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商曉金站起來,有味張子明倒了一杯水。張子明不想在坐下去,就起身告辭。商曉金拼命挽留,非要請張子明和薛鬆吃飯。
商曉金的客氣不是裝出來的,雖然是張子明來找他辦事,可是張子明答應了給那個叫甜甜的女人安排硯臺山旅遊辦公室的位子,這樣一來,是商曉金欠張子明的人情了。
反正也快中午了,到時候,張子明想去看望一下安然,就吃過飯再去吧。
商曉金見張子明同意了,很高興,說:“哈哈張縣長給我面子啊,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
官場中,一說是朋友,關心就很近了。其實所謂的朋友就是一個圈子的。現在商曉金主動起初交朋友,張子明也就沒說什麼。
不過就剛纔的幾句交談,張子明感覺商曉金是很活躍的。
商曉金跟值班室的一個科員交待了一下,領著張子明到了李旅遊局不遠的一個飯店。
飯店是一個農家院,從外面看,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院,到了裡面才知道里面別有洞天。院子很大,一邊養著雞鴨鵝,一邊是菜地,種著一些時令蔬菜,還有一個水池,裡面養著一些魚,蝦和海蔘之類。
最靠西邊的是停車場,有些車子都把車牌號遮住了,看來是故意這麼做的,害怕有人發現什麼。
到了裡面的大廳,兩個村姑樣子的小姑娘說:“歡迎光臨福潤德生態美食園。”
商曉金看樣子是經常來的,一個老闆樣子的中年人說:“商總來了,歡迎啊。”
商曉金說:“老地方,沒訂出去吧?”
老闆說:“沒有,沒有。”
張子明和薛鬆跟著商曉金到了樓上的一個萬歲廳。
張子明說:“曉金,你這樣太破費了,我們是那個人哪裡用得著這麼大的廳呢。”
商曉金說:“張縣長,你麼見這上面寫的嗎,萬歲廳,當然氣派了。要不怎麼叫萬歲呢。”
菜很快就上來了。剛要動筷子,走進一個身材很好的女孩子。
商曉金呵呵笑道:“來,甜甜,我給介紹,這是張縣長,這是薛主任。”
甜甜便點頭,瞅著張子明笑了笑,說:“張縣長,薛主任。”
商曉金笑道:“張縣長,這個就是我的那個親戚,叫沈甜甜。”
張子明雖然只是看了一眼這個沈甜甜,可是感覺,這個女孩子對付男人很有一套,竟然在舉手投足間對著張子明拋了個媚眼。
張子明便說:“你好,聽沈局長說過了,你大學快畢業了吧?”
沈甜甜前面留著整齊的劉海,她的睫毛似乎不是假的,很好看,笑著說:“快了,這不是忙著找工作嗎,商局長是我的表哥,可是一點忙也幫不上。”
張子明說:“商局長怎麼不幫你,你來這裡的時候,難道沒跟你說嗎?”
商曉金滿臉堆笑,說:“甜甜快點敬張縣長一個。”
沈甜甜端起高腳杯,搖了搖,對張子明笑道,“張縣長,往後還是你給我發工資啊,我跟你碰一個?”
張子明心想,你說是商曉金的寶妹,我怎麼感覺一點都不像,尤其是商曉金看你的眼神,色迷迷的,就算是表妹
,也一定被商曉金幹過了,就跟我喝杯酒想把事情解決了?這樣一來,我這個縣長也太沒水平了。
張子明就沒動,笑著說:“甜甜,你不知大道啊,男人在一起喝酒,離不開好吃的菜。”
商曉金說:“甜甜,張縣長的酒你一定得跟他喝,結果怎樣就看你的了。”
甜甜說:“我知道,不就是講段子嗎,長腿男人,打一個食品名稱。”
這個謎語張子明知道,可是不想說,就搖頭說,“這個不知道,還有別的嗎?”
甜甜說:“你先把謎底說出來,要不我怎麼進行?”
張子明說:“長腿男人當然是蛋高了,說是食品,其實是男人的蛋。”
商曉金說:“縣長厲害,我怎麼就猜不到呢?”
甜甜說:“好,再往下來,長髮女人的煩惱,這次是有些難度了,要求猜一個黃色詞語。”
這個張子明真不知道。
商曉金呵呵笑著,說:“不虧大學生,這麼難的題,我是不知道的。”
甜甜的頭髮也很長,張子明就說:“小沈你的發也很長啊,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煩惱是什麼?”
沈甜甜翹著二郎腿的,一雙粉色的高底鞋,現出了她的長腿,張子明只看了一眼,不敢再看下去。
沈甜甜說:“張縣長你不要這樣猜,是猜不到的,我看你還是把這杯酒喝了吧,我就告訴你。”
薛鬆若有所思,說:“長髮女人是不是經常的掉頭髮呢?”
