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雨水突然嘩嘩的滴答著皇宮的琉璃瓦,與那一仙十獸的紋絲不動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在皇宮深處,有一殿明顯高于皇宮中任何的一個宮殿。
大量經過精心雕刻的金絲楠木,配合著那濃濃的金黃色裝飾,威嚴的士兵精神抖擻的站立在那屋外,那雕刻的飛龍正仰視著這一切,預示著這宮殿主人的身份很不一般。
“聽聞這幾年就是輪換?”正對殿門的一把龍椅之上,全身的金黃色,不停的去提筆墨文。
“是的,陛下。”在皇帝身邊的一個黑袍人士說道。
“你應該知道怎么做吧?十八年前我們就錯過了一次機會,這一個,無論如何,都必須把人給我找到,只有這樣,我才有可能掌控實權,通知金龍幫湖中一亭。忍了這么多年,我就不信左右勢力,不能唯有皇權?”皇帝繼續批閱著奏章,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狡猾的詭異冷笑。
黑袍人士起身,對皇帝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如果有可能,朕想見見他。南國開國靠的是他,現在也是,未來更是啊!”皇帝突然放下手中的毛筆,抬起頭望著那即將走出宮殿的黑袍人士,意味深長的幽幽怨道。
當初如果不是他,南國根本不是南國,所以,至此,南國保守的極為嚴密,更多的是感謝,而到了這代皇帝,皇帝甚至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局,而南國是棋子,皇帝更是棋子中的先鋒,甚至,皇帝曾一度懷疑,整個大陸都是一個局。
黑袍人沒有轉身,微微點頭,順手把門關上。
皇帝望著門口,看著那磅礴的大雨,放下手中的毛筆,陷入沉思中。
遠處,一白一黑的馬匹緩緩而來。馬背上,一老一少正在一個搖頭晃腦,一個正在閉目養神。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微。”馬背上的少年正在背誦,老者時不時的摸摸腰中的一葫蘆瓶,喝著手中的葫蘆瓶里的不知是何物。
少年看著他熟練的動作,眉目一沉,跟師父這么久了,問了師父那么多遍,師父就是不說腰中的那葫蘆里裝的到底是什么,有幾次趁著師父睡著,想打開看看,卻無論如何都開不了葫蘆瓶,嘗試了摔,砸,烤,任何辦法都嘗試了卻打不開,甚至用功力強行打開。
“繼續!”老者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少年的沉思。
“我背誦到哪里了?”少年搖搖頭,撓撓后腦,一臉笑意的望著老者。
“那就從來。”老者沒有提醒他背到哪里了,而是繼續喝著葫蘆里的東西。
少年看了一眼老者,恨不得如果此時可以,少年早就和老者打了一架。可惜,事實告訴他,不論他是偷奸耍滑,還是聲東擊西,結果都是輸。
“師父,我知道你的葫蘆里喝的是什么。”少年驅動身下的馬,靠近老者,一手指著老者的手中葫蘆瓶,一臉的自信看著老者。
老者沒有理會,繼續躺著馬匹上,一手撐著傘,一手喝著葫蘆里的東西。
“茶水!”少年望著老者連看他一眼都沒有看,直接把猜想的東西說了出來。一臉笑意的看著老者,等待著老者的回答。
“跟了我十八年,如果這都看不出,小宸,你真的無藥可救了。”老者看了一眼少年,搖搖頭。“繼續背誦。”老者把頭轉過去,不在看少年一眼。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微。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法。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隨著遠處的一白一黑漸漸走來,那雨中的聳立城鎮出現在兩個人視野中。
雨水擋住了城鎮的一出處,安靜的坐落在前方。前方時不時的有馬車經過,時不時的有背著架子的、有背著武器的經過這兩個人身旁,看著這兩個人,急速奔跑馬背上的人都是看一眼,就策馬奔騰。完全不顧雨中打傘的一老一少。
仿佛,這打傘的兩個人才是最奇怪的人,這雨下的這么大,為何他們不打傘?而且還走得這么急?
這些人是雇傭兵,或者可以說是為了錢不要命的人,他們在為了錢而奔赴戰爭。對手或者是人,或者是魔獸。只是,古來征戰幾人回?
“站住!”城門之外,看著那高高聳立的城墻,小宸心中一驚,這多高啊?
一名士兵的喝聲,打斷了小宸的計算。
士兵看了看馬背上的一老一少。
“城鎮不許騎馬!”士兵看著這兩個人,在兩個人身上打量了許久,笑了笑,合著是兩個窮漢。
“哦。”小宸聽到這話,下了馬。看了一眼師父,不得不說老者此時的表現,可以是說,白衣老者下馬姿勢是飄,緩緩的飄到地面,直直的站立著。
“對不起,還望您見諒。”士兵看到這里,直接鞠了一躬。如果此時,小宸看到這一幕,師父的表現是大吃一驚,那么,士兵的快速反應才是五體投地。
這修行者,這么吃香?那以后,我就可以橫著走了?看誰不爽,就直接一飄?
