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方焜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逃出去的機會時,心里忽然平靜下來,將生死置身度外后再也沒有什么可顧忌了。
東方焜想不到小泉竟然跟漢德爾一起進來,他不知道倆人的親密關(guān)系。小泉曾在德國納粹的潛艇學院學習了兩年時間,當時他的教官就是漢德爾。倆人年齡雖然相差很大,但是對潛艇的作戰(zhàn)理論卻有相同的認識,所以倆人的關(guān)系密切,超出了一般的師生關(guān)系,更象是一對志同道合的戰(zhàn)友。
小泉的槍口始終對準東方焜,顯然他已經(jīng)領(lǐng)教對方的厲害,所以絲毫不敢大意,他用贊賞的口氣說:“你一個人在水下干掉了我的五個部下,他們可都是我們的精英,所以我佩服東方先生的勇猛。”
“多謝稱贊,主要原因還是你的部下太無能了,否則我怎么可能對付他們那么多人。”東方焜毫不客氣地說。
“小泉哥,少跟他在這里廢話,趕快讓他說出寶藏的下落。”小山石麗在一旁急不可耐地催促說。
東方焜這時候注意到漢德爾端著沖鋒槍慢慢地向隧洞里面靠近,他猜不出這個家伙想要干什么?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好象有什么企圖。小山石麗和小泉的精力都集中都在東方焜身上,所以并沒有注意到漢德爾的動作。
小泉見堂妹在催促自己,只好對東方焜說:“東方先生,如果你能照我妹妹講地做,把藏匿寶藏的地點說出來,那么我可以既往不咎。”
東方焜好象沒有聽到小泉的話,他的眼睛盯著一側(cè)墻壁上的掛鐘,心里在暗暗說:應該到時間了,怎么還沒有爆炸?難道是大虎為了等自己回去?想到這里東方焜暗暗著急起來,這個大虎怎么可以這樣,因為個人情感而耽誤大事。
看到東方焜在癡癡地發(fā)呆,小泉又追問了一句,“東方先生,你的聽清楚沒有?快說話……”
小泉的話音剛落,外邊的隧道中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幽靜的隧洞內(nèi)忽然響起尖銳的聲音感覺特別驚心。
東方焜首先愣了一下,難道是大虎兄弟倆出現(xiàn)了意外?
小泉朝門口外跟隨著自己的警衛(wèi)大聲說:“馬上去查看一下出現(xiàn)了什么事情。”此刻小泉的心里并不緊張,他認為一定是某個部位出現(xiàn)了點小意外,這種事情在基地內(nèi)不算什么,幾百人聚集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難免會弄出些事情來。
“嘿嘿……”東方冷笑了幾聲,他想趁機攪亂小泉的思維,于是說:“閣下難道聽不出來這是從地獄里發(fā)出的警告嗎?”
“你的什么意思?”小泉驚訝地問。
“我的意思很簡單,這座魔窟馬上就要毀滅了。”東方焜一字一句地說。
東方焜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感覺腳下顫抖了一下,是一種山搖地動的感覺,緊接著又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如同在遙遠的天際響起的一聲巨大的悶雷。
低沉的聲音沖擊著人們的心臟,攪得人有想嘔吐的感覺,似乎有股巨大的力量向自己壓來,莫名的恐懼感瞬間占據(jù)了所有人的內(nèi)心。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驚恐萬狀,手足無措的樣子。
只有東方焜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知道這只是開始,后面肯定會接連不斷發(fā)生更大的爆炸,最后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狀況他也不知道,因為他不清楚油料庫內(nèi)到底還存儲著多少油料,還有距離油料庫不遠處的彈藥庫內(nèi)有多少彈藥,如果里面有許多威力巨大的魚雷的話,最后爆炸的結(jié)果難以想象,極有可能這座海島都會從地球上消失。
憑著對基地的熟知,小泉似乎猜測到發(fā)生了什么,就在他愣神的剎那間,東方焜飛起一腳將他手中的槍踢掉,然后順勢抓起了地上的那把戰(zhàn)刀,這是剛才小山石麗的隨從使用的戰(zhàn)刀。
東方焜的一腳將小泉從震驚中踢醒,他怪叫了一聲,迅速拔出了自己的指揮刀,然后雙手緊握刀柄,吼叫著向東方焜砍過來。
