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攝影棚里,一個身著黑衣的俊美俠客,正與另一個長相略顯普通的人在空中對戰,手持長劍,他就那么靜靜的停留在空中,神態和動作都很到位,只是......
“不行,這鋼絲勒的好緊,讓我下來!”尚大牌實在是受不了這硬硬的鐵絲,要知道實際上要拍出電影里行云流水般的華麗動作,演員要付出多大努力。在空中動作本來就很難了,這個菜鳥導演這次居然給他設計了這么多的高難度空中動作。
本來這部電影是他想要挑戰自我,于是第一次參與的古裝武俠電影,更因為是吳導演的戲,他更是認為這部戲肯定是會大受好評,只是......
“這么難的動作,你去做給我看看!”尚大牌忍不住朝那個坐在陽傘下自在的看著他受苦的人怒吼。
卓悅不耐的盯著尚大牌,“這么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么,你還想拍出來的效果會好?”他冷哼,果然只是徒有其表。
聽到那人還云淡風清的說出這種話,尚大牌氣的想要殺人,一雙桃花眼瞪得近乎圓形,全身散發出暴戾氣息向卓悅走來。
周圍的工作人員望著尚大牌連忙退散開來,自動讓出一條路。
卓悅微微皺眉,這個人真是沒有耐心,他自認自己的耐心已經少的夠可憐了,沒想到這個人卻比他還沒有耐心,不就是一個鏡頭卡了那么幾次么。
他卓悅教的,自然要求他做到最好。
瞇著眼問將要走到自己面前的尚大牌,“連這么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你他媽的怎么不自己去做!這動作叫簡單?”尚大牌氣急了,這個人自己這么菜,居然給他設計這么難的動作,就知道他沒能耐,又是菜鳥導演,這動作是人可以做出來的么!
卓悅不耐煩的擼了擼前額的發絲,天氣這么熱,他在這兒指導他,都給他選了最簡單的動作,他居然還敢說難,他是經過深思熟慮過的,并沒有挑一般人難以做到的高難度動作,這個動作雖然有些遜色,但在他看來比昨晚在電腦上熟悉工作,所看的電影上的要華麗多了。
尚大牌此刻就像是一只張牙舞爪的貓,豎起了全身的毛,想起那天看到的尚大牌的半裸照片,那微微有些深沉的兩點在麥色的胸膛上格外的顯眼,讓人忍不住想要一嘗滋味。
甩甩頭,強迫自己忘掉腦子里的古怪念頭,卓悅起身走向攝影棚對本應與尚大牌出演對手戲的小配角,“做好你的本分?!庇只仡^跟尚大牌說,“好好看著?!北愦蛩憔瓦@么用輕功上去。
“卓悅,不行,你不許去!”吳導演再也不能維持在別人面前對他表現的冷漠。上次他才從上面出的事,這次要是再受一次傷,他不敢想象。沒有兒子的他從孤兒院領養了卓悅,這孩子從小就調皮,由于長得很好看,同學們都說他是小女孩。他還記得卓悅想要學武術就是因為說想要變得男人,只可惜,再怎么學看起來都是那么小的身板。
“干爹,沒事的?!弊繍傁窀傻f了聲便要開始示范。
“卓先生,你還沒綁鋼索...”“我不需要。”還沒等小柳說完,卓悅便打斷了她的話,那種東西,他根本不需要。
尚大牌完全驚呆了,他睜大眼望著菜鳥導演,不是吧,他打算就這么上去么?他是不是上次摔倒了,腦子變得不好了?!拔?,你的傷沒問題吧?!?
“當然?!?
四周的工作人員也是一臉大驚小怪的看著他,心想這卓導演真的是摔壞腦子了,卓悅默然的輕點足尖飛上半空與吊在半空的男配處于一個高度。
見到他真的飛起來了,四周的人完全呆滯了,他們沒看錯吧,卓導居然......飛起來了!
美人松軟的發絲在半空中被風吹的有些凌亂,使得那張雌雄莫辨的臉更加的夢幻,眼里沒有任何東西,如謫仙一般,看呆了本該動作的男配。
當然,尚大牌也不例外。
尚大牌驚訝極了,前幾天還狀況百出的菜鳥導演,現在居然不用鋼索就能飛起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
實在是太神奇了。
“喂,開始吧?!弊繍偛荒偷贸雎曁崾灸堑浆F在都沒有動靜的小配角快點開始。
“......是”小配角愣愣的應了聲,卓悅不禁心想剛才不是還好好的,現在怎么就傻了。(明明是你你自己害人不淺?。?
就小配角的表演來說,其實算是很出色了,起碼他將宵小之輩演得很出色,在卓悅的認知里,大俠幾乎都是長相兇惡的,因為江湖上有些名望的大俠大都長得很是兇惡,不過確實是有那么幾個確實長相俊美。只可惜這個被稱為娛樂圈的地方長相不出色便失去了優先權,他也只能演宵小。
卓悅不禁感嘆現在的戲子果然還是要靠臉蛋混飯吃。
和小配角對打戲進行了一半,周圍人都全身匯聚得盯著他們看。
卓悅突然覺得頭有點疼,閃過一些畫面,他看到自己,不......好像是那個前任,他就是在這兒受傷的么,怪不得干爹不讓他去。
吳導看著兒子變的這么厲害倒是覺得疑惑極了,卓悅就是學武術得再好,他也從沒見過他用輕功,怎么就失憶了就會用了。這性格也不像卓悅,吳導演的心里困惑極了。
不過,卓悅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傷再醒來的,哪兒有得假,再說了天底下那兒有長得這么像的人。
這邊卓悅雖不經意卻還是注意到了吳導的神情,心里覺得奇怪,四周的人都是一副驚奇的樣子,干爹卻一臉疑問的表情,難不成這個地方沒有人會輕功么,輕功又不是大不了的武功,有什么好稀罕的。
他試探性的走到干爹面前,“干爹,頭好痛,上次就是在這兒吊鋼索快下來的時候受的傷,對吧?!?
