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雙眼睛如燈籠一樣直盯著李鸞兒,李鸞兒這個汗啊!
她干笑兩聲,才想說哪里來的生子秘方,后又一想這些貴夫人特意登門說不定心里都認為她李家有生子秘方呢。
若不然,又如何解釋她嫂子一次能生三個兒子,她又一次能生四個,且個個健壯又機靈呢?
若說沒有的話,說不定人家要認為她藏私,一下子得罪京城半數的貴婦。
可若說有的話?
李鸞兒瞬間想到許多本穿越小說,好多穿越前輩一時間附體,她靈機一動便有了主意。
笑了笑,李鸞兒點頭道:“您若不問的話我也是不說的,其實,我李家倒是真有生子秘方。”
轟……
屋中一時由沉默變的熱鬧起來,那些貴夫人全圍著李鸞兒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一時間許下許多好處,只為得到一份生子的方子。
馬婷一聽,心里也是一陣驚喜,沒人更比她盼著能生兒子,她兄長馬濤生不出孩子來,馬家又只剩下他們兄妹倆,為了延續馬家血脈,馬婷早就決定要過繼一個孩子給馬家,如此,她就必須要生兩個兒子,若不然,顧家這里也有些交待不過去的。
再者,馬婷心里也不愿意叫顧英那個上不得臺面的庶子以后掌顧家權,她要是生下嫡子來,還有顧英什么事。
“鸞丫頭,你這方子要用什么藥?你且只管說,咱們不管花多少錢都尋來,自然,你提點了咱們,誰也忘不了你的恩情。以后有事你只管招呼。”馬婷先帶著許下承諾。
旁人也都紛紛許諾,只說以后李鸞兒用得著只管說,只要她們辦得到就絕不推辭。
李鸞兒笑著搖頭:“伯母,我們家的方子并不要用藥,只是,只是……”
好些人以為李鸞兒是在要好處,便紛紛拿下身上最貴重的首飾送出去。只說是給孩子的禮物。李鸞兒趕緊推辭,憋了好久,憋的兩頰通紅才咬牙道:“不是我故意隱瞞。實是我不知道怎么說,這……說起來也怪臊得慌,當初母親留下的生子方子只是告訴我夫妻之間……”
一時間,滿屋的人都明白過來。敢情人家教導的是夫妻情事如何去做才能生子啊!
眾人一想,這倒也好。起碼不吃藥便不用擔心中毒,也不用擔心后院有人手腳不干凈暗害她們,更不用擔心懷下的孩子有毛病,一個個便更加開懷。
馬婷一拍大腿:“鸞丫頭。咱們都是婦道人家,這屋里一個男人都沒有,你臊個什么勁。有什么你就直說,誰還笑話你不成。”
王少奶奶也趕緊點頭:“是極。是極,顧太太說的對,您告訴我們如何生子就是我們的恩人,這天底下哪里有笑話恩人的理兒,若是誰要笑話您,那她還怎么有臉照著您說的去做。”
李鸞兒瞧著一個個殷切盼望的臉,咬牙道:“想要生子夫妻不能總同房,且還要管住自家相公,叫他……一個月不能碰女人。”
這話李鸞兒其實是故意說的,她可不能保管所有的人都能生孩子,自然就要把條件訂的苛刻一些,這些貴婦們為了生子幾乎都要到瘋狂的地步,給她們提的條件再苛刻怕也能辦得到,可是,要叫她們的相公一個月不能碰女人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辦得到的,這男人的下半身誰能管得住呢,再者說,后院那些小妾通房們也不是吃素的呢。
“這,又是為何?”
果然,好些人都露出為難的樣子來。
李鸞兒笑了笑:“都說孩子乃父精母血所化,想要孩子,必然得保證父親精元旺盛,母親血氣充盈吧,若是,若是誰家的相公總是眠花宿柳的,又怎能保證精元旺盛,其實,都說生不下孩子怪咱們女人是不對的,男人也有一多半的責任呢。”
她這話倒是說到別人的心坎里去了,好些一直生不下孩子的貴婦連連點頭:“嚴少奶奶說的極是,我說怎么我這里一直沒動靜,卻原來是我家相公的原因。”
馬婷也笑了:“今兒也算長了見識,怪不得鸞丫頭說這是生子秘方呢,果然有道理,鸞丫頭,還有沒有旁的要注意的?”
王少奶奶坐在旁邊一時沉思一時努力靜聽,將李鸞兒所說的話全部聽了進去。
接著,李鸞兒又教這些貴夫人們如何算排卵期,教她們怎樣在排卵期內行房,她這說法與那時人們約見俗成的法子大相徑庭,聽的幾乎所有人都連連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呢,怪不得我們總是沒動靜。”
到最后,李鸞兒笑道:“諸位若想得子,便要在打算懷胎前半年的時間內多吃堿,甭管是饅頭、面條還是熬的粥內都放些堿,另外,多吃豆類,菠菜、香菜、白菜、空心菜……”
將記憶中凡是堿性的食物都說了一遍,李鸞兒挑挑眉:“自然,要想生女兒的話,便也照此辦理,不過卻要多吃酸的東西,等吃過半年再按照我教你們算的日期同房,一般不過三個月身體沒毛病的都能懷上。”
最后一句話李鸞兒還在給自己擇錯呢,這話的意思就是,你們若還是懷不上的話,那就是夫妻有一方身子有毛病的,趁早趕緊瞧病,趕緊吃藥去。
等李鸞兒說完,王少奶奶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嚴少奶奶,您這里有沒有紙筆,可否借來一用。”
人家這就是要現抄下來呢。
李鸞兒自然不會推辭,趕緊叫人準備好紙筆,別人一瞧也趕緊借了來抄,趁著如今正記的牢的時候全都記在紙上,省的回去后忘了其中一樣,若是生不下兒子來可就是罪過了。
施藍原是陪著李鸞兒招待客人的,現在也聽的傻了,她出身書香門第,讀書讀的多些。比旁人又機靈幾分,且記憶力極強,只聽了一遍就全都記住了,施藍雖沒要紙筆記下,可卻也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后一定要先寫下來,必然纏著嚴承忻照此法子去做。
一時間屋子里紙墨橫飛。有那些不會寫字的貴婦人卻也求了人幫忙記下一份來。一個個將這生子秘方看的寶貝之極,將方子藏的牢牢的,恨不能馬上回去照此辦理。
說起來。李鸞兒是照著以前的一些記憶再加上她的一些主觀印象胡謅的,可旁人卻沒有一絲的懷疑,都認為是至理名言,誰叫李鸞兒能生呢。又有一個能生的嫂子,一個生了仨。一個生了四個,叫不知道多少人羨慕的不成,都筧信了李家是有生子秘方的,且李鸞兒當著這么些人的面大大方方的講出來。誰又敢懷疑?
