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酒店內,相文正侍候康斯更換戎裝。剩下的親衛,警戒的警戒,休息的休息。對這酒店的豪華裝飾,根本沒有仟何一人在意。
他們這票從數萬戰士精挑細選出來的康斯親衛,在飛渡半島上什么好東西沒見過?這裏的酒店與之相比,只是風格差異而已,遠遠算不上豪華。
“大人,軍隊可以經營酒店之類的行業嗎?地方部隊不會如此差勁吧?”相文好奇地問道。
康斯搖搖頭:“不清楚有沒有這樣的規定,不過地方部隊除了軍人薪金和正規軍樣外,經費卻只有正規部隊的三成。估計經費短缺的情況下,允許地方部隊經商也不一定。”
相文恍然大悟地說:“三成!怪不得一路過來,看到地方部隊的軍服裝備都是舊貨呢。就這點錢,豈不是連舉行個大型演練都不成?”
就在這時,威杰走了進來:“大人,已經和先頭的諜報人員聯系上了,而後面的大部隊將在三天後抵達。”
說到這,威杰想起什么的笑道:“大人,根據報告,黑狼在山裏咬死了很多動物呢。”
“嘻嘻,黑狼發脾氣了,不過沒辦法啊,讓它跟著進城,引起民眾恐慌就不好了。只有委屈它吃生肉過日子了。”相文現在的神情簡直就是幸災樂禍。
康斯笑了笑沒有說話,而威杰繼續報告:“先期人員在省府開了一家武器店和酒店,而在各郡府和縣府也都開了一家旅店用來掩飾身分。在大部隊進入後,相信可以把情報網遍布整個海濱省。”
“嗯,讓他們把三成力量放在省府,一成在郡縣,剩下的都放在山越族盟國,重點查探山岳團團長雙刀螳螂——唐風。”
康斯說完這句話,心中一陣感嘆,自己終於擁有可以為雷倫特家的爺爺和弟弟報仇的力量了。是的,這力量雖然薄弱,但怎么說都是自己的力量。
在發現密衛好用後,康斯立刻讓宮佐家大力培育密衛。
說起來這些密衛也真奇怪,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會對主人死心塌地的忠誠,根本不用擔心背叛。雖然自己不怎么相信宮佐敦的這個說法,但也不怎么計較,反正密衛打探情報後能夠如實匯報就成了。
雖然不到一年的時間裏,沒有可能培育出一個真正的密衛,但不合格的密衛候補卻是有一大批的。
康斯就是靠著這一大批的密衛候補和五個真正密衛,才讓世人以為白蔓玫瑰團無所不知,不過世人卻不知道遍布整個飛渡半島的密衛候補,正在開始緩慢的進行從點到面的徹底滲透。
也因為密衛神出鬼沒的作用,康斯才沒計較宮佐家偷偷的利用自己調撥的財物,私下訓練了一批密衛候補,等同造反的事。
擁有五個真正密衛在手的康斯,當然能得到這個情報。雖然從情報上來看,宮佐家也作了預防,只是多年沒有使用過密衛的他們,對密衛的能力沒有真正的了解,所以就算他們自認搞得很隱蔽,但還是被密衛輕松打探到了。
從這次表現來看,康斯又有點相信密衛只對主人忠誠。
只是讓康斯感到詫異的是,宮佐敦私自訓練了幾個,宮佐兵也私自訓練了幾個,可他們叔侄倆卻都不知道對方膽敢私自訓練密衛候補,而且兩人的關系也變得有點疏遠了。
對這點,康斯只能搖頭苦笑。一個家族在崛起後,內部就立刻出了問題,真不知道是誰的錯了。
當然,知道密衛存在的情報頭目威杰,肯定不會讓密衛單單存在於飛渡半島上。
在威杰的要求下,康斯把密衛候補灑向海泉全省。彼庫德和凱爾特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現在他們和他們親信的一舉一動,都在威杰的掌握之中。
既然情報網進入了海泉省,那么康斯要上任的海濱省也不例外,威杰早早就派出密衛候補潛入做準備。
