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州(今遼寧朝陽)是遼西的重鎮,安東都護府的最後所在地,雖然安東都護府已經撤銷了,但仍是此時的遼西地區屯兵重地。(純屬杜撰)
營州的兵營不在營州城內,而是在城外十里的黑山堡,(杜撰)因開元年間已經廢除了府兵制,所以現在用的是募兵制,大唐國風尚武,待陳子晗跟紅線二人趕至黑山堡,軍營門口居然排了一個小隊的招募士兵。
而更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此時門口居然還扔了好些包裹,一個刀疤臉的軍官正拿鞭子指著前面的年輕人人吼道:“這是去打仗,不是去郊遊,帶這麼多東西幹啥,留下換洗的衣服,其它全帶回去。”
而在另一邊,一羣歪盔斜甲的兵士杵著白蠟桿子從營門口跑過,個個滿頭是汗,看見門口這情況,有人打趣道:“喲,又有犯賤的送上門來啦,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過來當驢子……”
話沒說完,“啪”、“啪”,幾聲,只見後頭一個軍官拿手裡頭的白蠟桿子直往跑在後頭的幾個兵士身上招呼,便招呼邊罵:“娘了個腿的,好看是吧,再掉隊今天就不要吃飯……”
這一些場景看的陳子晗是一愣一愣的,這不科學啊,這跟當初在衛州軍營裡完全不一樣啊,那哪有這麼嚴格。
也許是見陳子晗跟紅線兩人杵在營門口好久都沒動彈,刀疤臉衝這吼了句,“你倆擋這幹啥呢,要麼趕緊過來報道,要麼收拾好東西趕緊滾蛋,磨嘰個甚!”
陳子晗見狀趕緊過去了,從懷裡掏出臨走時郭子儀託人送過來的腰牌,挺直了身體說道:“小子陳子晗,字天明,今年十五歲,河南衛州人士,蒙汾陽王厚愛,推薦我來遼西從軍,這是我的腰牌。”
說罷恭恭敬敬的把腰牌遞了過去。
“什麼,將軍這幾天唸叨的長安來客就是你啊!”聽到陳子晗的這番話,旁邊的幾位軍官有些動容,刀疤臉結果腰牌,拿在手裡頭反覆看了好幾遍,點點頭,將腰牌還了回來,“沒錯,是王將軍拿給汾陽王的腰牌。你小子既然能夠入得了郭老將軍的眼,肯定不會差,好好幹,別給郭老將軍和王將軍丟人,不要辜負了這面宣節副尉的牌子!”
旁邊幾個軍官也是一臉深意的看著陳子晗手上的這塊牌子,彷彿這有什麼其他意味。
“後面這個,你也是來參軍的嘛,有什麼信物趕緊拿出來,不要再看著了,”刀疤臉示意陳子晗現在旁邊候著,開始問起來女扮男裝的紅線。
“勞煩軍爺了,我不是來參軍的,但是我有一物需給王將軍,還望軍爺能夠幫個忙,王將軍看完自會明白。”紅線說完,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
“公子請稍候,王將軍對此早有交待,我這就過去通稟。”刀疤臉接過信,便往營裡頭去了。
紅線這時又對陳子晗說道:“子晗,我就要回家去了,一路上謝謝你的照顧……”說到這,臉又紅了,沒說下去。
陳子晗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在營裡頭掙軍功,倒是沒在意紅線這麼多,“哈哈”一聲,“都是公子一路上在照顧我啊,你放心的回去吧,一路上好好照顧自己,待我以後出將入相了,說不得還能去你那兒做客呢!”
紅線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恰巧此時,一句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世侄女,陳子晗,本將軍過來啦!”
陳子晗跟紅線聞聲看去,只見一人身著銀甲,身高近九尺(古1尺大約等於22釐米),約摸四十多歲歲,一張剛毅的臉在陽光下耀眼,龍行虎步,穩妥妥的就來到了陳子晗面前。
“王將軍”
“王將軍”
“見過王將軍”
“見過王叔叔”
聽到旁邊的士官充滿崇拜的聲音喊著前來的王將軍,陳子晗和紅線也忙拱手見禮。
“哈哈,世侄女又跟你叔叔客氣了不是,我跟你爹可是至交,看著你長大的,前幾天收到長安來信說你會經過這兒回家,我早就安排人告訴你爹了,估計這會兒啊,他已經在遼河邊上等著你了。”
說罷又看向陳子晗,“嗯,小夥咂,你就是陳子晗吧,不錯不錯,如今天下不安定,我大唐男兒,就該如此萬里赴戎機。”
“親衛,傳令甲子營與新兵甲子營立刻集合,半個時辰後隨我出發送渤海國三公主回國!”
“諾”
“陳子晗你也帶上行李跟著親衛一起去營裡頭集合吧,待會一起隨我護送貞媛回渤海。”
“世侄女,你隨我到我帳中來,三年前你前往長安爲質,叔父我可是三年沒見過你了,都出落的這麼亭亭玉立了……”
吩咐完親兵,王將軍轉頭又對陳子晗和紅線說到。
陳子晗雖然對王將軍跟紅線這麼熟感到驚訝,但也沒多問什麼,跟著親衛,一路走到了新兵甲子營,親衛將他帶進了安置新兵的宿管,指著右邊的一棟房屋說:“王將軍吩咐過我,讓您住這。”
“住這?”陳子晗著了門前旗桿上的“新甲子營二隊”的角旗,心裡不禁打了個突突。
帶路的親衛見陳子晗有些不解,便解釋道:“是的,小兄弟有王將軍的正八品宣節副尉的腰牌,按道理做旅率也是夠了的,做個隊確是屈才了,但是王將軍說你資歷尚淺,宣節副尉也只是你的虛職,待到實授職下來了,再給你另行安排。”
親衛說的輕鬆,陳子晗聽得卻是有些慌,好一會才尷尬的笑了笑,“兄長見笑了,我不是說委屈我了,我是怕我是新來的,估計做不了隊正啊!”
親衛此時卻是拍了拍陳子晗的肩膀,“小兄弟,王將軍是不會看錯的,要相信自己,好好幹,等你以後知道了你帶著的那塊腰牌的來歷,你就會明白王將軍的用心啦!”
這句話說的陳子晗更是不知所云了,那塊腰牌,能有啥?
“好啦,小兄弟你先收拾下,我去吩咐集合,”親衛還要去下達命令,客套了一句,就轉身走了。
陳子晗本來想在拉著他問幾句營裡頭的情況,奈何親衛走的太快,連名字都沒來得及問。
於是乎陳子晗也就把行李往屋裡頭一放,坐牀頭想起某些事情來,最近隨著他大藏圓覺功的精進,腦海裡似乎關於另外一個世界的記憶就越來越多,那天晚上給紅線做的蛋炒飯就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記憶產物。
而這個世界呢,他也記憶很深刻,他是在是不怎麼明白自己怎麼會有兩個世界的記憶,越想越想不明白,不禁就有些心煩意亂。
又想到那塊腰牌,還有這突然之間就成了正八品的宣節副尉,還成了新兵營隊正,這一切都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本來以爲還要從大頭兵幹起呢,隊正啊,那可是手下帶著五十個人呢。想到這裡,卻又有些莫名的興奮。
這時候,門口的光線突然暗下來了,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了過來:“陳副尉,來來來,過來,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