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他,爲(wèi)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是他?
朱筱筱低俯著晃亮的手機(jī)屏幕,嘴角劃過一絲嘲笑,然後將手機(jī)重新放回包裡。不管包裡的手機(jī)鈴聲如何綿長,不管它在包裡如何震動,她一概不管。
偏偏楊小新不肯罷休。電話那頭的他,心如明鏡。明明知道朱筱筱聽見了他的電話,始終是不願意接。他卻一通接著一通地?fù)苤谴煜さ奶柎a。
聽筒裡傳來的,依舊是那冰冷的,“你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
於是,再打,一次,兩次,三次……N次……
若不是朱筱筱的手機(jī)是名牌,早被楊小新給打得機(jī)芯爆炸了。她聽聞著那首和她彩鈴相同的鈴聲--《卡門》
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一點也不稀奇
男人……不過是一件消遣東西,沒什麼了不起
離婚後,她本想做一個如同卡門一樣的女子,無拘無束,灑脫自如,放蕩不羈。然而,她心中的那些感情,依舊放不下。那些愛恨,像塊石頭一樣沉沉地壓在心底。現(xiàn)如今,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讓這塊石頭石沉大海,不再去打撈它,不再去碰觸它,不再去提及它。
既然已離婚,就斷了吧,徹底。
朱筱筱,你可以做到的。
她一邊安慰自己,一邊聽聞著這鈴聲,一聲接著一聲,斷了又響起,響起又?jǐn)嗔耍绱朔锤玻冀K不停。她卻不再因此而動心,嘴角劃過一絲苦笑,心想,“楊小新,你這又是何必呢?”
後來,鈴聲終於停了,她坐上了出租車,沒兩分鐘的時間,電話又響起了,她看也不想看一眼。
出租車司機(jī)這纔好心地提醒她,“小姐,你的電話響了。”
朱筱筱這才發(fā)覺,上車已經(jīng)有兩三分鐘了,卻沒有告訴司機(jī)自己要去哪裡,想了想說:“謝謝,麻煩去金豪酒樓。”
對於包裡的電話,不再理會。她從上車,到抵達(dá)金豪酒樓,留給出租車司機(jī)的映象,只有一個詞--“失魂落魄”。整張臉,蒼白地映在車前的玻璃鏡裡,沒有一絲笑容,寫滿故事,寫滿滄桑。
一車一物從她悠遠(yuǎn)的
視線裡倒流而過。
她看這浮世,太過荒涼……
金豪酒樓是葉小草和陸慶年提早預(yù)訂好的。乘坐在出租車上的時候,她就想,乾脆就暫時住在那裡,懶得再四處去找房子。
辦理好入住手續(xù),時間剛好七點五十。朱筱筱接到小草的電話,那頭的聲音過於著急,“筱筱,你怎麼了?”
對於葉小草的質(zhì)問,朱筱筱有些好奇,倒在陌生的高牀軟枕上,笑道:“我能怎麼,我已經(jīng)在酒店裡等你們了。”
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葉小草一下飛機(jī)就接到楊小新打過去的電話,著急著詢問朱筱筱的情況,還誇張地說她一整天沒人接聽電話。
聽到朱筱筱的聲音,葉小草終於寬了心,“那好,你知道在哪間號包廂嗎?你先去點菜吧。”
朱筱筱拉高聲音,“知道了,芙蓉閣嘛,我先去點菜,反正陸慶年請客,我可不會客氣哦。”
“你點吧,他不會小囂的。我們二十分鐘後就到。”
電話那頭,葉小草的聲音是歡快的,仿似飛上枝頭的麻雀,有些歡天喜地。朱筱筱一猜,準(zhǔn)是他倆的感情突飛猛進(jìn)了。她不由一陣欣慰。
自己的婚姻不美滿,好姐妹能結(jié)對婚,嫁對人,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很快,朱筱筱就把自己的煩惱事,拋之腦後了。
她掛了電話,從自己的房間走向三樓的芙蓉閣包間,果真一點也不心疼陸慶年的錢,點了一桌子的菜。光那道金豪酒店的名菜,海底撈,就是###1998元。
二十幾分鍾後,陸慶年與葉小草雙雙而至,踏進(jìn)包廂門的時候,倆人十指交纏,如膠似漆。
朱筱筱一眼望過去,見小草滿臉春風(fēng),腮邊掛著紅暈,那是愛情,那是幸福。她的心,頓時一暖,一想到曾經(jīng)爲(wèi)了陳放而陷入苦難的小草又一次體會到了甜蜜的愛情,她就覺得莫大安慰,笑道:“這一次旅行回來,你們的感情突飛猛進(jìn)了。我真不該來當(dāng)這電燈炮的。”
隨即,葉小草急忙鬆開陸慶年的手,聽陸慶年說:“這一次是我和小草特地請你吃飯的,少了你怎麼行?”
朱筱筱輕笑,“菜我
已經(jīng)點好了,酒店的上菜速度也很快,瞧,已經(jīng)差不多上齊了,快坐下來,我爲(wèi)你們接風(fēng)洗塵。”
用餐中途,朱筱筱才從葉小草口中得知,陸慶年是不吃海鮮的。而她點的菜,三分之一都是海鮮,於是很抱歉地說:“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不吃海鮮。”
陸慶年溫溫而笑,“沒事,只要你和小草喜歡就好。”
一直以來,陸慶年給朱筱筱的感覺都是那種溫文而雅的感覺,像個大學(xué)的教書老師。從他的種種舉動來看,葉小草是真的嫁對了人,“今天就當(dāng)是我請客。陸慶年,小草,謝謝你們收留了我那麼長一段時間,本來房子是你們給自己準(zhǔn)備的,我也不好意思再繼續(xù)住下去,這把鑰匙還給你們,我想你們也需要自己的單獨空間,總不能一輩子跟父母住在一起。”
朱筱筱把鑰匙遞到葉小草身前的那方桌布上,“小草,真的很謝謝你們。”
葉小草莫然其妙的,“住的好好的,怎麼又不住了。”
朱筱筱玩笑道:“你們搬進(jìn)去住吧,努力造人,不要當(dāng)個晚育媽媽。”她多少知道,她與婆婆住在一起,多有不便,而且小草的婆婆是個刁難的人。
陸慶年正要說什麼,被朱筱筱給打斷了,“對小草好一點,她是世間少有的女子。飯後,我想佔用你老婆一點時間,可以吧?”
陸葉二人見朱筱筱如此堅定,不再好說什麼,於是詢問,“那你找到落腳之處了嗎?”
朱筱筱衝著陸慶年點頭,“找到了。”
陸慶年起身,“那讓小草陪陪你,我去買單。”回頭的那一面,他微笑著對小草說,“你什麼時候回家,電話給我,我來接你。”
朱筱筱阻擾道:“不用把我當(dāng)外人,我已經(jīng)買過單了。這一次是不知道你不吃海鮮,下一次一定請你吃好吃的。”
陸慶年走後,朱筱筱領(lǐng)著葉小草去了自己的房間。那是一套豪華的一房一廳,傢俬名貴,裝飾很有檔次,別有泰式風(fēng)格。
一坐到柔軟的沙發(fā)上,葉小草就以質(zhì)問的口氣說道:“你怎麼不接楊小新的電話?”
朱筱筱揚起眉,“你怎麼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