不用擔心這些密衛候補會被發現,除了因宗教信仰或地理位置限制等原因產生的幾個單一民族組成的國家外,其他國家都是多民族組成的。
飛渡半島的人種并不顯眼,滿大陸都是,而密衛最基本的語言就是飛渡半島語、帝國語和聯盟語,而帝國語和聯盟語更是飛渡半島的主流語言,所以根本就沒有什么問題。
至於康斯這樣大肆派遣情報人員潛伏各地,會不會太囂張了?這是建立自己的私人勢力,等於造反啊。
可對康斯來說,他還沒想到這點。因為他一開始只是想獲得情報以便練兵,畢竟只是練兵而不是苦戰,所以情報至關重要。
而密衛進入海泉省,那只是為了自保,免得被彼庫德和凱爾特賣了都不知道。
滲透進海濱省也是自保,畢竟自己要在這裏任職。
至於進入山越族盟國,那則是為了找雙刀螳螂唐風報仇了。
從這些自保的念頭來看,康斯開始注重自己的利益了。其實這也很正常,現在不是康斯以前一人吃飽全家不饑的時候了,靠康斯吃飯的人有這么多,生命前途都和康斯系在了一起,不保證自己的利益,不單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他們。
當然,這些都是康斯潛意識裏的,他雖然沒有清楚的認知,但在下決定的時候,還是會不知不覺地就自動偏向對自己有益的選擇。
對情報不感興趣的相文,一邊幫康斯揑著肩膀,一邊說道:“大人,您就老實的當個不能上戰場的參謀?”
“也沒什么啊,其實不看職位和權力的話,參謀跟統帥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制定計畫,然後讓下面的人執行。
“我在飛渡半島上不也是做這樣的工作嗎?要知道打下清月城後,我可就再也沒有親自領兵作戰過了。”康斯笑道。
“可是,這樣能立什么功勞啊!”相文不滿的說,根本沒有看到威杰正給自己打眼色。
康斯笑了笑,不吭聲。立功晉職根本就不是自己要追求的,權勢對在飛渡半島呼風喚雨了大半年的自己來說,根本就沒有吸引力。
他現在想的是,怎么找機會殺掉雙刀螳螂為爺爺弟弟報仇。
兩年了,足足兩年自己才擁有報仇的能力,自己還真是能忍呢。想到這,康斯苦澀的搖搖頭。
看到康斯在沉思著什么,相義和威杰輕手輕腳的離開,一出房門,相文立刻揪著威杰的耳朵說道:“小子,剛才向我弄眉擠眼的干什么?”
“啊,輕點,大姐!痛啊!”威杰掙脫後揉著耳朵,悄聲說道:“大姐啊,你怎么這么沒眼色?大人特地到這裏來找那個山岳團團長雙刀螳螂唐風干什么啊?”
“干什么?大人認識這個雙刀螳螂?”相文很是不解。
“應該認識吧,不過絕對不是朋友關系,不然就不會讓我嚴密查探監控的了。就是不知道這家伙和大人有什么矛盾。”威杰說道。
“哦?”相文皺起了眉頭:“你說按大人那種什么都不在乎的性格能是什么矛盾,居然讓大人如此注意那個雙刀螳螂?”
“嗯,挑戰是不可能的,大人才不會在乎那些虛名。難道是仇恨?也不可能啊,大人說起他的名字還是一臉平靜呢。”威杰很是疑惑。
相文想了一下後說道:“既然大人如此重視,把密衛調兩個過來吧,和他們相比,那些候補簡直就是三歲小兒。”
“我沒有權力調動密衛呢,這要大人下令才行。”威杰苦著臉說。
“你就照實說,大人肯定同意的。”相文說道。
“嗯,飛渡半島的情報網已經穩固下來,正緩步擴張,而且還有三名密衛,不會影響白蔓玫瑰團的生意。”
威杰想了一下,點頭說道:“等下我就向大人提議。”
相文拍拍威杰肩膀說道:“這就好,得到情報也給我一份,我要見識一下這個雙刀螳螂有什么值得大人如此重視!”
