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驚得目瞪口呆轉(zhuǎn)而又笑了起來,說起話來更是隨意多了“哎呀!同行??!你這手段高明多了呀!你說你這腦子聰明的,說是上面派下來的人,屁股後面就跟個傻子人前人後忙活。到哪人家都是客客氣氣的,我都都被你蒙了你這是!”
反看這張一無倒也沒有生氣,只是但但回了句“我真是上面派下來的!”
這一會說是當(dāng)官的一會又是算命的,我們面對眼前這個沒正經(jīng)的年輕人不知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他那一句是真的。
張一無站起來把手搭在王胖子肩頭,那方纔吃雞沾染到手上的油水都蹭在了王胖子身上,王胖子現(xiàn)在也不知他到底幹嘛的!哪有人家?guī)植窟@個樣子的,可是見馬隊長那一副奴顏媚骨不像是假的,而且馬隊長也不會糊塗到不去問問這人身份?!澳恪恪粋€人過來怎麼也不帶個幫手?說不定這案子不是一個人乾的呢!”
“我當(dāng)過兵算過命,鬼門關(guān)前拉壯丁,你問我爲(wèi)何一人來?那玉帝法旨許我隨時上天庭!帶什麼幫手?。∈前?!嘿嘿嘿嘿!”他依舊笑臉相對這是這會樂呵呵的笑出了聲,看起來有些瘋癲!
王胖子張著嘴回頭看看我,我和黑蛋又四目相對,雖都不曾開口不言而喻,但我們心中都有定論——這哪是來查案的,這就一瘋子。
“不逗你們了!我們部門就我和我?guī)煾?,他老人家找馬克思論道去了,現(xiàn)在就我一個人了!要不你們幫幫我!”
我一臉的無奈“我們還有活呢!要不您先去忙?!?
“這太陽都快下山了,還忙活什麼,也成!謝謝你們的雞??!”說著他便邁著八字步,一步一踱的走了。就快出院子門了他回頭來了一句“那老和尚有沒有和你說讓你悠著點??!你這面相就不好,睡覺最好睜著一隻眼……”
他這一句話撂下來一步三搖晃悠走了,你說我這心裡能安生嗎?先不說他說的對不對,就說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我想不睜著一隻眼都不行??粗坏氐哪拘己蜕⒙涞墓ぞ?,我們慢慢收拾了起來,索性今天也就到這了。來這也沒多少日子,前幾天王胖子給的爛木頭還算不上料子,沒做成什麼;好容易有了料子我還耽誤了兩天,加上今天這口也就完成兩口。算了今天也就到這吧!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自從寺廟出現(xiàn)這催命的鐘聲後,這前殿的銅鐘雖有人看管卻不再有人敲響,以防聞聲惹人心傷。夏日的夜空自然羣星璀璨分外閃耀,只是那星空的一彎殘月時而藏於雲(yún)從,讓人心裡不免覺得冷冷的。
王胖子今晚說什麼也不走,非要留在我們這過夜,嘴上說得好聽是要保證我們安全,可就他那兩把破刷子,真遇到事情跑路他肯定是衝頭個。
黑蛋坐在椅子上,準(zhǔn)備就今晚王胖子死皮賴臉不走的事情說個明白,依舊在那裡和他你來我去拌著嘴,我半躺在牀上取出藏在木盒裡《鬼行棺槨》。
“喲呵!藏得夠隱蔽的,什麼東西啊!”王胖子伸頭瞧我這看來。
黑蛋一巴掌就把他那肉堆得胖臉打了過去“說完了嗎?打什麼岔!人家看什麼書要你管,你又看不懂!就這麼點大地方你讓我們怎麼睡?!?
“躺著睡就是!呵呵!”王胖子笑呵呵說道。
“你那麼大塊都不佔地方的啊!”
“這天熱!我睡地上就行!嗨嗨!”王胖子軟磨硬泡。
“關(guān)鍵不是這個!關(guān)鍵是你睡著了,我睡不著啊!”
王胖子看著黑蛋“什麼意思?”
黑蛋說到這就上火“你那呼嚕打的驚天動地的,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打雷呢!你讓睡你一塊的人怎麼著。我說你怎麼今晚非要在這呢!再說了廟裡那麼多房間你不去!”
王胖子似乎無言以對,可是想了想說道“是??!那那麼多房間你怎麼不去!”
“這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行嗎?再說了人家安排我睡這的,我?guī)致镆撸∥艺f你怎麼會事啊!”
後來我才知道王胖子死皮賴臉的待在這是因爲(wèi)害怕一個人!
……他兩就這麼一來我往的爭論了許久,直到外面想起了銅鐘的撞擊聲,那一聲聲低沉的渾厚聲源源不絕的傳來,我們一聽這聲音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這會王胖子和黑蛋也安分了,兩個人就像是被驚嚇到了,兩人頓時呆在那裡鴉雀無聲;我們屏住呼吸,王胖子哭喪著臉首先打破了寂靜“又來!不會又要出事吧!”
“閉上你那烏鴉嘴!”黑蛋上去就是一個嘴巴!
不對!我心裡兀自的想著,這和我以前聽到那鐘聲完全不一樣,雖然同樣是銅鐘的聲音,但是我完全感覺不到鐘聲裡的那種悲涼,更沒有先前那份沉重,最重要的是我完全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舒服,要是先前那鐘聲我這會已經(jīng)渾身乏力頭疼欲裂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鐘聲不對?”我問著黑蛋和王胖子。
兩人齊刷刷的搖頭,那搖擺的速度就跟孩子手裡的撥浪鼓一樣。
黑蛋很是疑惑的問道“你不是也瘋了吧!”
