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立虛空,墨飲軒再次感受到了難以壓抑的孤獨,當一個地方你看不到熟悉的面孔,沒有人和你交流,你就這么一個人身處黑暗之中,所有的感懷寂寞都會一股腦的涌入自己的心里。這是一種心理上的煎熬。
墨飲軒開始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種瘋狂的境地。腦海不停閃現(xiàn)出虛幻的影像,萬事萬物都開始變得不真切起來。又要重新陷入冥想的境界了么,他最后這么想到,他已經(jīng)不是一次有過這樣的幻覺了。世界脫離了他所看到過的那個景象,一切都是新的,要等他去重新發(fā)現(xiàn)并認知這個世界。
墨飲軒有些無力,他不相信自己會有這種力量去抵抗來自心底的那種害怕與孤獨,他只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遇到這種事情也會感到無助與乏力。
最終他緩緩垂上了眼睛,思緒開始變得飄渺,已經(jīng)陷入了一種空靈的境界。
很快他就進入了夢境,在夢中他看見了一個與以往完全不同的世界,無論從人的種族還是建筑風格與自己在橫滄大陸所見的完全不同。如果他生長在那個年代的話定然不會對這種事情有所懷疑,就像如今的人看到上古時候的場景一般讓人感覺訝異。
這個世界上的人身上到處都紋著那種藍色的紋身,臉上也涂抹著厚厚的彩泥,也是五顏六色的,不過那些色彩像是用泥水稀釋涂抹在身上的,唯一不同的是這些泥彩沒有干裂的痕跡,人的面部抹上這些東西倒一個個容光煥發(fā),像是涂料一層厚厚的油。他們一個個面相怪異。如果用現(xiàn)在的眼光來看的話,這些人絕對是涂著五顏六色靈智未開的野蠻人。
那里是一個大盆地,四周被山圍繞,中間是廣袤寬闊的平原,平原上沒有一絲的綠色,四周是一片山圍繞,不過這些所謂的山也沒有顏色,光禿禿的。沒有一根植物,大地布滿了裂痕,有一條縱橫南北的溝壑應該是一條河流,至少曾經(jīng)應該是的,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一滴水了,那是被太陽灼燒產(chǎn)生的結(jié)果。干旱是這片陸地上最明顯的問題。
在平原中央聚集了一大批人,他們匍匐在地上對著一尊巨大的石像參拜,從他們的動作神情來看,他們十分虔誠,臉上寫滿了不可褻瀆的神色,對某種事物頂禮膜拜到了極致。那是他們畢生的信仰,甚至可以用生命還捍衛(wèi)這種信仰。在這種力量的驅(qū)使下一切都顯得是那么的崇高。
那是一尊十丈高的女性神像,全身都是用白玉一般的材質(zhì)雕刻而成,通體透明。從那女神像所雕刻著的衣飾紋路來看顯然不是同一類型
種族的,更接近墨飲軒這個時代的著裝打扮。
在女神的對面一個頭戴羽冠手拿銅鈴木杖的中年男子口中念念有詞。木杖上的銅鈴被他搖轉(zhuǎn)的叮叮作響。一時風云變色雷聲大作,不久開始天降雨露眾人皆雙手伏地,一個個面露喜色口中大呼,但卻又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那女神雕像突然全身爆發(fā)出一道亮眼的白光,整個神像在那一剎那仿佛活過來的一樣,隱隱約約將要突破石化化成真人身,但很快那道白光便淡了下去,再也沒有白色的光幕覆蓋在身上了,整個雕像又恢復了往日的樣子。
伏在地上的人都有些失望,但是見到天降的雨露那種失望的神情還是沖淡的了不少。
那中年巫師做法完畢長吁了一口氣。忽的轉(zhuǎn)過身來正好面對墨飲軒,那巫師目光如炬仰望著上空似乎看見了墨飲軒一般,兩眼射出一道寒光直逼他而來。墨飲軒心頭一驚,莫非在這里都能被他看到?慌忙之間往后一躲,但那道寒光卻直奔他而來,重重地刺進了墨飲軒的身體。
“啊”墨飲軒大叫一聲才發(fā)現(xiàn)這只是一個夢而已。額頭還是冒出了一層的細珠,他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胸口劇烈的疼痛起來,難道是那一道寒光所致?