順利的進入城鎮,小宸看著師父,一臉的欲言又止的表情。
“小宸,你要記住,修煉者固然難得,普通人尊重你,是因為你比他強,如果你遇到一個比你強的修煉者,你或許不會這樣看著我了。”師父牽著馬,一手喝著葫蘆里的茶水。
看著師父的回答,小宸哦了一聲,繼續漫無目的的走著,反正我知道,我可以橫著走。
“師父的茶水沒有了,我們找見客棧住下。另外,你得去學習更高的修煉技能。我們在這里不能耽擱太久,直接去南國學院。”
小宸早就知道,師父也曾說過,南國學院是這大陸上最強的學院,培養過很多強者。無疑,進入南國學院,對小宸而言,是有利的。
看到前面的一家客棧,兩人對望一下,感覺不錯,于是,把馬交給小二,大步跨進客棧大門。
隨后,丹老快速的拉著小宸出來。
“我們還有多少金幣?”丹老一臉擔心的望著小宸,看著小宸,不停的在小宸身上摸來摸去。
“還有一百多左右吧。怎么了?”小宸還不明白師父時什么意思。
“丫的,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少花點,少花點,錢不是掙得啊?”丹老直接暴怒起來。
“我?你這個老頭,你還怨我?你看看,一路上,你說路邊的賣鞋的老奶奶太困難了,直接就給了二十多的金幣,然后,還有那乞討的,你也是不給了二十多金幣嗎?你一路的茶水,不都是我去買的嗎?一般的不要,就要最貴的。”
小宸瞥了一眼正在皺緊眉頭一臉無奈的師父,仿佛還有話要說。
“還有肥腸粉,你還怨我?”小宸聽到師父說怨自己,直接在客棧門口,把一路走來師父的所作所為全部說了出來。
“哎!悔不當初啊!”丹老看著客棧那客房的價格,搖搖頭。
兩個人就在門口坐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停的搖頭。那馬匹也被知趣的小二甩給他們。
不知不覺,夕陽西下,天色漸漸的變暗。那雨還是不停的下。期間,客棧小二滿臉嫌棄的催過他們很多次,都被小宸以在等一個朋友唯有拒絕了。
“這樣不是辦法,你去城門口,看看有沒有什么懸賞之類的,弄點錢來。”丹老看著那雨沒完沒了的下著,搖了搖手中那空空如也的葫蘆壺,對著小宸說道。”好歹先解決燃眉之急。”
“如果沒有呢?”小宸看著那貪茶的師父,沒脾氣的說道。
“你先去看看再說。”丹老把葫蘆瓶舉得高高的,看著那最后一滴茶水順著壺嘴滴下來,急不可耐的抿了抿嘴。
小宸起身,拿起傘,直直走向城門口。
“都說嗜酒如命,你是嗜茶如命!”早已沒有人的街上傳來小宸那抱怨的聲音。
“你懂什么,我這叫品味。”丹老看著那最后一滴,貌似沒有滴下來,想狠狠的搖一搖,但又怕搖一搖之后,茶水灑掉,狠狠的對著小宸背影說道。
“這十八年了,不知道,你該接受還是拒絕。”丹老看著小宸離開的背影,低下頭,閉上眼睛。
突然一滴有一點溫度的水落在了丹老的臉龐上,頓時,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啊!唯一的茶水啊!
小宸來到城門口,看著那即將關閉的城門,果然在城門旁有懸賞榜。
煉藥大會?第一名得一千金幣?進入南國學院。
煉藥我拿手啊,一千金幣夠我們住三個月客棧的了。夠了,夠了。
小宸開心的笑了笑,煉藥大會,好,去報名。
城門的士兵看著那雨中的少年,時不時的笑著,認為此人可能瘋了,傘也不要了?就在大街上奔跑?
看著遠處跑來的少年,丹老沒勁的坐在客棧門口旁。
“看來我們可以住客棧了。”丹老起身,摸了摸手中的葫蘆瓶,早已沒有溫度了。
“煉藥大會?第一名?”丹老聽完小宸說道這些,不禁眉頭緊鎖。
“額,師父忘記告訴你了,你的煉藥修為太低,可有別的懸賞任務?”
進入客房之后,丹老直接說了出來。
“你先別急,這才是師父讓你出來歷練的原因啊。”丹老看到小宸一臉的憤怒,給自己倒了一壺茶水,抿了一口,心滿意足的看著小宸那憤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