沈甜甜尖叫一聲,說:“哇,你快猜出了。”
張子明唸叨著:“長掉頭髮,頭髮長掉,黃色的詞語,不會是‘長掉’吧?”
沈甜甜一點也不害羞 ,便說邊比劃著,“對了,長掉,就是長吊嘛。”
就都笑了起來,商曉金看著甜甜意味深長的說:“甜甜不要比劃了,哪有你比劃的那麼長,就算老外黑人的也沒那麼長,能有十八公分不錯了。”
張子明從商曉金的眼光裡,斷定這個甜甜跟他一定有一腿了。就不在難爲了,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甜甜接了一個電話,樣子很神秘,雖然聲很小,可是張子明他們還是可以聽見,“麗麗啊,不行啊,我現在有業務呢,那個客戶很急嗎?實在不行,你告訴他下次吧,好的拜拜。”
回到席上,甜甜說:“不好意思,我現在在一家公司做兼職銷售,客戶太多,煩死了。”
這個電話正是曹麗麗打來的,馬場很想早些見到甜甜,想跟曹麗麗一起來個雙飛,可是剛纔曹麗麗來電話說,甜甜現在有客戶很忙,要改天才行。
該繼續的還要繼續。不過,接下里的事情又俗套了。
這酒確實不錯。
下午還要上班,商曉金也沒多喝。
吃飯之後就結束了。
張子明想著安然的事情,就沒跟薛鬆一起回去。
到了天啓大廈的門前,給安然打電話。安然手機卻處在停機狀態。
張子明急了,問看大門的保安。保安說:“安總早就不在公司了,現在的天啓集團董事長是她的哥哥安嶽。”
張子明問:“很久了?”
保安說:“
是啊 ,很久了安然只是住在這裡。”
張子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給安嶽打電話過去。安嶽說,不知道這個安然整天想什麼,我看她就是沒事找事幹,天啓的一切本來就是我給她的,現在也是我的,誰知道她幹什麼去了?我都很長時間聯繫不上她了。
那次的手機短信是在哪裡發來的?張子明 只當是安然開玩笑的,說要結婚了,也就開玩笑罷了,說要喝她的喜酒,想不到那是安然發給自己的最後的短信。
那麼,現在安然身在何處?還在遙遠的納木錯嗎?或者在寒冷的天山?
張子明恍惚起來,只是不停的撥打著安然的手機號。
她的短信是不是故意考驗我對她在不在乎?早知這樣就不開玩笑了。
手機裡只有那次安然發來的一張照片,她迷人的微笑似乎在跟張子明告別。
張子明可以跟其他的女人接觸,瘋狂,可是那只是逢場作戲罷了。張子明心裡清楚,安然是任何女人不能代替的。
從最早的那次開始,安然這個名字,安然的身體就已經在張子明的心裡紮根了。再起的女人面前,張子明是個男人,就算是又苦也要撐著,忍著,可是跟安然在一起,張子明是最輕鬆的,那種感覺是任何女人不能給予的。
現在安然就這樣跟自己告別了嗎?
張子明想起安然說過的話,是不是在西藏的寺廟裡出家了?
想到這裡張子明深感愧疚,自己要不要陪著她一起出家去?
張子明感覺一切都無所謂了。心裡被掏空了一般。那次跟安然出去,其實安然是當真了,兩個人走到人煙稀少的地方生活,可是張子明只是以爲隨便說說,現在安然可在一個小山村過著一般村夫的生活?她是不是真的跟一個畫家結婚了?
張子明感覺雙腿很沉重。薛鬆到了古臺,給張子明打電話,說:“縣裡的事情很多,有些關係不錯的,想找縣長坐坐呢。”
張子明說:“不忙,我想去一趟省城看看,你跟我請個假吧,可能晚些回去。”
張子明哪裡都沒去,直接去了悲苦寺。
來的時候很晚了,寺廟的門都關了。張子明站在門前對一個小沙尼說:“小師傅我現在進去燒香可以嗎?”
“不行,明天吧。”
“那這附近還有寺廟嗎?”
“離這裡不遠新建了一個靜虛庵,現在那邊有個法會,你過去看看吧,不過,心誠則靈,求菩薩不一定非要到寺廟啊。”
張子明著了魔一般,坐了一輛出租車,往靜虛庵走去。
到了靜虛庵,張子明就跟在夢裡一樣,法會要沒結束,要誦讀三天三夜的經,很多善男子,善女人在大廳的菩薩像前祈禱著。裡面煙霧嫋嫋,張子明想到頭一次跟安然在悲苦死燒香的事情,那是安然的願望是什麼?不過現在張子明也能猜的出來。
想到這裡,張子明忽然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悲憫。眼淚竟然落了下來。法會上有許多的女子在剃度。一個老主持在給剃度的女人誦讀著大悲咒。女人的臉上平淡如水,說:“師傅,我現在想哭,可以嗎?”
老主持說:“哭吧,哭過之後,你的塵緣就瞭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