墨飲軒心中疑惑不已,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就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墨飲軒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將自身的靈魂抽離體內(nèi)來到這片魔域。墨飲軒為自己的這個想法驚得一陣肉跳。
將自己的靈魂抽離身體這的確是一個極度瘋狂的想法,其實對于那些功力高深的人來說這并非什么特別困難的事情,如果當他許多年回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會嗤笑當初自己的無知。只不過一墨飲軒現(xiàn)在的功力來說這無疑是個笑話。墨飲軒決定讓自己再次陷入夢境之間,可是這次夢里卻什么也沒有,只有一片空白的虛無。
“年輕人,你來自哪里?”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墨飲軒的耳畔響起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
“誰?”墨飲軒條件反射般得朝四周望去但是沒有任何的發(fā)現(xiàn),仍然是空無一物,并沒有人。墨飲軒頓時有種錯覺的感受。不對,他確定剛才是真的有人在說話,但為何沒有看見那個說話的人,墨飲軒心里一直很疑惑。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的心里。”聽到這句話墨飲軒差點牙齒沒有掉下來,內(nèi)心感到陣陣恐懼,脫口而出道:“你是誰?為何要寄宿在我的體內(nèi)?”
“我,你不是已經(jīng)見過我了么。”那人緩緩開口。“我來這里
會會老朋友而已。”
墨飲軒仔細回想了一下立馬斷定自己身體內(nèi)的那個人一定是當初在夢中出現(xiàn)過的那個中年男子,但是這個中年男子僅憑一道寒光便進入了自己定的體內(nèi)這對墨飲軒的震撼依舊是不少的,同樣為最后那句話而開始迷惑不解,隨即語氣冷了下來。“老朋友?哼。什么老朋友。”
“看來你什么都不知道啊,哈哈。”那人的聲音在墨飲軒聽來十分的刺耳。他一又開始的震撼變?yōu)閼嵟舜舐暤馈澳愕降资钦l?”
那人似乎知道他在擔憂些什么便說道:“我只是一縷微弱的殘魂而已,對你并無害處,不必擔心我對你不利。”
墨飲軒將信將疑,但是心中還是寬慰不少。不過對于他的話的真實性還是在心里打鼓。畢竟能進入自己體內(nèi)存活的這種人定然不是由他自己所說的那么簡單的,他心中還有一個疑問就是為何他能看到自己。
“這里不是一片虛無的存在么,你怎么能夠看到我?還有你為何能夠穿透空間到達這里?”這是他此時心中最大的疑惑。
“你已經(jīng)到達了魔域的邊緣,不過你好像還沒有找對出口,至于我,有一天你回來找我的。”說完便再也沒有了聲音。墨飲軒還沒來得及問那所謂的老朋友是什么意思,那聲音便徹底的消失了,或許那真的只是一道殘魂而已,支撐不了多久。
世界又回到了以往的寂靜,任憑墨飲軒如何呼喊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了。墨飲軒大聲呼喊發(fā)現(xiàn)又是一場夢,民間說的“鬼壓身”也是這么回事,所謂“鬼壓身”就是夢中夢,這種事情墨飲軒還是知道的,但是在夢境中還能思考,這讓一覺醒來的他也大為不解。
墨飲軒擦掉額頭上的汗水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的那個夢中的整個過程。“魔域的邊緣。”墨飲軒口中喃喃道。心中蹭的感覺到了一線生機,雖然這只是夢,但是這夢未免太過真實,墨飲軒寧愿相信夢中的那個人所說的是真實的。
想到這里他重新站了起來。但明顯感覺體力有些虛弱。他在這里已經(jīng)算不清有多少天水米未進了,加上之前的勞累體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
墨飲軒不由得苦笑一聲,自己終究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再過不久如果還沒有尋找到出口自己將必死無疑了。
夢中所想的會是真的么?他在心里這樣想道,只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嘗試著摸索出整個魔域的出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