從閃過的寒光就能看出小泉使用的戰(zhàn)刀絕對是把好刀,辛木家族的武士稱號絕非浪得虛名,小泉的刀法嫻熟而凌厲,招式簡捷實用,而且招招致命。東方焜剛上來就被逼得手忙腳亂,一下子陷入被動局面,幾乎無還手之力。
幾招過后,東方焜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小泉的破綻,小泉只是一味地兇猛進攻,沒有一點防御意識,他似乎想盡快拿下東方焜,他已經(jīng)猜想到底層的油料庫發(fā)生了狀況,因為他是負責基地的安全警衛(wèi),基地出了問題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他無心戀戰(zhàn),表現(xiàn)出了焦躁的態(tài)勢。
小泉大踏步向前進攻,一招力劈華山砍向東方焜,東方焜早就做好準備,他身體一閃,快速移動到了小泉的一側(cè),手里的戰(zhàn)刀斜劈了過去。
喀嚓一聲,沒想到小泉反手迎擊,反而將東方焜手里的戰(zhàn)刀削斷了一截,而小泉手里的戰(zhàn)刀卻完好無損。
就在斷掉的刀頭落地的同時,一次更大的震動開始了,隧道內(nèi)響起稀里嘩啦的聲音,擺放在茶幾上的茶具都被震到了地上。墻壁上的掛鐘也摔了下來,掉在地上破碎后零件散了一地。
小泉意識到基地出了大問題,很可能要毀于一旦,絕望的情緒猛然襲上他的心頭,就在小泉**的瞬間,東方焜抓住時機分離把手里的斷刀捅了出去,失去刀頭的斷刃依然以難以阻擋之勢,噗的一聲扎入了小泉的肚子里。
小泉的臉頓時扭曲得令人恐懼,他睜大眼睛望著插在自己肚子上的刀柄,似乎還不相信這是事實。
眼見小泉死在自己面前,小山石麗頓時變得象一個發(fā)瘋的潑婦,轉(zhuǎn)身指著阿強聲色厲竭地喊叫起來,“把他的頭砍下來,快,快砍下來……”
一直站在阿強身后的女侍,聽到小山石麗的嚎叫后,立刻舉起了手中的長刀,就在戰(zhàn)刀即將砍向阿強的瞬間,只聽噠噠噠,幾聲槍響,女侍的身上應聲出現(xiàn)了幾個血洞,手里的刀墜落在地上,與此同時她的身體也仰面倒了下去。
開槍的竟然是漢德爾上校,將女侍擊斃后,他的槍口緊接著又對準了小山石麗,沒有絲毫的停頓,槍口又噴射了一串火舌,將小山石麗的胸口打成了蜂窩狀。
東方焜還沒有從震驚中明白過來,漢德爾已經(jīng)走到阿強身邊,他把槍口又對準了阿強,然后望著東方焜用平靜的口氣說:“我能看得出來,你把他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還重要,現(xiàn)在就請閣下把寶藏的秘密告訴我,否則我就動手了。”
“上校先生,你難道察覺不到一切都沒有用了嗎?這座基地很快就會毀掉,我們已經(jīng)沒有逃出去的機會了,你知道寶藏的秘密還有什么用?”東方焜的話音剛落,更大的爆炸聲又傳了過來,而且已經(jīng)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熱浪。
漢德爾固執(zhí)地搖了搖頭,口氣堅定地說:“這就不用閣下操心了,就是死我也要知道寶藏的秘密。”
“哈哈……上校先生,如果我把秘密告訴了你,第一個死的人就會是我,與其這樣還不如我們在這里同歸于盡。”東方焜說話的同時,眼睛卻在四處暗暗巡視,他在尋找反擊的機會,忽然他發(fā)現(xiàn)了距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的南部自動手槍,就是他將小泉手中踢掉的那把手槍。
漢德爾的臉色猛然一變,他厲聲說:“你在測試我的耐心,我數(shù)三聲,如果你再不說,我就開槍了,一,……”
“等等。”
漢德爾剛喊出一,東方焜就急忙朝他擺手示意,東方焜在揮手的同時向前邁了一步,南部手槍已經(jīng)觸手可及了。
“好吧,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請你先把槍挪開。”
“快說,不要有那么多廢話。”漢德爾也失去了慣有的紳士風度,大聲吼叫起來,他也預感到死神的迫近。
即便他知道自己難免一死,他也難以控制自己內(nèi)心想要得到寶藏秘密的欲望,為了寶藏他寢食難安。那只令他魂牽夢繞的命運之箭,就是死也要知道它的秘密。
“你做夢也想不到,你們德國人多次尋找寶藏都空手而歸,原因是你手里的那張藏寶圖只是其中的一半。另外一半藏寶圖在德軍司令的官邸里藏著,而我則無意之中得到了它,并解開了這兩幅藏寶圖的秘密,只要把這兩張圖合在一起,找到寶藏就很容易了……”
