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楚萬松一時驚訝,連敬語都說了出來,這實在是少見得緊,這也難怪,碰到一個隨手能讓你到醫院躺尸,醫生還檢查不出什么問題的高手,不忐忑的還真不多。
楚萬松剛從醫院回來,對于陳三古師徒的病情,他很清楚,誰造成的,他也很明白,正想著張啟的材料,剛好接到張啟的電話,久經風浪的他也未免有點小緊張。
聽完張啟的話,雖然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但楚萬松還是應了下來,發句話找個人,對于他來說,不過就是小事一樁,犯不著為此得罪張啟。
“師父,早上教的那一招,我還有點不明白。”唐膺看到張啟露出滿意的表情,連忙湊了上來請教,力求在回曰本之前能學到多一點的功夫。
最主要的,唐膺不覺得失蹤一個人是多大的事,每天都有人失蹤,要是每一件都去管,張啟還活不活了都。
“去洗個澡,今晚再說,快吃飯了。”估摸著快要吃晚飯,張啟沒有再去出一身汗的樂趣,對著唐膺說完,自己則是在揣摩著案情。
確實,只是一個人失蹤,他必須知道但卻不必須親自去查,但不知為什么,張啟一聽到這案子,就有種自己不查,這案子就會沉了的預感。
加上張大俠小時候就是孤兒,他特別的了解那種無依無靠的凄慘,對于原來也是孤兒現在已經擁有家庭的楊小佳,有種同類的親近感,反正總得找案子來破的,何不就選擇這一件呢。
吃完飯,洗了澡,張啟等來的不是楚萬松的電話,而是登門拜訪,身邊還帶著陳三古和梁榮德。
對于陳家師徒,張啟說不上討厭,但絕對不會有好感,他也知道楚萬松三人來這里是干什么的,順著桿子往上爬,這是每個成功人士必備的技能。
“張師傅,我查到了一點東西,這不,怕你著急,就自個過來了。”楚萬松看不出張啟的意思,只好小聲的首先開口。
不等張啟回答,一旁的陳三古用很謙遜的語氣開口說道:“張師傅,陳某為上午的事情道歉來了。”
“逆徒,還愣著干什么!”陳三古吃了大虧,得到了醫院的檢查結果,卻一點報復的心思都沒有。
首先唐膺的勢力比他只高不低,其次論個人實力,陳三古剛領教完張啟的功夫,這會清楚得很,自己在別人眼里就是個笑話,最后在問清楚事情的經過后,陳三古再客觀的思考一下這事情,馬上就決定服軟。
而且伸腳去絆人,這種爛招數,實在是讓陳三古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竅。
比武之人,要拿得起放得下,說句再簡單一點的就是,要知道誰惹得起誰惹不起,老友楚萬松打了電話過來說一下張啟的事,陳三古就知道機會來了,自己這對胳膊,說不定今晚就沒事。
聽到師父的訓斥,梁榮德臉上漲得通紅,多么心高氣傲的一個人,現在被拉著像小孩子一樣來過賠禮認錯,太丟人了。
不過再丟人也比丟腿好,拄著拐杖,梁榮德行了個晚輩禮,學著陳三古謙遜的語氣說:“張前輩,榮德知曉自己錯了。”
“這老家伙真是……”張啟心里暗罵了楚萬松一聲,不去應答陳三古師徒的話,反而把詢問的眼神投向楚萬松,這要是想拿這件事來做威脅玩交換,姓楚的就打錯算盤了,說不得張大俠會讓這三人去醫院玩斗地主。
“張師傅,冤家宜解不宜結,而且這案子,說不得還有三古兄出力的地方,這不,一聽到情況,他就過來了。”楚萬松話里有話的說道。
空口無憑,張啟只持懷疑態度的把三人讓了進來,到了客廳一邊,喚來唐膺這個圈內人,五個人坐著說話。
“華異市有個大蛇頭,叫辛梓平,是幫人偷渡的,最近環境不好,加上錢也賺得差不多了,姓辛的昨晚開了最后一通船,據說目的地是泰國。”楚萬松不愧是以前的華異市地下教父,要點不算非常隱秘的消息,兩三個小時就搞定。
“張師傅,有些大蛇頭,不止幫人偷渡,很多時候也會有一些人口買賣的生意。”
看到張啟露出了興趣,楚萬松把知道的消息馬上和盤托出,“而且這事太蹊蹺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是偷渡去泰國的,那地方用得著偷渡嗎?”
一語中的,這話沒錯,現在南亞地區,哪個國家最好,新加坡和中國沿海各有人說,但絕對不會有第三者,這偷渡去泰國,還真是奇葩一朵,一本護照兩張照片,泰國隨便你來,用得著偷渡嗎!