威杰傻了眼,白癡都知道相文爭強好勝的性格又發作了。
夜幕降臨,那個副官少校把康斯引入了旅團團部,在門口就遇到了特意等待多時的奧柯爾。
奧柯爾和康斯都只帶了兩名隨從來參加宴會,不過奧柯爾那兩名親衛看到康斯的模樣後,立刻身形一震,雖然他們掩飾得很好,但還是落入康斯和奧柯爾兩人的眼中。
奧柯爾雖然知道兩位親信如此舉動肯定有原因,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所以面帶笑容的向康斯行禮說道:“康斯少校,在下是奧柯爾,和您同屬第五聯隊參謀。”
看著這個容貌英俊,擁有陽光燦爛般笑容的奧柯爾,康斯笑著回禮說道:“你我同是少校,又同在一個聯隊,互稱名字即可。”
奧柯爾打蛇隨棍上,立刻放開拘束的說道:“哈哈,既然如此,我不客氣了。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親衛隊正副隊長,安達、列文。”
“安達、列文見過康斯大人。”安達、列文忙報名行禮。
“哦,免禮。這是我的親衛頭目,相文、威杰。”康斯也介紹道。
“相文、威杰見過奧柯爾大人。”相文、威杰也報名行禮。
這才發現相文容貌的奧柯爾,一邊含笑點頭說著免禮,一邊在心中誹謗:“媽的!居然光明正大的拿美女來當親衛,而且還敢帶著四處晃悠,根本不怕人找麻煩!有夠跩的!”
兩人一番客氣後,還是康斯先帶人進去了。
落在後面的奧柯爾沒有回頭,只是低聲說道:“剛才怎么回事?”
安達上前一步低語道:“大人,那個康斯就是上次被我兩人伏擊的那個元帥親兵!”
“什么!”奧柯爾顯然也被這消息震得身形一晃,他略作振作,繼續保持平靜的神態,低聲問道:“你不是說他只是個列兵嗎?怎么兩年工夫就成了少校?而且還是什么大人物?這是怎么回事?”
安達和列文互相看了一眼,搖搖頭苦著臉說:“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奧柯爾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思,你們盡量避免靠近那康斯了,免得讓他從你們身形上認出來。”
安達有點不相信的說道:“我們當時蒙著面,而且就十來分鐘的時間,過了這么久,他能從身形上認出我們來?”
“哼!隔了這么久,你們不也是一照面就認出他來了,憑什么說人家不能認出你們來!給我記住,為了我族的興起,我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是!”兩人肅穆的應道。
列文想了一下後問道:“大人,我們是不是把這隱患給除了?”
“現在對方不一定記得你們,如果現在伏擊他的話,反而會讓對方記憶起來,等於找死!派人去帝都查探一下他的底細,這樣的人成為我的同事,不知道他底細絕對是麻煩事!”奧柯爾冷聲說道。
“是!”安達和列文不敢吭聲了,現在他們暗自後悔,當初怎么不下死力把康斯干掉,不然就不會像今天這樣不可預測了。
見到相文後,在場的軍官全都露出癡迷的神態。本來相文不應該出現在世人面前,但誰叫相文在飛渡半島飛揚跋扈慣了,根本沒有人找他麻煩,來到這裏後,下意識的還以為是在飛渡半島,康斯出門,他也跟著來了。
而康斯顯然也沒有注意到這點,單單看他從沒注意到自己領主府裏有數百個美嬌娘,就知道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放在這些地方。而威杰懾於相文的淫威,根本就不敢說,當然,威杰也認為就算出問題也可讓密衛把相文救出來。
所以直到看到軍官們的眼神後,相文才焦慮起來,不是為自己,而是擔心為康斯招惹麻煩。
不過事情并不像想像中的那樣發展,在旅團長四巨頭一陣咳嗽後,軍官們立刻轉移視線,雖然還時不時偷看一下,但那種恨不得一口把相文吞掉的目光,再也沒有出現。相文以為軍官們要保持風度,也就不在意了。
接著在旅團長等人的熱情招待下,酒宴吃得熱鬧騰騰,對於敬酒,康斯是來者不拒,這也讓眾人對他的酒量大吃一驚。拚倒數個號稱大酒桶的家伙後,康斯依然精神奕奕,立刻沒有人敢來送死了。
像是算準了時機一般,在眾人離開餐桌,開始喝茶聊天的時候,門外一聲大喊:“省府長大人、師團長大人、師團參謀長大人、師團後勤長大人、師團憲兵長大人到!”
