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村小改革方案市里已經批準,會議紀要我親自給你送過來了,你這下能交差了吧。”齊笑南果真是個守信之人,宋惠云的要求齊笑南攬下了。
李愛民喪氣離開拆遷現場后,陳功掙脫警察的手,拿著會議紀要和批復沖到村小大門前,“李老師,孩子們,你們快看,村小有希望了”。
李文淵仔細把批復和紀要看了看,“老師們,同學們,政府關心我們啊,我們有更加好的路等著我們繼續前行,我們離開這里,我們去個更加寬廣的舞臺……”
拆遷工作順利完成。
當天晚上,陳功和跟屁蟲魏書琴一同來到李文淵老師家中。
“陳叔叔,我代表同學們也敬您一杯酒,我就以水代酒了,謝謝您讓我們有機會去好學校讀書。還有,你的女朋友魏阿姨也得喝。”村小學生趙曉燕拿起手中的水杯。
“曉燕同學,你們以后呀要好好上學,學到了知識長大了就能有出息,叔叔也祝你學生優異、健康成長。”
“我也和曉燕碰下杯,魏阿姨祝你啊越長越漂亮,班里所有男生都圍著你轉”魏書琴端上酒杯倒了很少的白酒。
“小魏你可以隨意喝,陳功得干掉,這可是我花了近一個工資買的1573酒。”李文淵自己給自己又滿上了。
自己舔了口,“小魏啊,我看你平時挺關心陳功的,今天在我這里就別管他喝酒了。”
魏書琴聽了心道,哎呀,我平時表現的挺關心陳功的,怎么會這樣,我和他又沒什么直接關系,“誤會了誤會了李老師,我和他呀,普通朋友,他愛喝多少就喝多少,我不管也管不著。”魏書琴辯解道。
“沒事兒,很多結了婚的男女都是從普通朋友發展起來的,陳功是個好小伙子,你可不能放過哦。”李文淵看得出兩個年輕人互相有些好感。
魏書琴吐了吐舌頭,臉憋得通紅,陳功顯然很輕松,管你的,如果真要送上門來就收了,反正美女不怕多。
李文淵拍了拍陳功的手臂,“小陳,這次多虧了你啊,沒有你的大膽想法,我們還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時候,其實這村小的教學硬件和軟件都沒法和區里的小學比,孩子們能去好的學校,也是他們的福氣啊。”
“李老師,我只是做些一個公務人員該做的事。”
“現在像你陳功那樣敢想,敢做,舍得跑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大多數人都是在崗位上虛度混日,當官的想的也是他自己和家里的事情,為群眾想事做事的沒幾個。”
“李老師要參加7月底的考試吧?”
“當然要去,我早年是自愿推掉新橋一小工作的,就是想到這窮地方給這群窮孩子們帶去文化知識,教他們做人。”
“李老師,你別說我,像您這樣的老師也不多了”。
一桌人說著笑著天慢慢黑了下來。
另一處地方。
青河鎮李愛民這時也和拆遷辦王志遠在一起喝酒,“媽的媽的媽的!!齊笑南、陳功,我和你們沒完沒了。王主任,你明天找人匿名給王國強把信送去。”
“沒問題,李鎮長,這下看王國強怎么處理。”
“是啊,齊笑南吃掉村小經費,這可是大事兒,而且正是村小改革的風口浪尖上,我看他王國強怎么處理。”
王志遠撓了撓后腦,“李鎮長,如果王國強把信扣下怎么辦,他就當作不知道,這事兒不就過去了?”
