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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海君臨山陽,讓王國慶原有的“五虎上將”和“十三太保”們一下子都慌了手腳。
這些人一向都以自己身爲王國慶的親信而自豪,而沾沾自喜。可李大海來了,他們這些人就感到不妙了。因爲李大海與王國慶的爭鬥,那是公開的秘密,雖然這兩個人表面上還是結拜兄弟。他們這些王國慶的親信,在李大海的手心裡,還會有個好嗎?
一時間,擔驚、尷尬、無奈就籠罩在了像王天恩、郭紅梅這些“西山派”核心人物們的頭上。他們都在暗地裡琢磨,想盡快找到一條既能保持與王國慶副省長的關係,又能與李大海書記親近起來的捷徑來。
就拿西山縣委書記郭紅梅來說吧,既使讓別人把她說成是牆頭草、騎牆派,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爲郭紅梅知道,她眼下就處在這樣一個騎牆的尷尬位置上。郭紅梅對自己說,不是她自己想要騎牆,完全是形勢所迫啊!
所謂“五虎上將”,指的是王國慶從西山縣帶出來的五員大將,而目前都已經是廳級幹部,這些人是王國慶的嫡系,是西山派的核心力量,也是眼下山陽市的政壇明星。具體來說,他們就是山陽市長王天恩,山陽市委秘書長朱勝利,山陽市委組織部長宋光明,副市長兼公安局長馬奔馳,市委常委、西山縣委書記郭紅梅。
五虎上將,都是王國慶的左膀右臂,對王國慶絕無二心。另外,隨著王國慶職位的升遷,這五虎將的官運仍將亨通下去。
本來,這五虎將,在王國慶在的時候,他們基本上已經控制了整個山陽的局勢,如果有人想叫板王國慶,怕是兇多吉少。
比如,王天恩和宋光明,一個市長,一個組織部長,一個是管錢的,一個是管人的,有他們兩人在,山陽的大小官員,誰又能跳出王國慶的手心?
比如馬奔馳,他是公安局長,手裡有人有槍,那是管抓人、放人的。在山陽這個地方,無論你是商界大亨也好,是黑道大哥也好,想和王國慶叫板,單單是馬奔馳這一關,就很難闖過去。
朱勝利就不用說了,他是市委秘書長,是這個地方的總協調,啥事都不可能逃過他的眼睛。
郭紅梅眼下雖然不在山陽,但她是最富的西山一把手,又是市委常委,自然就成了下面13個縣市區的“頭兒”。王國慶有什麼新政,哪怕是再難,只要是郭紅梅帶了頭,別的縣市區也只能參照執行。
王國慶手下這五虎將,自身是有實力和能力的,但王國慶
對他們的使用和擺佈更是頗具匠心。可以說,王國慶在用人上是大手筆、高棋招。
可眼下李大海的到來,卻讓他們遇上了大麻煩。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這山陽是李大海的天下了,五虎上將們頓時有了如喪考妣的感覺。
雖說王國慶現在是副省長,可縣官不如現管啊。另外,一個副省長,是無法左右下面一個市委書記的前途命運的。因此,一個市委書記對一個普通的副省長尊重,那是對他客氣。如果不買他的帳,一個副省長也沒有脾氣。
當然了,這裡說的是普通的副省長。如果這個副省長是常務副省長,或常委副省長,那就不同了。一個副省長,頭上有了省委常委這樣一個身份,下面的市委書記那可是真的對他畢恭畢敬。
不是因爲你是副省長,而是因爲你是省委常委。
可王國慶只是一位普通的副省長,在省政府那邊排名第八。你想,像李大海這樣的市委書記,他豈會把王國慶放在眼裡?!
正因爲是這樣,五虎將們才如驚弓之鳥。
現在,不僅是這五虎上將,就連那些“十三太保”們,也坐不住了。
十三太保是和王國慶都是有著特殊關係的人。比如,王國棟、王國樑、吳天然、郭紅鳳、任明霞等人,但究竟是哪十三個人,版本並不一樣。其中的一個版本中還有黑鐵膽。
黑鐵膽上榜的理由是,他是王國慶小情人阿雪的同父異母的哥哥。
黑鐵膽也聽到過這樣的傳言,他只能不置可否地一笑了之。
不過,杜天堂與黑鐵膽不同,他曾四下裡炫耀說自己也是王國慶的十三太保之一。理由是王書記對他一直都很關照,私下裡感情很好。
一開始十三太保的各種版本中都沒有杜天堂,可杜天堂說得多了,他居然也上了榜。不過,王國慶是不是真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信,那就沒人知道了。
杜天堂當年離開白沙集團時,王國慶曾經對他許過願,那就是適應的時候會解決他的副廳級待遇。
可後來王國慶當上了副省長,他杜天堂還是市經貿委主任。
韓冬梅接手了山陽市委書記,他杜天堂仍是市經貿委主任。
這韓冬梅又提拔成省政協副主席了,他杜天堂還沒有挪窩。
杜天堂深知,他與王國慶之間表面上關係不錯,其實並不是一條線上的人。他與市長王天恩不同,王天恩那是人家王國慶
的心腹與五虎上將。
這幾年,天天集團爲他杜天堂沒少撈錢,可他始終對那個副廳級無法釋懷。
杜天堂心裡一直有一個做副市長的夢想,這幾年他把心思用在生意上,但這個夢想並沒有消失,相反卻越來越強烈。因爲他的年齡已經過了50歲,再不得到提拔,那他就將終老在這個正處級的位置上了。
在杜天堂的眼裡,錢再多也沒有官帽子誘人。
李大海來了,杜天堂立即就嗅到了向上爬的機會。
杜天堂想,李大海主政山陽後,王國慶原來的五虎上將了、十三太保了肯定沒有好日子過了。他們沒好日子過,像他這樣非王國慶嫡系的人,說不定反而會過上好日子。
眼下的山陽市長王天恩、西山縣委書記郭紅梅等人是如喪考妣,而杜天堂、侯鳴放等人的心中卻是春心萌動。
其實,這也是一種樸素的辯證法。
通過四處打探,杜天堂聽說李大海對古董收藏之類頗有研究,便在這上面下了一番功夫。
李大海主政山陽大概有一個多月的時候,杜天堂在一個晚上去拜見李大海。
這次他來見李大海,除了準備了一張30萬元的銀行卡外,他還給李大海拿來了兩副字畫。
這一天,李大海在自己的新住所裡看報、休息,房門被輕輕釦響了。李大海一見是杜天堂,就笑笑說,是天堂啊,怎麼要對我圍追堵截?這個地方,我可是剛搬來沒幾天啊!
杜天堂笑笑說,哪裡哪裡,我早就該來看望李書記,可想到你到咱們山陽不久,日理萬機,就一直等到今天才來看你。
李大海說,看個什麼,咱們不是早就在會上見過了嗎?
杜天堂笑笑說,李書記,咱們是見過幾次,我也聽到過不少李書記你對我們這些幹部們的教誨,我覺得受益很大。不過,還很不夠,有些問題,還得當面向你請教。
李大海說,請教?有什麼問題?
杜天堂就拿出那兩幅有些泛黃的字畫說:“李書記,我收到兩幅東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知道,我是個粗人,還是請你來把把關、過過眼!”
李大海小心翼翼地接過來,慢慢在幾案上展開了,伏下身子仔細地把玩了很久才說:“天堂啊,以我的拙眼來看,這兩幅東西怕是一真一假。”
杜天堂愕然道:“李書記,你快說說。”
李大海就講,畫是假的,而字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