旅團長顧不得吃驚,也顧不得整理儀表,立刻站起來喊道:“敬禮!”因為省府長和頂頭上司師團四巨頭已經出現在眼前。
在場軍官雖然同時敬禮喊道:“參見諸位大人!”但因喝酒而敞開的軍服,讓他們完全沒有平時的威嚴儀態。
而喝醉了癱在地上的幾個軍官更是讓眾人尷尬。
在場這么多人中,只有康斯和奧柯爾以及他們兩人的手下,還能保持整潔的儀表。
省府長當軍官們的失禮不存在,笑咪咪的擺擺手說道:“不用多禮,我們只是順路過來看看的,你說是不是啊,師團長大人?”
平時看到這一幕肯定會暴眺如雷的師團長,居然奇跡般的笑著說道:“沒錯,不用這么拘束,都坐下。”
“是!謝謝長官!”在旅團長的帶領下,大家敬禮道謝,接著就忙著整理自己的著裝。
不過根本沒有人坐下,沒有誰會這么白癡的把客氣話當真話。
省府長和師團長在人群中掃視而過,看到相文,目光停留了一下,接著就移到康斯身上。
省府長和師團長一邊向康斯走去,一邊滿臉笑容的說道:“這位是雷倫特少校吧?哈哈,果然是年輕有為啊,這次到海濱省任職,有什么事盡管找我們,千萬不要跟我們客氣啊。”
說著還熱情的拍著康斯的肩膀,看他們那熱乎勁,好像是見到非常喜愛的子侄一樣。
兩個省級軍政首腦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包括康斯在內部傻了眼。
其他人是震驚康斯的身分,而康斯則是滿頭霧水,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兩個首腦,怎么他們對自己如此熱情?
接下來就在眾人飄怱中,師團的四大巨頭分別拉著康斯的手套近乎,而且千篇一律的在夸獎過後,拍著胸膛表示任何事情都可以來找自己。當他們離去後,在場的人還沒有清醒過來。
在眾人古怪的目光中,康斯慌忙告辭,他也搞不明白,自己只是個小小的少校而已,怎么會這么受歡迎了?
離開旅團部的奧柯爾向兩個手下說道:“看到沒有,人家身分絕對不一般,以後少跟他照面。還有,傳令下去,讓族人見到他尊敬點。”
“是,大人。屬下以為大人可以靠近他,看他背景如此強大,大人也可乘勢而上。”列文提議道。
“嗯,這種培養感情的事是要文火慢燉的,急不來。
“先給我收集他的情報,我要知道他喜歡什么,厭惡什么,性格是怎么樣,把他生活瑣碎的事都給我打聽來。”奧柯爾說道。
“是!”安達兩人立刻領命。這種事他們沒少干,甚至還專門組建了情報部門,所以并不以為有多難。
旅團部內院,旅團長喝口茶後,拍拍額頭說道:“我們還是把康斯的身分往低了占計,師團長省府長顯然都清楚康斯的身分,看來我們的級別不夠啊。”
參謀長問道:“師團長和我們不同一個主子,你說康斯會不會是他們那一派的?”