“唉!你們聽不出來嗎?”我突然意識到這鐘聲和先前還有個最大的不同“你們不覺得這銅鐘聲音像是從遠(yuǎn)處傳來嗎?可是以前我聽到鐘聲分明就像是在耳邊敲響!”
“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是了!”王胖子抓著腦袋連連點頭。
黑蛋一聽就不樂意“你知道個屁,我怎麼沒聽出來!”
這會外面貌似也熱鬧了起來,南院那邊瞬間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我們出去看看!”反正待在這也不是事,況且雖然入夜,但是大夥也是才睡下。
一有熱鬧黑蛋自然急不可耐的第一個衝出門去,我們隨後跟了出去,我們這邊是廟裡的客房,出了這檔子事當(dāng)時沒人上山來燒香了,自然也就沒什麼人住只有我們在這,只是南邊要熱鬧得很,那是和尚們的住處,這會已經(jīng)人滿爲(wèi)患燈火通明。
我們循著聲音四下尋找,卻也不知道哪裡有銅鐘,於是便擠到南院那邊,就見那一字眉的和尚在清點人數(shù),他數(shù)來數(shù)去來不見有人不見,見我也來了似乎並無人遇害。
“這好像是大殿傳來的聲音!”有個小和尚說道。
人羣中隨即沸騰起來“是?。〈_實是!”
“走!我們看看去!”
“這,會不會又出什麼事?”
“一定要去看看,怕什麼!這麼多人?!?
人啊!這麼多的和尚湊在一起,別說有鬼了,這就是有什麼也被這一波光亮的腦袋閃瞎了眼睛。大家一起朝著前殿出發(fā),膽子大的那都衝在前面,唯唯諾諾的還在原地站著不敢動,只是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方纔跟上來。
越走越靠近大殿,這銅鐘的敲擊聲也就越來越清晰,大夥這會斷定這鐘聲就是從大殿傳來。到了大殿我們一行人氣的差點沒被過去,這黃蓮寺可以敲響的銅鐘,安置在了大殿前的鐘塔內(nèi),這雖然說是鐘塔其實就是搭建的一個兩人高的臺子,僅僅多了個遮風(fēng)擋雨的棚子罷了。
在那鐘塔上我們就見一個人邁開步子拿足了架勢,看那一身的中山裝就知道是張一無,這麼熱的天也就只有他穿這一身衣服。他雙手抓著吊掛於鍾前的渾圓敲鐘木,一前一後的來回推著撞擊銅鐘,每一次撞擊那都是使足了力氣??杉幢氵@裡的和尚們已經(jīng)站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他一樣視如無睹敲他自己的。
黑蛋看他敲得起勁便往前擠,好在王胖子拉住他“你幹嘛!這寺裡面你別鬧事啊!”
“你放開!”黑蛋恐嚇到。
王胖子自是知道黑蛋的性格,要是不攔住他沒準(zhǔn)他也上去幫忙“祖宗!你行行好,別鬧事成嗎?上面那個祖宗待會還不知道要幹嘛呢!”
“是??!別鬧事!”這一點我還是贊同王胖子的。
人羣中都是對他的抱怨之語,但是礙於他是過來查案的,這些小和尚們敢怒不敢言,直到老主持顫顫巍巍的過來。
老主持緩緩的往鐘塔走去,圍著鐘塔的和尚們都自然地給老主持讓了條道。老主持一臉的平和並無半點怨怒,站立於鐘塔下給上面的張一無行了個禮。“不知張先生這麼晚怎麼還不入睡??!”
張一無在上邊敲得起勁,鐘聲蓋過老主持說話的聲音,他在上面?zhèn)戎鋯柕馈笆颤N?老主持您老大點聲!”說著一隻手搭在敲鐘的圓木上停了下來!
“不知這麼晚了,領(lǐng)導(dǎo)可是有事?爲(wèi)何鳴鐘?。 崩现鞒职菏淄驹谏厦娴膹堃粺o。
這會張一無可以說是引起公憤,可是他滿臉的不在乎,笑嘻嘻的看著下面的人羣。“哦!沒事!我找它聊聊!反正問你們也問不出什麼!你們也說了,這些人死了都是因爲(wèi)聽到鐘聲才死的,都是鍾嗎?想來也是共犯,我過來審審它,誰知它不理我,我就給他點顏色看看!”說完他便繼續(xù)敲起了銅鐘。
張一無說的跟沒事人一樣,底下這羣和尚們聽到這話你說誰受得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說這張一無就是一瘋子,甚至還有人質(zhì)疑這人根本就不是來查案的。當(dāng)然對於他們這一猜測,我也是深有同感。
“你那裡是來查案的,你就一瘋子!”“是啊!你不分青紅皁白就冤枉人,你說話那意思我們知道!”和尚們這會如同鍋裡的沸水,一時間人聲鼎沸怨言不斷。可張一無卻悠哉悠哉的敲著鍾,完全不理會下面這羣人。
“把他拉下來,趕出去!”有和尚義憤填膺。
老主持見收不住場了,立馬高聲呵斥“都安靜點!佛前豈能妄言,我佛門大開,廣納世人,況且張先生是來替我們抓那兇手的,你們就是這樣待客的!”
這還是我第一見老主持橫眉冷對怒斥衆(zhòng)人“張先生,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們提供的,大可以開口,只是廟裡弟子們膽小,近來被嚇壞了還請……”
“哦!不礙事!那我不修理它了。還是來問問這銅鐘吧!”
說到這裡我們這會深信這人一定是瘋子,著做事已經(jīng)不是不靠譜了,這完全就是不可理喻,早就已經(jīng)和他說明這殺人的鐘聲並非是來自這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