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回寢宮,鳳傾胃部空蕩,沒有吃一絲的熱物暖胃,導致她差點沒有凍死在路上。
奇怪的是,別人越走越熱,她這變態的體質,反倒越走越冷,害的她一路走來,呼出的氣都能結冰。
起先和南岳慕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她注意力被吸引,感覺不到。回來時,就她一人踏雪歸來,差點沒凍死她。
“陛下,北冥皇等候多時。”前腳踏入內殿,迎來的,就是一太監,怯聲的稟報。
鳳凰宮不比別的寢宮,是后宮里的主宮,雪花下上一片,就得有數十名宮女太監揮掃著掃把打掃。沾了雪的靴子,在鳳凰宮溜達一圈,全積化了。
鳳傾側過頭往里面瞅了瞅,這小太監是前些日子她看著機靈,讓留下來跑腿,賜名為小順子。
只是讓她特郁悶的是,這大冷的天,皇宮的道路積雪有那么多,就老實的在自個宮里待著不好嗎?非要這邊跑一個,那邊也要跑一個。
她站立在門外,此刻卻不慌著進去。方才在路上是急的想進去暖身子。一聽說里面有北冥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她邁進內殿的腳,嗖的一聲抽回來,語氣不容拒絕,“朕今日想寵幸皇貴君。”
啥玩意?小順子耳朵聽出了繭子,倆手一邊一個,掏掏,陛下,您說了啥玩意?大早上的寵幸皇貴君?
看他石化的臉,鳳傾聲音陰沉,“聽到了?”
“聽…聽到了…”小順子暴汗。
“就說朕昨日留宿朝陽宮,直到現在還未起身,北冥皇若等不及,可等改日。”她陰沉沉的開始調教,讓他傳話,過于認真的神情,導致小順子身后突然出現的紫色身影都沒有察覺。
“還有,日后別什么人都往朕的寢宮里帶,男人也不行。這事傳出去,不知道被別人怎么傳,導致朕與北冥皇臉面都會無光。”她話說到一半,不通風的鼻子往里吸吸,動手揉揉,恨不得想罵娘,真T娘的想沖進去抱暖爐。北冥你是悶的慌,去誰的寢宮不行,非要來她的!。
算了!勉強的施舍給你,她去找元灃璟,這家伙的小日子,這些天可比她過的舒適多了。
“朕還不知道,西鳳皇竟有這樣的心思。”她轉身的腳步一頓,熟悉譏諷的聲音讓她大腦短時間的短路。
身后油然生出一身的冷汗,鳳傾背抵他,這家伙,什么時候竄出來的。悻悻帶笑,四處躲閃的眼神望著腳下的每一片磚瓦,聽到了多少?一種謊言被拆穿,抓包的難堪,令鳳傾無地自容,怪不得小順子瞅她的眼神都變得乖乖的,一個皇帝不教他點好的,反教唆著他學壞。
“北冥皇,怎么這個時候來了?朕剛回來,里面請。”友好的給他向里做了個手勢,管他聽到多少,她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就齊了。
北冥唇瓣勾起一抹笑意,并不慌著進去,視線落在她邀請的那只手上,“朕在里面正在品茶,老早的就聽到西鳳皇在外面教導奴才,一時好奇,就出來看看,可有打攪?”
那耳朵可真夠尖的,一個鳳凰宮那么大,沒有大喊大嚎,他竟也能聽得到。鳳傾嘴角一抽,“奴才沒眼色,慢待了北冥皇,朕正在說他,下次一定要讓他有點眼色。”說完,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好似真的在責怪他怠慢了北冥。
小順子才覺得屈的慌,他就是一看大門的,伺候北冥皇的大有人在,哪用得著他這笨手笨腳的,陛下難道不知道您這寢宮里頭,還有著無數個宮女嗎?!。
“有勞西鳳皇如此費心,真是折煞了朕。”北冥仿佛看透一切的黑眸在她臉上掃過,嗤笑的邁步進了內殿。
鳳傾躲不過,說謊的臉火辣辣的疼,看到他進去,她當然是得跟上去,他腳步邁的有力輕巧,而她的卻顫抖,繁重。甚至抬起來都是一種困難。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抵制北冥,他犀利能看透一切的黑眸,總會讓她感到無地自容,猶如雪上加霜。就是想遠離他,不和他有交集,而且他還知道自己帶著的是一張假皮,一張他親手制作的假人皮。
“西鳳皇在怕朕?”走進宮殿,北冥重新坐上自己先前的位置,一襲紫衣龍袍,散發著紫光的紫發,每一縷都無比優雅的垂放在兩側,他不費余力的執起一邊發絲,食指摩擦,以一種至高無上的眼神,斜視著她。
同身為皇帝,鳳傾當然不允許有差別這種事發生,說她怕他?她不承認,她只是不想和這樣的人有交集。
“北冥皇想多了,當今世上,朕有怕過誰?”她態度不驚的坐在他的對面,直視著他那張世人都無法超越的驚人神姿,淡淡道。她說的是實話,本尊的確沒有怕過誰,國是最強,萬人之上,根本就沒有人敢拿她怎樣,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必受到別人的壓迫。
“開歲之事,這吳公公究竟哪里得罪了陛下,竟在這個時候都不被陛下原諒放出來,朕倒有些好奇了。”每一年的開歲,西鳳皇的女皇帝哪有操過什么心,只懂得坐享其成,哪一件不是她身邊的那個太監幫他打理。來了兩日不見他,北冥倒奇怪了,西鳳皇身邊這么受寵的一個太監,受寵的程度,完全超過她后宮里的任何一個男妃,跟隨西鳳皇數年,小懲都不舍得對他施行過,竟能關他兩日不讓露面。
“北冥皇的意思是打算替吳殤求情了?”鳳傾蓄意的擺起冷臉,吳殤死前曾對她說過,不能讓任何一個人知道他已死的消息,否則這對她沒有好處。她聽從他的意思,表面表現出冷漠,他給自己的那些暗衛,她還沒有空去見證,主要是開歲,人數太多,她不能這個時候抽離身子。
提及吳殤,她心里會隱隱作痛,是她害了他,他想要替本尊保住這大西鳳的江山,她唯一可以做的,回報他的,就是替本尊活下去,將大西鳳傳承下去,不落在外人的手上。
“此事是陛下的事,朕一個外人,怕是不好管。”北冥斜著她那張被激怒的臉,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異樣,放在發間的手指脫離,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細細的品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