“張師傅,只要運到金三角那地方,有些‘東西’很值錢。”陳三古一副泰國通的表情說:“除了毒品。”
金三角就是泰國、緬甸和老撾的交界處,共有大小村鎮三千多個,是全世界最著名的毒品產地,毒品的種植面積在一百萬畝以上。
那地方軍閥團體多,各個軍閥以毒養軍,然后再爭地盤種毒品,是人間天堂也是人間地獄,軍閥的頭領一般稱呼為將軍。
這些將軍有了地盤有了人有了錢,在爭斗之余,自然是需要享受的咯,毒販來錢快,花錢自然也不吝嗇,只要是喜歡的,他們都不介意掏錢。
男人喜歡女人,什么波斯貓、混血兒,只要你敢運到那里賣,他們就敢買,所以那里賭窩、毒窩、銀窩一大堆。
張啟不知道的是,辛梓平在金三角有個兄弟當了個頭目,剛好他們的將軍是個色鬼,亞洲人最喜歡的,當然就是中國古典美女,這種氣質的女人,那絕對比什么毒品的吸引力都巨大。
“張師傅如果需要,我在金三角也認識一些人。”陳三古吊著兩條胳膊,眼角含笑的說,這倒不是他吹牛,金三角華人軍閥確實不少,作為泰國華人武館館主,陳三古也認識一些人。
陳三古的態度只是擺出來,對于張啟是否會去,他一點把握也沒有,追兇追到外國,還是金三角那地方,是個人都不去。
沒有人是大公無私的,而且楊小佳是不是被辛梓平他們抓去,這件事還不能確定。
在聽完陳三古和楚萬松的話之后,張啟只是輕輕的點頭,而后繼續問:“你能確定是辛梓平干的?”
“四五成把握吧,時間太短,查不出什么。”楚萬松照實回答,能夠這么短的時間內查到辛梓平這個人,他已經算是很了不得。
但是不確定的事情,不是張啟想要的,更別提這個不確定的結果還是那么的蛋疼。
看了一下陳三古和梁榮德,張啟很快就拿定了主意,不能光讓人辦事不給實惠啊。
“幫我把事情查出來,我就給你們解了穴道。”這一次是對著陳三古說,反正人情就一個,陳三古欠著或者是張啟自己欠著,不用想都知道是第一個選擇比較好。
“已經在查了,張師傅可以放心。”看到陳三古飄過來的眼神,楚萬松自然知道老友在想什么,開口就對著張啟保證。
其實張啟點的穴道也就是幾天的時間,楚萬松不答應,張大俠還真的就欠下了這個人情,不過他們不知道,這就更好了。
未免夜長夢多,張啟很“大度”的先幫陳三古和梁榮德解了穴道,幾人告別之后,張大俠就先把這事放下,現在主要就是冉蒼崎和楚萬松黑白兩道雙管齊下調查,他倒是輕松了。
第二天一起床,還沒上班,張啟就見到了火急火燎的冉蒼崎。
這小子雙眼布滿紅絲,一下巴的胡渣,精神亢奮卻帶點無奈,看到張啟,連忙就走進了說:“查到了,太師父我查到了。”
“辛梓平,華業縣人,辛梓龍,華業縣人,辛梓平的弟弟,辛明……”冉蒼崎張嘴一連串的名字就說了出來,“這些人是蛇頭,前段時間風聲緊,跑掉了,最近潛回華異市,有人看到他們前天晚上開船離開,線索都指向那里。”
“人是他們抓的?”張啟卻是一點沒有高興的樣子,要是證據屬實,這案子是破了,但是人也找不到了,而且看樣子還不止是一個人。
正處于興奮中的冉蒼崎聽不出張啟語氣里的不對勁,還是很高興的說,“八九不離十,等下把證據呈上去,這案子就應該能定了,到時候我們……”
“人呢?”張啟打斷了冉蒼崎興奮的心情,冷冰冰的問,他們是警察,破了案有功勞,但找不回人,良心怎么辦?楊家那兩夫婦還不得上吊自盡。
“呃,那些人……”冉蒼崎做警察比張啟久,對于這種破了案,損失照常的情況,他見多了,張啟見得比他多,但這事還真不能習慣,不然和冷血有什么區別,開口就是一通訓斥,“你學武學到狗肚子里了?破案有什么了不起的,把人給我找回來!”
“太師父,這找不回來啊,他們都出公海了,目的也不知道在哪?我們怎么找啊。”冉蒼崎委屈了,他破這案,可是熬了一個通宵,碰巧得到了附近幾個城市同類案子的信息,辛梓平是從這邊上的船,又不巧被人看到,最后還得加上楚萬松發了話查這事,才順利給抓到了這么多的線索,這放在哪都是大功勞,難道不應該開心?
聽到案子破了,張啟卻頭疼了,這該怎么辦呢?追出去,他又不是奧特曼會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