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遇襲(2)
東方焜明白了海霞的意思,她的生活空間讓她很難接觸到外面的世界,她所了解到的僅僅是身邊周圍的一切,于是笑著對她說:“日本人侵略的國家不只是我們中國,離這里很近的朝鮮,還有東南亞的很多國家。另外日本還發動了太平洋戰爭,美國的一個艦隊都被日本人炸毀了,所以世界上有很多國家都曾對日作戰,并不僅限于我們中國,實話說如果沒有美國的參戰,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戰勝日本的海上力量,應該講戰勝日本人,美國做出的貢獻是非常大的......”
海霞瞪著兩個大眼睛望著東方錕,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感覺非常新奇,在她的意識中日本鬼子就是被中國人打敗的,沒有想到世界還有很多國家跟日本人打仗。
兩個人正在聚精會神地交談的時候,猛然從船舷右側傳來噠噠噠......的機槍聲,他們頭頂的船帆頓時被擊穿了一串洞。
東方焜大吃一驚,他本能地一把將海霞拉倒在甲板上,旁邊的黃狗妞妞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危險,向著槍響的方向狂叫起來。
東方焜急忙趴在船幫上,朝船的右后方向張望,只見一艘小型汽艇朝他們這邊快速駛過來。
奇怪的是汽艇上既沒有任何標志,也沒有懸掛旗幟,在汽艇駕駛艙的頂部爬著兩個人,正在用一挺輕機槍朝他們的船射擊。
東方焜的第一反應就是遇到海匪了,他來不及多考慮,彎著腰朝船尾的船樓跑過去。
這時候龍老大也已經發現了從側后方追趕上的汽艇,他急忙轉動船舵,使漁船與后面的汽艇保持在一個方向上,這樣可以減少對方的攻擊面。
東方焜跳進休息艙,急忙打開李箱里抽出那兩只德國造的二十響,同時大聲對躺在床上睡覺的阿強說:“快起來,有情況。”
阿強猛然從床上滾到甲板上,因為船艙低矮,在床上不能直起身,只能弓腰上下。阿強從床上滾下來的同時已經把大鏡面握在了手中。
“出什么事情了?”阿強焦急地問。
“有海匪襲擊我們的船只,快來……”話音未落東方焜就沖出了船艙。
東方焜趴在船尾的甲板上,發現后面的汽艇距離他們的船只有一百多米了,可以清楚看到汽艇上晃動的人影,東方焜打開二十響上的快慢機,伸出右胳膊,把手腕翻轉了九十度,讓槍身平放然后勾動了板機。
噠噠噠......手槍子彈打在汽艇的鐵殼上僅僅是擊出一串火星,根本對汽艇構不成威脅。
東方焜又舉起左手的槍,他改為單發射擊,他想先消滅汽艇頂部的機槍手,但是由于兩艘船都在快速行駛中,海浪不時把船托起來,又拋下去,所以很難瞄準對方射擊,只能憑感覺開槍。
這時,大虎和二虎也從船艙出來了,龍老大急促地對他們說:“趕快抄家伙,一定不能讓汽艇靠過來。”
兄弟倆聽到龍老大的喊聲,轉身跑回了船艙。
東方焜注意到汽艇的速度明顯比他們的船快,很短時間里兩船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一些,他已經清楚的看到駕駛艙頂部噴著火舌的布朗輕機槍。而且在駕駛樓前面的甲板還趴著四五個人,他們的槍口也都對準著漁船,因為他們的輕武器對漁船造不成太大的威脅,所以暫時還沒有開火。
阿強躲在船樓旁邊也向汽艇開了火,可惜他跟東方焜一樣,倆人用的都是沖鋒手槍,對鋼殼的汽艇根本不起作用,而追擊他們的汽艇毫無顧忌向他們沖過來,距離漁船越來越近。
這時候東方焜忽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汽艇的駕駛艙里,雖然只能看到對方的上半身,他仍然一眼就認出這個人是馮.漢德爾上校。
東方焜的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襲擊他們的汽艇根本不是什么海匪,而是德國納粹,看來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消滅東方焜阻止他到鬼島去尋找寶藏。
眼看汽艇越來越近,正當東方焜著急的時候,大虎兄弟倆每個人手里都提著兩只步槍從船艙里出來,二虎把一只步槍遞給隱蔽在船舷旁的阿強。
而大虎也把一只中正式步槍遞給東方焜,自己留下了一只三八大蓋。他急促地對東方焜說:“大哥,用長槍收拾狗日的。”
東方焜來不及多想把手槍朝旁邊一放,趕緊接過長槍,他心里一陣高興,暗說有這家伙就強多了,順手拉開槍栓,見固定彈倉內壓著五發子彈,他急忙把槍栓推上去,讓子彈進入槍膛。
“阿強,我打汽艇上的舵手,你負責干掉頂上的機槍。”東方焜大聲對阿強說。
“沒問題。”阿強信心十足地說,他也已經把手里漢式步槍的子彈推上了膛。
阿強把身體靠在船樓的艙壁上,雙手端著槍在尋找最佳的射擊時機。他們的子彈很少,不敢胡亂開槍,必須把握戰機。
東方焜調整了一下尺表射程,然后不顧危險,起身單腿跪在甲板上,雙手舉起了手里的中正步槍,他在海軍陸戰隊服役的時候,專門接受過這種海上射擊,所以完全能把握住最佳的射擊時機。
東方焜手里的這種中正式步槍又稱二四式步槍,是德國M1924式步槍在中國的仿造品,發射7.92毫米的毛瑟彈,因為是民國24年出品,所以被定為二四式,這種槍是國民黨軍隊的制式武器。
這時候敵人的汽艇毫無顧忌地沖了上來,他們顯然并不在乎漁船上的抵抗,汽艇上的布郎輕機槍對準漁船的船樓一陣掃射,子彈打得艙壁上的板材木屑四處飛濺。
兩條船在起伏的瞬間突然處在一條水平線上,東方焜抓住這難得機會扣下了板機,一顆98式毛瑟尖彈以每秒810米的初速飛出槍膛,射向汽艇舵手,彈頭擊穿駕駛艙前的擋風玻璃,然后毫不留情地鉆進了舵手的胸膛里。
舵手似乎感覺到了自己胸骨的破碎,他不可思議地地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然后無聲地趴在船舵上。
失去舵手的汽艇忽然偏向一邊,站在駕駛艙內的漢德爾上校沒有想到前面的漁船上竟然有長槍,他把趴在船舵上的尸體推到旁邊,自己親手操縱汽艇追趕漁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