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莫要胡說。如今飛鷹堡堡主夫人在飛鷹堡內呢。這位姑娘身中劇毒,絕不是柳淮山的女兒。”南風忙喝道,又看看柳云汐。
“師兄。我見過飛鷹堡主夫人,真的就是她這個模樣。”蓮兒辯解道。又對著柳云汐道:“我聽聞柳小姐似乎無意飛鷹堡主,本來還不信。那會看著堡主對夫人可是很好的,如今柳小姐好好的夫人不做,卻半夜逃走,莫非是在堡中找到了什么秘密,這才冒死離開的?”
柳云汐倒是笑了笑:“之前聽蓮兒姑娘說起飛鷹堡的地形,我覺得姑娘十分熟悉飛鷹堡。姑娘說你在飛鷹堡是個丫頭,那我倒是信了。可如今蓮兒姑娘這般問我,我忽然很好奇,莫非你們也是去飛鷹堡是去找什么的嗎?”
“這……”這回換了蓮兒支吾了。有些慌亂的看看師兄。一時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南風的神色中有一抹責怪。
柳云汐見兩人互相看了看,卻沒有回答,而南風看著自己的神情變得警覺起來,倒是會心一笑著道。“其實我們都是有秘密的人,我們有各自的秘密。我想我們暫時先保持自己的秘密好嗎?”
南風笑了笑,但是眼中對柳云汐的警覺卻沒有變化。口吻依然和煦的道:“柳姑娘說的是。對了,柳姑娘是否可以講一下你落水后的情形嗎?”
柳云汐聽得出南風語氣中的防范,倒是淡淡的笑道。“其實我當時是從后山跳下,最后落入下面的潭水中。那潭水表面看著平靜無波,但是到了下面后卻有暗流。我當時是被那暗流裹挾著,大約是從暗道順流而下,最后沖到了這里的。”
“那水道中情形如何?”南風問道。
“當時我被那暗流拉扯進去后就閉住呼吸,里面一片漆黑,感覺中似乎沒有一絲空隙,最后出了水道后我才能真正的呼吸。”柳云汐道。
“看來那水道該是穿過山腹的一條捷徑了。”南風恍然道。
“恐怕沒有人會想到柳小姐不過是一夜之間卻早已在百里之外了。”小蓮笑道。“柳小姐這下可以放心了。”
柳云汐聽小蓮這話中有話,微微一笑道:“蓮兒,南風公子,我本名卻是叫柳云汐,但卻不是柳淮山的女兒。我只是被他下毒挾持后嫁給了飛鷹堡主的無辜女人。他讓我給他尋找飛鷹堡的秘密。蓮兒姑娘既然在飛鷹堡做過丫頭,應該見過在成親那日的情形,我那時恰好毒發。我看南風公子是懂醫術的,想必公子能看出我身中奇毒了,否則今日的藥中也不會有著解毒的藥在。”
“是,我們看到你時,水中的魚都死了。”南風微笑點頭道,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柳姑娘你為何要逃走呢?我聽聞飛鷹堡主對你似乎很好。”小蓮又道。她在飛鷹堡呆了一段時間,飛鷹堡主的事情她倒是略知一二。“何況堡中還有神醫,按著你
說的情形,你若不是真的柳小姐,那堡主一定會救你的。”
“看來小蓮姑娘該在堡中呆過一段時日,大約是最近幾日才離開的。”柳云汐推測著小蓮留在飛鷹堡的時間:“否則也不會知道堡主對我很好這事的。”
季子期真正表現出對柳云汐好,是差不多自己到飛鷹堡后的中旬開始,而此地又離著飛鷹堡數百里,就算用了輕功飛速趕路,恐怕也要好幾天,更何況也不可能天天用輕功的。
小蓮見柳云汐叉開話題,也就不再多說。
“不知姑娘要去哪里?”南風略帶責怪的看看師妹,倒是轉向柳云汐微笑著問道。
“去云門的盧家蕩。”柳云汐如實回答,這是季子期告訴她的那個地方。但愿這兩人也是去那里,這樣自己就可以有人帶路了。她發現離開后,自己倒是有些想念季子期了。或者等自己的問題解決后,自己可以去找他,說不定可以把他拐走呢。
“真巧,我們也去那里。”南風有些意外的笑道。小蓮卻是癟了一下嘴,沒有說什么。
柳云汐看著一臉不爽快的小蓮,心知自己不回答她的問題,這女人心中有疙瘩,這未來路上還是有麻煩的,于是又微笑道:“小蓮姑娘在堡中呆了一段時間,那也該明白趙神醫的女兒趙沫也身中奇毒之事。”