“過去了,我看他怎么過去。一周內沒有動靜,就把你手中有的資料交給村小的老師,就是那個領頭的,這下非得讓王國強惹得一身騷,他還想掛職成功,想搶下屆鎮長,那位子可是我的。王國強勢力弱了,我再收拾那個陳功,我最近沒找他事兒,他居然主動惹我頭上,也不知道那齊笑南是哪根筋錯位,居然幫他,我要讓他們兩個混賬東西都沒有清閑日子過。”
晚上,陳功和魏書琴從李文淵家中出來,魏書琴扶著有點暈頭的陳功,陳功甩了甩頭,盡量讓自己清醒。
“書琴,一會兒到了鎮政府,你開車回新橋路上一定得慢點,今天可是你最晚回去的一次”陳功看了看是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兩人還得走二十分鐘時間的小路才能到青河政府。
“你還是管管你自己吧,一會兒別在路上暈倒了,我可扶不住你。”魏書琴托著陳功走在路上,確實很吃力,氣溫高,天氣悶熱,魏書琴已經滿身是汗水,后背的文胸扣帶早已被浸透,若是大白天,早被人用眼睛解開了。
陳功能感覺到魏書琴手心的汗水,“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旁邊吐點出來,這樣會好一點,你扶著我走太累了。”
陳功正在旁邊一棵小樹旁蹲著,肚里的東西隨著氣體沖出口中,血壓也迅速升起,感覺頭緊緊的,就在這時候,“啊!陳功,救命!!!”魏書琴傳來求救聲。
陳功吸氣吐了點嘴里的雜物,站起身子調整了下呼吸,時間緊急,陳功不顧腳上有沒有石頭,是不是個坑,通通重重踩上去,直奔聲音傳來的地方。
這鄉下地方,幾十米才有一盞燈,陳功跑到幾個模糊身影處。
“你們干什么,放開她。”陳功大聲吼道,他滿腦子亂了,怎么辦,他想救書琴,但他清楚,他醉了,他根本不能做什么。
“陳功,救我。”魏書琴被兩個男人拉住動不了。
“你這小子和這美女什么關系,如果沒關系就滾遠點,別裝什么英雄救美,要不打你成狗熊”,其中一個男人惡狠狠的說,并走過去一把將搖搖晃晃的陳功推翻在地。
“他是我女朋友,你們不就需要錢嗎,我身上有兩千多塊,我全給你們,你們放了她好嗎,我求求你們。我的衣服也可以拿走,手機、鞋子,你們撿我身上的隨便拿。”陳功雙手支撐身體,兩腿跪在地方,心里連去死的心都有了,喝酒誤事啊,如果不喝酒,可以和他們拼了,讓魏書琴自己逃掉,他覺得對不起書琴,他不想讓書琴受到一點的傷害。
“他是你男朋友?”一個男人問魏書琴。
“是的,他是我的男朋友。”魏書琴眼淚在眼框里轉動,堅定的盯著地上的陳功,他知道,今天可能逃不了,哭著對陳功講道,“陳功,如果我身體不干凈了,你愿意讓我陪在你身邊,像現在一樣整天纏著你嗎?”
“愿意愿意,我愿意,我喜歡你。”陳功淚也涌出。
另一個男人見狀,“我看你們現在還準備拜起堂來了,女人我們帶走了,你個混蛋滾一邊去。”
陳功站了起來,“我和你們拼了。”
當然,結果是能想像到的,陳功又一次重重摔在了地上。但他仍然在用身上最后一口氣站起來。“不能帶她走,除非你們殺了我。。”
“這小子真難纏,算了,我們拿錢走人吧。”一個膽子看來比較小的人向另一個說。
“嗯……好,拿錢走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拿上錢打車去城區玩不一樣。”
兩人走后,魏書琴坐在菜地上,扶著陳功,“剛才說的全作廢,在那種情況下說的有幾句是真的,你可別亂想,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魏書琴移開陳功不老實的手。
陳功搖搖頭,“哎,我剛才以為到了天堂,誰知道天使來了地獄當引路人,這里原來是地獄。”
“對了,我看不用報警了,舍財免災,我怕萬一沒捉住人,以后你會有麻煩。”陳功說道。
“你是擔心我嗎?算了,我看你對我這么深情,就勉強同意你加入我追求者的行列。”魏書琴心里很甜,肯為他做任務事的男人才是依靠,而不是肯為她說盡甜言蜜語的男人。
“我會用全力去愛你的。晚上留我宿舍嗎,我睡地上。”陳功心里樂得和當了鎮長一樣。
“不了,我回新橋的賓館里,我怎么覺得你這人色咪咪的,不準再看我。”魏書琴加快步子,走到陳功前面去了。
到了鎮政府,陳功看著魏書琴駕本田車駛向新橋方向,哎,追女孩沒經驗,向誰請教呀,我頭都大了。
這時,李文淵家中。
“任務很成功,錢你們拿著吧,選個合適的時機我會跟他們講的,拍片子演員還不是得有工資。不弄點花樣,這兩年輕人怎么走能更進一步。”李文淵得意的笑道。陳功,我可是報了恩了,給你拴了個這么優秀美麗的女朋友,希望你能幸福。
第二天剛上班,王國強便發現了在他辦公桌上的匿名信,他馬上意識到可能是個圈套,“怎么會出現這事兒,如果我不去管它,它將有可能成為一次信訪事件,或許等到信訪時會說原來向我反映過此事;我去管吧,那齊笑南可不是我管得了的。我算是被人算計了,眼看村小的事就要告一段落,又他媽的來了新情況。”
雖說王國強的姐夫劉亞東是新橋區委常委、副區長,但別人只知道齊笑南有市里區里有關系,但究竟是什么樣的關系鎮里沒有人知道,但他王國強在區里混了這么久的科長,以及他姐夫的關系,他可是知道的。
齊笑南可是一門四官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