“不是一派的。如果是他們那一派的,值得他們親自前來,地位肯定比他們高,說起話來也肯定是卑微巴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賣好拉攏,你沒看他們拍胸膛表示可以幫任何事啊。”旅團長搖頭說道。
“那還要讓他去招惹那老鬼的麻煩嗎?如果他身分特殊的話,那老鬼惹怒他,甚至會連累到我們呢。”後勤長說道。
“我覺得我們該命令手下禁止挑撥老鬼,這樣就算老鬼要找死,也不關我們的事。”憲兵長提議道。
“嗯,確實如此,命令第五聯隊的人暫停小動作,等上面傳來他的情報後,我們再作決定。
“沒得到情報前,只要康斯不找我們,我們就當他不存在。”旅團長說道,這話立刻得到大家的認同。
回到酒店的康斯,忍不住疑惑,對相文說道:“這師團長和省府長是怎么回事?他們怎么會認識我?”
相文搖搖頭:“我也不清楚耶,按說大人這一年都在領地和飛渡半島,根本沒有去哪裏,他們怎么會認識大人呢?難道他們有走私船在清月城做買賣?但也應該不知道大人的存在啊!”
威杰急匆匆的拿著一張紙條跑進來說道:“大人,剛傳來的消息。”
“嗯?”康斯拿過字條一看,苦澀的搖搖頭,把字條遞給了焦急的相文,然後才問道:“怎么現在才發現?”
威杰苦笑道:“沒辦法啊,大人,對方寫了信就用飛鴿寄出,我們除了知道寄了封信外,根本不知道寄給誰,裏面寫了什么,沒有和他們翻臉根本不可能攔截信鴿的。這消息還是前些天聽到他們之間閑談才知道的。”
此刻看完字條的相文已經跳腳了:“沒想到彼庫德這家伙,居然把大人控制定私管道的事說出去!真是該死!這種事怎么能說出去?難道他們不怕被砍頭嗎?”
威杰無奈的說道:“根據彼庫德和凱爾特的閑談獲知,海泉省和海濱省這兩個省的軍政頭目,都是一個主子的。
“只是他們無法完全控制所有手下,因為他們的手下也是各有主子的。對這些手下,除了弄點小鞋給他們穿外,根本無法剝奪他們的權利和職務。”
“好端端的,彼庫德怎么會告訴這邊的軍政首腦?就算同一個主子,也應該有上下之別啊,難道他就這么大方?”相文問道。
威杰拍腿說道:“哎,聽彼庫德說起,才知道他們這些貧困地區的軍政首腦,在他們組織裏面只是奶牛的角色,沒什么地位的。
“看到彼庫德這邊日子過得滋潤,海濱省就過來求助,而彼庫德本著同是天涯淪落人,同時也是為了拉關系,增強勢力自保,就把大人這條財路說了出去。
“如果不是大人已經上路往這裏來了,恐怕彼庫德還會拉著他們,找上門來呢。”
相文擔憂的說:“這樣會不會越傳越廣,最後鬧得全帝國都知道啊?甚至飛渡半島的事都有可能曝光呢。”
威杰立刻打包票:“不會,他們不會這么傻,彼庫德不是沒有把清月城的事說出去嗎?這么巨大的利潤,誰會愿意多一個人分啊。
“而且我敢斷定,同一個主子的省級軍政首腦,在這裏就這兩個省分,如果再多幾個的話,他們主子可以直接造反了。”
對這些事,康斯只能嘆口氣:“唉,帝國派系眾多啊。”
深夜,省府長和師團長的親信代表,偷偷的找上門來。對這,康斯等人早就有了預感,剛才師團長省府長親自在外人面前表示親熱,是給自己作勢,也是賣好的意思,當然會來要求利益了。
既然知道對方的想法,而且自己根本不能拒絕,很快就定下一個和彼庫德一樣的秘密口頭合約,讓可以參加走私的親信代表歡喜的回去了。
第二天,康斯去旅團部拿到證明,敏感的發現旅團長雖然依舊熱情,但卻少了份親熱。
不過康斯也沒在意這些,在他看來,旅團長和師團長不是一個派系的,看到師團長對自己熱情,旅團長肯定有顧慮,只不過在沒搞清楚自己身分前,想保持友好態度而已。
如果知道自己就是個少校,恐怕已經給自己冷面孔看了。
而康斯剛離開旅團部大門,準備帶人出城上任的時候,就看到奧柯爾帶著三十來個騎兵親衛在門口等著。
一見康斯,奧柯爾立刻熱情地說道:“康斯,知道你今天要去上任,而我也剛好要回部隊,一起走如何?”
