任......任區長,我向你報到來啦。”莘浩祥念頭轉得很快,迅速找到了打破僵局的方法。
“哦,是莘所長。我還在說要到派出所去看一看,你倒已經先來啦。坐,快坐。”見到莘浩祥轉移了視線,任笑天也就順水推舟地打起了呵呵。
眼前這個情形,莘浩祥哪兒能坐得下來。趕忙推辭說:“不啦,不啦。你這兒有客人,我改日再來匯報工作。”
莘浩祥轉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被門檻給拌了一下,差點摔了跟頭,多少顯得狼狽了一些。
徐靜柳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才回過頭來問道:“小天哥,這人到你這兒來匯報什么工作?”
聽到這樣的問話,任笑天也不好深說,只得聳了一下肩頭回答說:“小柳兒,他是新調來的派出所所長,你說能匯報什么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