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丙的手段如此簡單,又如此的致命。
簡單的是,他只用一個掉包的呂梁,就把我們耍的團團轉,讓我們一直在原地踏步,卻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未知的兇險。
致命的是,自始至終,他就用一個傀儡呂梁的笑聲,就讓我們陷入到一個又一個無比真實,又無比撲朔迷離的幻境中,讓人無法分辨真假。又一次次差點死掉。
事實上,每一件幻境中發生的事,都可以是真的,因為他們都經得起推敲。如果不是我無意中發現那輛一直冒煙的勞斯萊斯的話。
事實上,那輛勞斯萊斯,也不過就是計中計的道具,是把我們拉入更恐怖的陷阱中的中間環節。
這才是孫丙最可怕的地方。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我一直不相信,什么人可以做到這一點,哪怕是被稱為智多星的諸葛亮,在我看來都有許多地方被神話了。但是現在我信了,那個赤果著上身的屠夫形象,在我的心頭越發高大,越發有壓力起來。
有人說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我很不想承認這一點,但是孫丙無意中給我么上了深深的一課。讓我知道,有些人真的很厲害。
說起來,孫丙好像很簡單,一個想要報仇的叛徒,一個想要救活母親的可憐人,好像他并非什么惡人,要不是大妹的示警,要不是我們最終的發現,恐怕我們到死,都還以為他是個好人。
這樣的敵人,無疑才是最可怕的,因為隱藏在已知后面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詭異,如此的讓人恐懼,你不知道這樣的人還有多少手段,多少辦法,讓你死的不明不白。
事實上,對付這種人,除了雷霆一擊,我真的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偏偏這種人對自己保護的太好了,讓你只要一想要靠近,就莫名其妙的中招,剛剛要不是呂梁的求救聲,我想我們已經中招了。
或許,我的想法,跟伙伴們的想法都大同小異,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復雜,慶幸中還夾雜著幾分恐懼。
這個孫丙,帶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我知道這種情況必須要改變,要不然這個孫丙就不用斗了,大家趕緊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得了。
讓我頭疼的是,短時間內,上哪找到啥好辦法去?
望著祠堂那扇緊閉的大門,我的大腦又開始超高速的運轉起來,最近用腦過度的后遺癥已經很明顯,但是也并非沒有好處,好處就是腦袋轉的越來越快了。
無數個想法,無數個對策都在我腦海中曇花一現,卻又被我一個個否決,孫丙未知的地方太多,這樣的人,在不占據絕對主動的條件之前,是無法一舉定乾坤的,而且我現在最頭疼的是,他明明就在這間祠堂里面,我們卻不敢進去,這一點無疑最致命。
奇怪的是,明明我們在外面耽擱了好久,祠堂里也是半點聲音都沒出現,就好像之前從祠堂里傳來的孫丙笑聲,就是我們的幻聽一樣。
這種事可能嗎?
我暗暗苦笑搖頭,僥幸是要不得的,之前那個化為灰燼消失的假呂梁,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灰燼?
等等?
我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從灰燼中突然想到了什么,事實上在我拿到那張成為灰燼的大團結之后,那些可怕的幻覺就消失了,這只能證明那張大團結問題不小。
想到這,我急忙掏出了那張大團結,并且當眾道:“你們誰來試試看?”
大強秒懂了我的想法,他伸手去抓那張錢,怪事發生了,大強的手就像是從一片虛幻的影子中穿過,什么都沒抓到?
我傻了,所有人都傻了。
“嘿……我來試試。”劉大師不信邪的去抓,這一次那張大團結被他輕松的抓在手中,結果那張錢就像被看不見的火焰燃燒過一樣,眨眼見就變成了一團灰燼。
我不顧劉大師的震驚,嘖嘖有聲的又抓過那團灰燼,果然,那團灰燼在須臾間,又變回了一張皺巴巴的大團結。
接下來,嘖嘖有聲的呂梁、多寶兒,還有倆保鏢都試了試,可是結果更怪,他們根本就抓不動,就好像那張錢有萬金之重,看他們把吃奶力氣都使上了,多寶兒的小臉都累得通紅,這讓我確定,這張所謂的通行證,確實怪的不能在怪。
我在內心中,又斟酌再三,才對大家努努嘴道:“應該沒問題了。”
我努嘴的方向,正是老宅的祠堂,這么明顯的提示,大家都懂了,這讓大家伙頓時振奮了起來,他們也明白了我的想法,我是要拿這張大團結,做敲門磚啊?
這個想法好不好?看看他們一臉激動的樣子,就知道答案了。
這一次,依舊是我一馬當先的走向祠堂大門,這一次,伙伴們都緊緊的跟著我,亦步亦趨的跟的很緊,生怕我丟了一樣。
來到祠堂的大門前,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大團結塞入門縫中,看看會不會引起什么變化,讓人失望的是,整張被我捋開的大團結,都快徹底塞進去了,那門縫也不見任何動靜,一切依舊那么的安靜。
姿勢不對?
我暗暗搖頭,正想把大團結抽出來,哪知道我抽了半天,結果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大團結被什么東西夾住了一樣。
我一咬牙,剛要用力拉,結果就聽棺靈在腦海中道:“笨蛋吳帥,忘了經咒嗎?”
我苦笑反駁道:“當時也沒用經咒啊?”
“試試看唄,或許有希望呢?”棺靈繼續慫恿我道,看來這小丫頭也十分好奇,這扇祠堂的老木門,到底該怎么弄?才算正確打開?
我暗暗點點頭,這才想了想,最終決定還是動用因果劫咒,因為只有這個經咒,才是攻守兼備的最好武器。
當我徐徐的,念誦因果劫咒時,從祠堂緊閉的門縫里,突然掛出來一股冷風,那冷風冷得嚇人,就跟從九幽吹來的冷風一樣,冷得我無形中打了個冷顫,等我急忙回頭一看,才發現伙伴們一個個臉都白了。
我苦笑著剛要說點什么,哪知道大強一指前方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