知道對方和自己同一個部隊,而且同一職務,康斯沒可能拒絕,所以點點頭同意了。
看到康斯的親衛,奧柯爾眼中流露出羨慕震驚的神色,不過他只是稱贊了一下康斯親衛的精悍和戰馬的優秀,并沒有詢問這些親衛哪裏招募的。
康斯顯然也對奧柯爾的親衛很注意,雖然奧柯爾的親衛只有三十來人,而且裝備不怎么樣,但神色氣勢顯然高於地方部隊,甚至不輸於正規部隊。
看來奧柯爾也是個練兵能手,只是這樣的人,怎么也跟自己一樣是個參謀呢?
一路上大家都是閑話風情,并沒有探究對方的情況。而因晚上需要野外扎營,在曠野捕殺食物的行動,也讓雙方明白到對方親衛的能耐。
不過相比起來,康斯親衛還是勝了一籌,畢竟康斯的親衛是從數萬精悍士兵中挑選,絕對是身經百戰的精兵。
康斯發現奧柯爾雖然臉上滿是贊嘆,并在輸的時候連聲說自傀不如,但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
那十分不服的神色,讓康斯明白奧柯爾是個事事要爭第一的人。
對此,康斯只是笑了笑,這也是個為虛名所累的人呢。
不過也就是只有康斯如此想而已,不說奧柯爾不服氣,他的親衛也不服氣。而康斯的親衛則是為了保持第一的名頭,所以每天扎營時就是雙方互相較量的時刻。
可能是因為人口基數和體質的原因,奧柯爾的親衛始終無法超越康斯親衛。發現自己手下士氣有些低落的奧柯爾,立刻禁止了這樣的比賽,後來的幾天就風平浪靜了。
當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分叉路口時,依然保持著陽光笑容的奧柯爾先是指著右邊的路口,對康斯說道:“往這邊走一天就到文津郡府了,第五聯隊就駐扎在那裏。”
然後又指著左邊說道:“這條路則前往水濱縣,如果不是需要十來天才能到汕頭鎮,我肯定請你去我那河灘村待上幾天。”
知道奧柯爾想從領地建設扳回一分的安達等人,立刻說道:“是啊,康斯大人有空一定得去看看,我家大人領地的風光可美了,一條大河環繞而過呢,黃昏的美景簡直就是迷人。”
“哦,你的軍官領就在這裏?那豈不是很方便?有空一定得去拜訪。”康斯笑道。
而威杰則亂瞟奧柯爾,因為按照慣例,軍官領不可能安排在軍官任職的地方,除非走關系。
“呵呵,相信找聯隊長報到了就沒問題,到時還能來得及去我的領地過年。”
奧柯爾雖然被威杰的眼神瞟得不舒服,他也知道對方是什么意思,但還是當沒一回事的笑道。
“哦,怎么回事?不用當班的?”康斯奇怪的問。
奧柯爾苦笑道:“嘿,還不是我們聯隊長看不起我們這些參謀。在聯隊長眼中,只有親身上陣廝殺的才是好漢,像我們這樣躲在後方出謀獻策的參謀都是孬種。現在第五聯隊就我們兩個參謀,參謀長都被聯隊長氣得跑回省城申請調離。
“而我也在第五聯隊被孤立了,上次去旅團部就是準備走門路,轉職帶兵。”
康斯笑了笑,他當然聽得出這家伙在趁機解釋,他一個地方駐軍少校怎么會出現在省府。
雖然康斯也吃驚現在帝國軍裏,怎么還有輕視參謀的軍官存在,但也沒說什么。
奧柯爾看到康斯如此,也就閉上嘴,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一天後,越過一道山坡,就看到被山巒圍住的一塊數十平方公里的小*平原,那片小*平原已經見不到草色,而是鋪了一層薄薄的白雪,而在平原中央則聳立著一座不是很寬大的城池。
奧柯爾介紹道:“這就是文津郡府城了,長三公里,寬兩公里,高七米,城厚五米。人口也就五萬多,其中包括第五聯隊的三千來人。”
