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是一件很特別的事情,皇帝高高在上,看著下跪的臣民感受皇權(quán)的驕傲,佛祖靜坐蓮臺,看著下跪的教徒收割屬於他的信仰,將軍屹立挺拔,看著下跪的俘虜彰顯他的武功。
一人跪之心滿意足,十人跪之意氣風(fēng)發(fā),百人跪之即豪氣沖天。
張啓現(xiàn)在就有種君臨天下的感覺,搖了搖頭定了定心,他還是把那顆有點躁動的心壓回了胸口。
要是沉浸在這種環(huán)境下,他就得過上和以前差不多的生活,整天殺人放火,無趣得緊,還是練好自己的武功,回國努力做個警察(土匪?)頭子,忙時合法揍壞人,閒時煮酒品茗,還有個國家做後盾,多爽的曰子。
何必來金三角這疙瘩玩泥巴呢。
“有沒有一種留下來的衝動。”阿吉瑪相信每一個男人經(jīng)歷過這種場景,都會食髓知味,走到張啓的身邊詢問道,眼裡閃現(xiàn)著期待的光芒。
“給我找輛車和一個司機(jī),我要回去了。”張啓一邊和阿吉瑪走回山腰上,一邊開口說。
聽到張啓的話,阿吉瑪一陣失望,但她心裡方案多的是,張啓拒絕和贊成,或者其他的種種情況,阿吉瑪都有了腹稿來拉攏這個強(qiáng)大得不像話的男人。
“多留一天,我清算一下今晚的收穫和以後可能有的收益,把你那份分給你。”既然張啓沒意思留下,阿吉瑪就打算分出一部分利益給他,綁上戰(zhàn)船。
這種做法就好像古時候的客卿,我給你錢給你東西,把你養(yǎng)起來,然後你保我平安,到了現(xiàn)代,客卿就是吃乾股紅利的股東。
“小妮子不學(xué)好,玩這一套。”張啓好笑的回答了阿吉瑪一句,後者一臉尷尬卻紅著臉倔強(qiáng)的看著張啓。
這一副表情,張啓不用想就知道,阿吉瑪裝的,只不過有錢收,不收白不收,就當(dāng)是今晚的勞務(wù)費也行,“我明天會在高乾鎮(zhèn),到時候你過來就好了。”
“那也行,我去叫人開車送你。”阿吉瑪果然臉上各種表情統(tǒng)一變成開心,對著張啓笑道,同時生怕他反悔,快步就想要走開去安排事情。
“記得,沒事別煩我,小事別煩我,大事別煩我,特別大特別大的事情,纔可以打電話給我。”張啓對著阿吉瑪補充了一句,收到後者一句我知道的之後,自顧自的去找李小佳兩人。
不久後,一輛越野車從克欽族營地開出,駛向高乾鎮(zhèn),車上司機(jī)一臉潮紅,這可不是因爲(wèi)酒駕,而是有幸給自己勢力的“大官”張啓開車,這小子有點得瑟了。
得瑟歸得瑟,這開起車來卻是小心翼翼,恨不得把自己十八般武藝給使出來,在崎嶇的山路上,司機(jī)居然還能開得跟平坦大路差不多。
這車座位有三排,第一排兩個座位,第二排兩個,第三排三個,後面還有個放東西放行囊的地方。
司機(jī)坐第一排,李小佳兩個女孩子坐第二排,張啓卻是沒有選擇平時最喜歡的副駕駛座的位置,因爲(wèi)這七座的越野車,坐了六個人。
他們四個,還有兩個倒黴到家的中國人,辛梓平的同夥,辛庶德和屈葉漢,這兩傢伙很幸運也很不幸。
幸運的是辛茂鵬沒過來和他們見面,避免了被警察發(fā)現(xiàn)的危險,不幸的是,被辛茂鵬安排進(jìn)察巴的軍隊裡之後,跟著蒙麾部隊過來見世面,不料碰到張啓這個大殺神,被嚇了個半死後,居然還被看過他們照片的張啓給認(rèn)了出來。
然後順理成章的,辛庶德和屈葉漢兩人就被正要離開的張啓給拎了出來,丟到車上一併帶回高乾鎮(zhèn)。
罪犯一共四個,算起來張啓一個人就抓了三個,剩下的一個,聽徐聞遠(yuǎn)剛纔打來的電話,也是抓到了,加上同樣的四個被拐的女孩,這一次的行動就算的完美解決。
回國之後再把這四個人拉出來攀咬一下洪樹凱,加上前幾天抓住的金店劫匪,張啓發(fā)現(xiàn)自己這幾個功勞,算起來還真不少,這要是資歷夠的人,應(yīng)該可以升職了吧。
“大官,到了,我們開去那條街?”阿吉瑪派過來的司機(jī)是個漢族和克欽族的混血,叫做於二蛋,看到高乾鎮(zhèn)在望,馬上放慢車輛速度,回頭詢問張啓。
順著徐聞遠(yuǎn)說的地址,開回了張坤義的宅子,把收尾的事情交給同事之後,張啓就去休息了,沒有意外的話,這應(yīng)該是他在異國呆的最後一個晚上,明天晚上就可以搭飛機(jī)回國了。
第二天早上,剛起牀洗漱完畢,於二蛋就很馬屁精的把早飯給端到了張啓的房間裡,讓後者享受了一把有個擦鞋小弟的好處。
但吃完飯休息一會走到客廳後,張啓卻是發(fā)現(xiàn)今天還真熱鬧,客廳裡滿滿的坐著好些個人。
徐聞遠(yuǎn),張坤義,阿吉瑪,還有克欽族的幾個頭目,外加另外一邊還有幾個穿著民族服裝的男人。
氣氛很是古怪。
一邊是中國警察和高乾鎮(zhèn)華裔勢力,然後金三角的兩個勢力也在,四方會談了都。
看到張啓過來,阿吉瑪這邊的人馬上的就站起身來。
“大官!”