漢德爾似乎發(fā)現(xiàn)東方焜在拖延時間,他焦急地催促說:“我只要你告訴我寶藏藏匿在什么地方就行,我不需要知道其它事情。”
東方焜并不是在拖延時間,而是在擾亂漢德爾的注意力,尋找制服他的機會,東方焜知道漢德爾已經(jīng)象一條瘋狗,隨時會張嘴咬人。
就在漢德爾剛說完,一陣更猛烈的爆炸發(fā)生了,隧道震顫的更劇烈,他的身體也控制不住歪向一邊,槍口也從阿強的身上移開。東方焜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向側(cè)方一個翻滾,順勢抓起了旁邊的手槍。
漢德爾發(fā)現(xiàn)了東方焜的意圖,掉轉(zhuǎn)槍口想對東方焜射擊,還是晚了零點幾秒鐘,東方焜的槍搶先響了,直徑八毫米的彈頭毫不留情地鉆進了他的胸膛中。南部式自動手槍向來以射擊精準而著稱,這次也沒有令東方焜失望,在漢德爾一怔的剎那,又顆子彈準確地射入了他眉心,又從他的腦后鉆了出來。漢德爾最終帶著遺憾去見上帝了。
東方焜扔掉手里的槍,一步竄到阿強的身邊,一把將他嘴里塞著的毛巾拔出來,然后迅速去解捆綁在椅子上的繩索。
可能是因為嘴里的東西塞得時間太長,阿強嘴巴張了好幾下沒有講出話來,最后含糊不清地說:“少……少爺,你不該回來……”
“別說話,這里馬上要被炸毀了……”東方焜焦急地說,越是著急捆綁在阿強身上繩索越是解不開。
“刀……刀……少爺。”阿強張口結(jié)舌地提醒東方焜。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東方焜跑過去拾起小泉的戰(zhàn)刀,有轉(zhuǎn)身跑回來,幾下就將阿強身上的繩索全部挑斷。隨后一把拉起阿強就向外跑。
還沒跑兩步,又一陣劇烈的震顫,如同發(fā)生八級地震一樣,猛得將兩個人掀翻在地上。
“少爺,你快跑,不要再管我了。”情急之下阿強說話又流利了。
“住嘴,快跟我走。”東方焜拉起阿強就跑到外面的隧道里,一股熱浪從隧道的一端涌了過來,而且還傳來鬼哭狼嚎的喊叫聲,東方焜知道從底層的海底隧洞出去是不可能了,只能另尋出路。
東方焜憑借記憶,拉著阿強朝有升降機的隧洞跑去,隧道內(nèi)不時遇到亂作一團的士兵,此刻誰也顧不上誰了,仿佛是世界末日的來臨,士兵們在四處逃竄,尋找逃生之路。
當東方焜和阿強跑到有升降機的那個直上直下的隧洞口時,只見一股濃煙從下面冒了上來,同時伴隨到一股灼熱的氣浪涌上來,看來要想從這里出去也是不可能了。
阿強似乎有些絕望了,他停下腳步,沮喪地說:“少爺,沒有地方能夠出去,你看那些亂跑的鬼子,他們都沒有地方逃。”
“阿強,你忘記我說過的話嗎?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不要放棄,快跟我走。”東方焜憤怒地對阿強說。
東方焜嘴上雖然這樣說,事實上他的心里的確沒有逃出去的辦法。東方焜拉著阿強一邊漫無目的地沿隧洞朝前走,一邊緊張地思考對策,當他看到隧道頂部的照明燈都還亮著的時候,心頭猛然閃過了一個念頭。
“有辦法了,阿強,快跟我走。”東方焜興奮地喊了一聲,隨后快速向前跑去。
東方焜帶著阿強跑到一處樓梯旁,只見有好多日本兵爭先恐后地爬上樓遞。從這里可以上到第三層,也就是士兵們的休息區(qū)。
慌亂中的人沒有誰注意東方焜和阿強,倆人隨著士兵來到最上層,這里仍然沒有逃生的通道,通向島上的隧洞已經(jīng)被熊熊燃燒的大火封住了,所以隧道內(nèi)到處都是東躲西藏的士兵。而底層的爆炸更是接連不斷,隧道頂部的石頭開始不時地墜落下來,有的士兵被掉下來的石塊砸傷躺在地上,慌亂中沒有人能顧得上他們。
東方焜帶著阿強朝安裝發(fā)電機的那個隧洞跑,阿強也顧不上問他,一步不落地跟在后面,當倆人跑進有發(fā)電機的隧洞時,里面的人早就跑的沒有了影子。
“少爺,咱們來這里干什么?”阿強不解地問。
“快,跟我來。”東方焜轉(zhuǎn)身朝隧洞里面跑去。
阿強疑惑不解地跟在后面,隧洞的最里面竟然是一處冒著熱氣的巨大水池,只見東方焜把手伸進水池里摸了一下,好象是在測試水的溫度。
原來東方焜剛才看到隧道頂部的照明燈時,忽然想起來發(fā)電機房,他記得小泉曾提到汽輪發(fā)電機的廢水被排放到海里,那么在發(fā)電機房內(nèi)就一定有條巨大的管道或隧洞通向大海,他們就可以利用這條排水隧道逃出去。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chuàng)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