蓮兒看柳云汐看著自己停在那里,倒是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柳云汐這才接著道:“我聽趙神醫的弟子徐文滔說過,說趙沫中的毒和柳淮山給我下的毒是一樣的。趙神醫讓人養了毒公雞,為的就是給她女兒以毒攻毒的解毒。不過徐文滔也說過,那毒公雞可以壓制趙沫身上的毒,但是這毒公雞身上的毒卻解不了。你想想,他連自己女兒的毒都解不了,又如何能解我的毒?我留在那里大約也是趙沫的替死鬼。他們會把我當試驗,直到找出真正的解藥。”
兩人聽柳云汐這么說,倒是互相看了看,臉上又有了疑惑。
柳云汐看著他們的神情,而后又道:“我被柳淮山抓了,那老混蛋明明知道我不是他女兒卻強迫我嫁給飛鷹堡堡主。我不干他就給下了毒。他用這毒要挾我為他找飛鷹堡的秘密,我心有不甘。飛鷹堡主看著對我好,想來你也聽過公雞拜堂之事,何況堡主真的要在意我,又怎么會拿一只公雞和我拜堂成親?我成親的第二天那趙沫就來鬧事,聽說趙沫中意堡主。也有人說過堡主要娶趙沫這話,畢竟趙神醫和凌翼的父親是好兄弟。自然兩家有結親的意思,沒想到其中卻扯進了柳家。可是他又無奈,這才用公雞拜堂。可見他心中對柳家的女兒是不待見的。我身上有毒,而我吃了那公雞又沒事,大約也猜到我不是柳家的人,這才對我好的。至于這轉變,想來是我可以給人做試驗吧。”
柳云汐的邏輯辯論很強,這一環套一環的,就算是南風
聽了也找不出破綻。她見南風神色間緩和了許多,又道:“在那種情形下無論我聽或不聽哪一方的話,我都沒好果子吃。讓我在那樣復雜的環境中生存,我覺得我的能力尚差些,所以除了我開溜外,我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好法子。小蓮姑娘,換做你,你無緣無故被人下毒,迫嫁,而后到了另一個地方又要成為別人的替死鬼,你的身后又有一大堆人看著你,這不論是往前還是后退都是死路一條,你愿意那樣嗎?”
小蓮下意識的搖著頭。神情倒是透露著對柳云汐的同情。
柳云汐又道:“我不想為那個混蛋做事,但是也不想呆在飛鷹堡任人魚肉。無論柳淮山和飛鷹堡之間有何過節,都不該是我這個無辜之人夾在其中受罪,這才想法逃離那里的。至少我逃出那里沒有別人盯著自己,那時我只要一心對付我身上的毒就可以了。我這也不過是死里求生而已。”
“抱歉,柳姑娘,我們不該提你的傷心事,更不該懷疑你別有用心。”南風神色肅穆道。“不過我看姑娘身上似乎不止這兩種毒,似乎還有一種毒,而那種毒恰恰又能克制這第三種毒一般。那毒似乎時間更久遠,也更霸道。”
“我少時便中過劇毒,當年有大夫一直配了藥給我服了,那解藥中又含著毒。我被柳淮山抓了后這藥就斷了,柳淮山為了控制我就讓我服了另一種藥,拜堂那天的那個公雞激發了我之前的毒,我在混亂中吃了那公雞,最后還是徐文滔告訴我,這公雞的毒恰好可以克制第二種,而我的第一種毒又能克制第三種毒。”柳云汐解釋道。
“原來如此。”南風恍然道。
“你說那個真的柳云汐在哪里呢?”小蓮又問道。
“真的柳云汐我也如今不知道她在哪里。不過你該知道我身邊有一個和我有幾分相似的丫頭小翠吧。”柳云汐道,又細細的觀察著小蓮。也不知道這女人和柳家是不是有關,若是有的話,自己倒是要小心了。
“你說那小翠才是真正的柳小姐?”蓮兒眼睛一亮問道。
“是與否我也不清楚。若是,倒也不足為懼;就怕不是,那飛鷹堡才麻煩。”柳云汐淡淡道。
“那會如何?”南風沉默了一會問道。
“那樣柳淮山就真的不懷好意了。我聽聞二十年前飛鷹堡為人血洗。之前那個奶媽告訴我柳淮山讓我嫁,那是因為他們惱怒飛鷹堡沒有及時娶人,反而等到柳家出事后才嫁人。但是柳淮山卻給我下藥,還要我找飛鷹堡秘密,這卻又是別有用心。若是那個小翠也是假的,那柳淮山的心計更難測了。說不得這二十年前的舊案和這老混蛋有關呢。就算他不是主謀,恐怕他也有參與,否則又怎么會耍這等手段?”柳云汐道,同時也觀察這兩人的神情。
南風聽柳云汐這么說,沒再多問,小蓮也在沉思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