“大官!”阿吉瑪身邊的幾個頭目略帶激動的向張啓問話,神情馬上就變了,似乎主心骨來了,老子現(xiàn)在什麼都不怕的樣子。
不過這稱呼……“噗——”,徐聞遠(yuǎn)一口茶水都噴了出來,大官你妹啊,這是中國的警察,不是你們的土匪頭子。
而另外一邊,幾個穿著民族服裝的男人神情馬上變得有點忐忑。
“我過來把賬本給你過目一下,順便還有些事情說。”看到客廳衆(zhòng)人的神態(tài),阿吉瑪盈盈一笑,站起來走到張啓的身邊,低聲的說道:“那邊那個人叫阿邑,好像是找茬來了的。”
“你昨晚沒睡?”張啓一眼看到阿吉瑪眼裡的紅絲,再看看跟著她一起過來的幾個頭目,也都是差不多的樣子,有點關(guān)心的問道。
阿吉瑪白眼一翻,心想就昨晚那環(huán)境,誰能睡得著,“你說呢?”
“呵呵,張警官,你醒了,我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就可以坐車去機(jī)場搭飛機(jī)回國。”徐聞遠(yuǎn)連忙在一邊著重的說了一下張啓的身份,生怕張啓是不是存著棄警從匪的心思。
這個時候,其他的人也都開始反應(yīng)過來,眼神都望向了張啓,沒辦法,昨晚的事情,太讓人震撼了。
一箇中國男人,參加了顛覆埃索勢力的行動,然後幹掉了毋戎等人,再幫助阿吉瑪統(tǒng)一了這一支克欽族的武裝,接著提把劍把直升機(jī)打落,生擒了當(dāng)時還在副駕駛座的蒙麾。
最後這生猛的傢伙,帶著近百個還能戰(zhàn)鬥的克欽族人,正面擊潰完勝了察巴派過來的幾百個人。
最最重要的是,一個人嚇破了幾百個人的膽,讓得那些個逃回去的察巴軍團(tuán)的人,差點都瘋了。
在金三角混的人,消息是肯定要靈通的,在各個勢力裡面,也都或多或少有內(nèi)應(yīng),這麼震撼的消息,馬上的就傳遍了周圍地區(qū),而且還有席捲整個金三角的勢頭。
大家心裡都在害怕,這要是真的,克欽族這支部隊休整一下,等著他們緩過氣來,周圍勢力還不得被橫掃。
阿邑是高乾鎮(zhèn)紅寮的老闆,這一回是因爲(wèi)辛梓平的事情過來向張坤義討個說法的,張坤義派人在紅寮鬧事,然後設(shè)計讓辛梓平出門再給抓了起來。
這就是打了阿邑的臉,他要是不站出來討個說法,以後紅寮的金招牌就算是染上了污點。
當(dāng)然因爲(wèi)事情不算極端,阿邑來此也就是要個面子,沒想到,你妹啊,昨晚那殺神一般的中國男人是張坤義的客人,這接下來的話怎麼說呢?
“阿邑,該怎麼辦你就劃下道來,事情說起來也沒那麼複雜,就是我手下在你場子和人打架而已,該賠的我就賠,但是道歉就免了。”張坤義也是屬於收到風(fēng)的那羣人之一,看著張啓出來,先是對著張啓笑了下,然後一臉我很義氣的對阿邑嚷嚷起來。
“這個等下再說。”知道張啓的身份後,阿邑馬上的態(tài)度緩和了下來,對著張坤義說了下,接著走上前想要和張啓說說話,拉拉關(guān)係,“我叫阿邑……”
“辛梓平是我抓的!”不等阿邑開口說完話,張啓就把辛梓平的事情攬了下來,本來就是他們的事,張坤義只是幫忙的,現(xiàn)在有人找茬,他義不容辭得出頭。
阿邑卻是鬱悶了,你妹的,什麼客人,這分明是正主,而且這正主,如果消息不誇張,或者有一半是真的,張啓一個人就足夠把阿邑的紅寮給平了。
“沒事沒事,沒有在我地盤裡動手,阿邑就已經(jīng)看到了張大官的誠意,這事不要緊,不要緊的。”忍氣吞聲吧,爲(wèi)了小小的面子工程,犯不著和張啓慪氣,阿邑馬上的笑著說。
說完之後,和張啓還有阿吉瑪以及張坤義他們嘮嗑起來,力求表現(xiàn)出自己是來做客的態(tài)度。
強(qiáng)者爲(wèi)尊,別說張啓是引出門來抓的人,就是衝到紅寮裡面,阿邑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紅寮裡面是不是經(jīng)常的配備有幾百人軍隊,沒有的話,那還是算了,和氣生財。
阿邑走了,張啓和阿吉瑪說了會話,後者也離開了,徐聞遠(yuǎn)馬上的就忍不住詢問:“張警官,你這是?……”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