李鸞兒講完了又陪大家說笑一會兒就借口有些勞累回了里屋,她一邊走一邊頗有些好笑,她這是辦滿月宴呢。還是辦生育講座呢,這一上午的功夫。她旁的沒干,專給這些貴婦傳授生子秘術了。
顧大娘子也陪著李鸞兒進了內屋,等屋子里就剩她們倆人的時候,顧大娘子扯扯李鸞兒的袖子:“妹子,你,你騙她們要不要緊,這……咱家哪里來的秘方?”
顧大娘子心知肚明李家并沒有什么秘方的,若是有,李鸞兒早就傳授給她了,哪里會沒什么動靜,她可是知道的,她能生下三個兒子來靠的全是時運,這會兒,顧大娘子很害怕那些貴婦們回去照李鸞兒傳授的去做卻生不下兒子來,要真是那樣,李鸞兒可就得罪不知道多少人了。
李鸞兒輕笑一聲安撫顧大娘子:“嫂子放心吧,我說的那些也都是有道理的,再者說了,今兒來的人有多少嫂子怕都數不過來吧,這么多人里邊難道就沒一個能生下兒子來?但凡有那么一兩個就成了,咱們就有借口說旁人沒有照咱們說的去做,故沒有生下兒子來。”
顧大娘子聽了想了好一會兒覺得倒是有道理,便也放下心來,又陪李鸞兒坐了一會兒,叫瑞珠去廚房幫李鸞兒將她的午飯端來,她陪李鸞兒吃過之后才起身告辭。
嚴家這滿月宴來了多少賓客先不說,酒席如何豐盛也不談,嚴老將軍如何在眾人面前得瑟卻也不提,只說待滿月宴結束,那些離開嚴家的男賓們各個臉上都不是很好,無它,被嚴老將軍和嚴保家這對父子給氣的。
而女賓客個個滿面紅光,喜笑顏開,都覺得此行不虛,且這些貴婦們在嚴家已經互相商量好,都發了誓言,這些秘方都要死守好,萬不能叫后院的小妾們知道。
話說,嫡妻天生就和小妾是死敵,能來嚴家道賀的自然都是嫡妻無疑,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精明的緊,哪里會愿意叫自己費力弄來的秘方便宜了小妾,自然結成了聯盟,誓要守護嫡妻地位,生下嫡長子,打倒一切小妾通房。
滿月宴后,李鸞兒就帶著四個孩子去了李家,當地有風俗,婦人生產滿月后必要帶著孩子回娘家住的,不然孩子大了會咬人,李鸞兒雖然覺得這種說法很不科學,不過這世上不科學的事情多了去了,她也就依從了,歡歡喜喜的帶了相公兒子和一車禮物回娘家去了。
李鸞兒去了李家一心養身子,另外還要照料四個臭小子,便也沒有時間去打聽外邊的事情,實不知外邊已經因為她而鬧翻了天。
其一便是嚴家,嚴老將軍和嚴保家外加嚴承悅爺孫三代為著孩子的名字問題一天三吵架。
嚴老將軍自覺資格最老,孩子的名字就得由他來取,而嚴保家認為嚴老將軍已經給他的孫子都取了名字,嚴承悅兄弟幾個的名字都是老將軍取的,他已經失了為兒子取名的資格,不能將給孫子取名的資格也丟了,為此和嚴老將軍別上勁了。
而嚴承悅也不樂意將自家兒子的名字交給別人來取,就算是親爺爺親爹都不成,就在一旁搞破壞,鼓動著嚴老將軍和嚴保家斗,他打算漁翁得利。
這三個還沒吵出上下來,就有不知道多少高門大戶里的老爺少爺們尋上門來,一個個的看嚴家爺孫極不痛快,恨不能將這臉上帶著洋洋得意笑容,得瑟的不成的三個人吊起來毒打一頓。
說起來,京城半數人家的老少爺們就因為李鸞兒而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且說李鸞兒去李家未住滿對月時,就已經有一群的老少爺們打上嚴家的門。
當時嚴家爺孫三人還在為四個娃的名字問題沒吵出上下來,又加上嚴承憬幾個小輩也都湊熱鬧似的要給其中一個孩子取名,一家子正頭疼著呢,不想管家來報,說是門前聚集了許多相熟人家的老爺公子們。
嚴老將軍最是好客的,趕緊命人相請,嚴保家帶著嚴承悅兄弟幾個出門迎侯。
剛出了二門,就見那些老少爺們氣勢洶洶,好些人都用著看仇人似的眼光看著嚴保家和嚴承悅:“承悅啊,你家那位奶奶可是將我們害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