吳導演聽他這么說連忙點了點頭。
“剛才下來的時候頭好疼,好像記起了一點東西,再去往深處想想就更疼?!弊繍傆行┕室獾陌窗刺栄ǖ?。
“現在還疼么,要去看醫生么?”果然吳導演一聽他這么說就急了,頭疼可是可大可小的。
“沒事,一會兒就好了,只是想往深處想便疼得厲害,什么都沒想起來。”卓悅說的圓滿,讓干爹只會擔心他而不會再懷疑他,更不會繼續問下去。
“那就好。”果然干爹松了口氣,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到除了關心以外的神情。
看干爹不像是個好糊弄的人,想必這便是關心則亂。卓悅只能感嘆幸虧吳導演很在乎他干兒子,關心他的身體健康勝過一切。
卓悅見他不再懷疑便轉身去看尚大牌的拍攝進程。他大概想不到自己后來會被一干工作人員當作神人般的傳頌著。
果然......還是不能看啊。
再去看拍攝狀況的時候,只見空中尚大牌簡直是在霹靂亂舞一般的扭動著身體,長得再英俊的人也禁不住這么毀形象,幾個在場的女人通通露出了痛心的表情。
卓悅看了不禁想笑,看不出他的魅力這么大。
看著那人雖然撲騰的厲害,卻還是咬著牙強忍著做著先前覺得高難度的動作。
雖然他確實很努力,只可惜。
“卡,不行,動作太僵硬?!?
尚大牌握了握拳頭又重新來了一遍。
“卡,還是太僵硬,再做的到位一點?!?
尚大牌臉色青黑一片,深呼了口氣,又重來了次。
“卡...”“卡你妹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明明已經做得夠好了!”尚大牌終于爆發了,怒吼著讓工作人員放他下來,可以明顯的看到,尚大牌從脖子到臉氣得通紅,額頭上更是青筋暴起。
在高空作業是很危險的,鋼索一出問題,上面的人一不小心便會掉下來,尤其是這個前天才發生故障的鋼索。
“啊...!”正當工作人員要放尚大牌下來的時候,鋼索“噌”的一聲滑落了一截,尚大牌也在鋼索的滑落中即將發生慘劇,正當大家都焦急的望著往下掉落的尚大牌的時候,一個美人一個跨步躍上半空接住了尚大牌,再安然落下,連落下的聲音都那么細微。
明明看起來比較單薄的美人卻抱著一個看起來十分魁梧的大男人,尤其還是公主抱,尤其被抱著的那人還睜大著眼盯著美人的臉。這場景怎么看怎么古怪,就像是美女抱著野獸一樣,當然這里的不是美人,尚大牌也比野獸英俊多了。
四周幾乎是一片死寂。
“我想說的是,卡,很好收工?!弊繍偮朴频脷馑廊瞬粌斆馁N近尚大牌耳邊輕聲道,看著那人眼睛瞪得圓圓的,臉上有一抹可疑的紅暈,呵,其實這尚大牌也有一點可愛之處。
“......”尚大牌知道自己被他耍了,還這么丟臉的從鋼索上掉下來,更丟臉的被他接住,抱在懷里,等等,抱在懷里?“你把勞資放開!”
尚大牌意識到剛才菜鳥導演做的惡心動作,不會是同性戀吧,從卓悅的懷抱里掙脫開來,狠狠地甩開他摟住自己的手,“你變態??!”
卓悅瞇著眼消化著這句話,雖然不懂變態是什么意思,但卻能從尚大牌的表情神態里得知,那不是什么好詞。
卓悅不怒反笑,繼續用著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道,“呵,你臉紅的樣子真可愛。”
這下倒是尚大牌一聽臉色大變,立馬退到了菜鳥導演十米之外的地方,“果然是變態,你離我遠點兒!勞資只喜歡女人!”他才不會承認剛才被菜鳥導演的美貌所吸引了,他是正常的!
卓悅沒有再說什么,慢吞吞的走到正在收拾東西的干爹面前道了別,便直直的朝門口走去,小柳見自家卓先生要走了,連忙奔去車庫取車子。
小柳內心在哭泣,做這卓先生的助理真是有點吃不消,雖然報酬豐厚,只是這卓先生的脾性真是難以捉摸,覺得他該笑的時候永遠冷著臉,覺得他該生氣的時候,他卻笑了。
這邊,卓悅的腦子里還在回想著尚大牌在他懷里的表情變化,從開始的一愣到后來的暴怒,呵,倒是有幾分可愛。
卓悅也不是衛道士,他自從知道自己有了這斷袖之癖后,也沒有虐待過自己,有了需求就去相公館解決,只是相公館的小倌壓起來和姑娘沒什么區別,若偏偏要說有什么不一樣,大概就是那小倌的胸是平的,僅此而已。
尚大牌卻不一樣,看起來很野性,有自己的性格,壓倒他比壓無數個小倌要來的刺激的多,卓悅和所有男人一樣有著同一種劣根性,送上門的不稀罕,得不到的反而越珍貴。卓悅想著那如同野貓一般的尚大牌,嘴角露出了一抹輕笑。
正在開車的小柳通過后視鏡瞥到了卓悅的笑,不禁打了個寒顫,這卓先生的笑,怎么就這么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