“一個郡府才五萬來人?而且這城也小了點吧?按理應該不會如此啊,郡府也是帝國直轄領呢。”威杰插嘴說道。
這幾天下來,奧柯爾也知道康斯話不多,大多都是他的親衛頭目好奇詢問的。一開始很不習慣,久了也就無所謂,所以奧柯爾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看看這裏的地形,這片小*平原完全被山巒包圍了,能夠開發的農田就這塊平原地帶,而其他的獵戶又不可能住在城內,所以人口就這么多。”
說到這,奧柯爾不知道怎么回事,有點興奮的說道:“而且從這往西南一百公里,就是山越族出身的山匪活躍的地方。”
“不是吧?地圖上的標注,是從文津郡算起往西南一千公里外,才是山越族盟國的邊界啊!”相文吃驚的說。
對美女的問話,奧柯爾顯得很樂意回答,他嘴角一笑,雪白的牙齒光亮一閃而過,笑容迷人的說道:“確實如此,就是山越族盟國也是承認那條國界線的,只是我們帝國是農耕民族,而這裏卻是山地民族的天下。
“這里遍地是崇山峻嶺,我們帝國子民根本不可能生活在山區內,被那些山匪霸占如此多的地方,也是無可奈何的。”
說到這,奧柯爾有點賣弄的說道:“這里還算好的了,起碼有一百公里的預警范圍,像水濱縣,山匪和縣城就隔條河對峙著。我的領地雖然同在一縣,不過卻因地理位置恰到好處,反而根本沒有山匪出現。”
不過奧柯爾的迷人笑容顯然是給鬼看了,相文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正向自己展現魅力,反而是興奮的向康斯說道:“大人!這裏有山匪耶!消滅他們,我們豈不是可以獲得功勛?”
不甘失敗的奧柯爾搶先說道:“沒有可能消滅他們的,他們只要往深山老林一躲,我們根本追殺不了。要知道山林裏有太多危險了,單單老林裏的毒物猛獸,就足以成為山匪的庇護,更別說山匪那無聲無息的毒箭!
“如果這么好解決的話,也不會讓他們滲透到如此靠近郡府的地方來,早把他們殺光了。”
相文雖然爭強好勝,但對遠處那無數大樹構成的一片片陰暗密集的山林,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就算自己本事再高,進入這不熟悉的地方追殺敵人,那簡直就是送死的事,所以相文不吭聲了。
就這時,文津城突然發出嗚嗚的號角聲,隨著號角的響起,城頭上立刻布滿了帝國士兵。看到這一刻前還安靜異常的城池,一下子殺氣騰騰,眾人都是一愣。
“看來發現我們了,不過他們沒有看到我們的軍服嗎?怎么還擺出戰斗的狀態?”康斯出聲問道。
“呵呵,這是聯隊長的習慣,一旦四周出現軍隊,不管是敵是友,立刻準備作戰。”奧柯爾笑道。
“哦,這么說我們的聯隊長很警覺啊。”康斯說道。
“嗯,他是一個合格的軍人,但卻也是老式軍人。”奧柯爾說道。
“怎么說?”康斯疑惑了。
“就是只會進行兩軍對壘作戰的軍人。如果他真是現代軍人的話,就不會拒絕我們這些參謀,也不會對那些山匪毫無辦法了。知道嗎?他解決山匪的辦法就是把他們引下平原,然後沖鋒廝殺,附近的村子就被他這招弄得全廢棄了。”奧柯爾不屑的說。
聽到這話,康斯等人腦中都浮現一個古板剛硬、不知變通的軍人形象。
“好了,我們加快速度吧,如果等他派人前來偵查獲悉我們的身分,我們會被他罵得狗血淋頭的。”奧柯爾說著,策馬抽鞭沖了下去。
康斯等人也懷著對這個直屬上司的好奇,快馬加鞭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