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可是凌霄峰,天玄教的地盤,世間有幾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得的穿過山腳下的毒瘴林,偷偷摸摸的跑到這種地方來?
拓拔翎嵐微微蹙了眉,心里琢磨著,而且對方的武功并不差,就連她這樣的內(nèi)力,聽到對方的腳步聲都是時有時無的,很難準(zhǔn)確捕捉到。
所以想要把那個人揪出來,絕對不能莽撞!
拓拔翎嵐繼續(xù)裝作若無其事的走著,一段山徑小路之后,就看到馳楓所說的石廟。
這座石廟修葺的還算豪華,上面的花紋和圖騰都是拓拔翎嵐不曾見過的,但是也不難猜出,這些應(yīng)該是來自于鳳棲國的文化。
拓拔翎嵐靜靜的欣賞了一會兒,慢慢的走進(jìn)了石廟,而身后,果然還是有誰跟了進(jìn)來。
“……”拓拔翎嵐沉了眸光,繼續(xù)往里面走去。
石廟里的雕鑿都非常精致,云毓對這里下了不少功夫。這個地方很大,也很深,講究上面一點都不遜色正規(guī)的皇家陵墓。
周圍的石壁和天頂上都有長明燈或者夜明珠,放眼看去非常的漂亮,有種星塵遼闊的廣大。
而在石廟最深處,有很大的白玉棺床,上面靜靜擺放著一口很大的碧玉棺槨。
看體積,這個是雙人棺槨,里面肯定就是云毓父皇母后。而在棺槨的前面,錚錚的九個托臺,上面放著各國老帝君和頭顱和玉璽。
其中比較眼熟的,就是流焰國的帝君。
而九個托臺,現(xiàn)在只有一個還空著,差的應(yīng)該是紫清國。但不久之后,這個托臺也一定會被占滿。
拓拔翎嵐能感覺的到,跟蹤自己的人還在后面,也跟著一起進(jìn)來了。
“出來吧,別躲躲藏藏了。”她轉(zhuǎn)身,沉沉說道。
而她目光正對的地方,出來了兩個人影:“原來你早就發(fā)現(xiàn)我們的行蹤了,果然不簡單。”
“你們是誰?”拓拔翎嵐打量著他們,這是兩個男人。
一個中年人,身材矯健,看就是練武的好手,并且通過吐納也不難看出,此人的武功很是不俗。
而另外一個男人,高高瘦瘦,身骨架子有些高大,雖然也有武功底子,但是功力應(yīng)該一般。
只是他全身都裹著斗篷,臉面也裹的很嚴(yán)實,根本看不見長相。
之后中年
人笑笑:“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誰。翎嵐郡主,不知你還記不記得他呢?”
這個人居然叫自己翎嵐郡主,可見對自己的事情定然有不少了解,而且,能平安無事到凌霄峰,還進(jìn)到這樣的地方,除了膽量之外,自身實力也肯定是很強(qiáng)的。
而中年人說完之后,另一個人就朝拓拔翎嵐走近了幾步,隨后摘下了斗篷。
“……”拓拔翎嵐一個愣神,瞳孔都收縮了一下,而與此同時,在某個隱蔽的大山深處,云毓和那個神秘的姑娘,已經(jīng)走了好幾天。
“就在前面了。”姑娘指了指前方的山巒深處,隱約能看到裊裊的炊煙,應(yīng)該是一個隱世的小村子。
而她現(xiàn)在指了一下,多半也是看云毓這么多天也沒講幾句話,但現(xiàn)在指了方向,也看到了路,云毓依然沒有講話,而且那紫金色的面具也一直戴著。
不知為何,這姑娘突然有點不愉快了,看著他的面具道:“喂,你知道鳳棲國嗎?鳳棲國的男人,才都像你這樣戴面具。”
“……”云毓沒搭理她,像沒聽見似的,腳下繼續(xù)趕路。
而姑娘給了他一個白眼,伸手就是去奪他的面具。
這女孩身手很快,最初在赤練山見面的時候,云毓就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一次了,所以這次她想得逞,那可就難了。
沒有成功摘下面具,女孩覺得非常不爽,竟是就這么和云毓打了起來:“混蛋,本姑娘就是不喜歡看你戴個面具!”
好男不跟女斗,云毓并不跟她對招,只是躲閃著,最后絆了她一腳,逼她退開,這才消停了下來。
“你殺氣太重。”云毓冷冷說道,也不看她,說著就是繼續(xù)走了。
“哼。”那姑娘冷冷,一臉不爽的跟了上去。
之后到了村子里,村民幾乎全都出來迎接,但是人數(shù)并不多,大概還不到三十人。而且全是年輕人,最大的也沒有超過四十歲。
這樣一個村子,確實非常奇怪。
“紫羅,你可算回來了!”
大伙兒都出來迎接,而看到云毓的時候都是不由得愣了愣,云毓也打量著他們。
之后就是有個人笑道:“這位公子為何戴著面具?還真是好奇怪呀!”
不得不說,這個笑聲非常的假。云毓瞅了這
個人一眼,也不搭理,之后把他們都看了一圈,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枺?
“拓拔翎卿在哪。”
“哦,在在在,就在醫(yī)廬那邊!”有個人指了指前面,便是云毓直接就往那里走了。
這排場大給誰看呀?!
一些人嗤之以鼻的聳聳眉毛:“喂,紫羅,他當(dāng)真就是那個什么天玄教的鬼帝?”
“嗯。”紫羅點頭,瞅瞅云毓的背影,沉聲小聲的說,“你們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嗎?”
“放心,早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幾人點頭,追逐著云毓的目光十分尖銳。
“只要他踏入一步,保證有去無回!”
而話分兩頭,在石廟中,拓拔翎嵐真的驚了有好一會兒,看著那張臉,半天才擠出來幾個字:
“你……你真的是,本人嗎……?”她喃喃,不敢相信的伸出手。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的就是赤練山的那個野人,不敢相信,他真的就是大哥——
拓拔翎卿!
“……”他不說話,神情還有些呆滯,也許是余毒還沒有清的緣故吧。一雙眼睛一直看著拓拔翎嵐。
“大哥……”拓拔翎嵐喚了一聲,手就要碰到拓拔翎卿的時候,腕子就一把被他抓住了!
“翎嵐,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他抓著她的手腕,抓的很重,把她拽到了流焰國老帝君的頭顱前面。
“我真是萬萬想不到,你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爹,流焰國的兆南王爺,忍辱負(fù)重那么多年,不就是為了忠義這兩個字嗎?!”
“可是你呢!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拓拔翎卿錚錚,就像發(fā)怒的獅子,指著流焰國老帝君的頭顱,非常的氣憤!
“他是我們的親叔叔,你竟聯(lián)手北宮燁弘那個亂臣賊子,推翻了我們拓拔家的江山!爹畢生守護(hù)的忠義,忍氣吞聲就是不想留個罵名,竟是全部都?xì)г诹四愕氖稚希 ?
啪!
罵著罵著,竟是錚錚的一個耳光落在拓拔翎嵐的臉上!
“……”拓拔翎嵐完全沒有想到,和大哥之間的重逢居然會是這樣的發(fā)展。
她猝不及防,捂著臉,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畢竟記憶中的哥哥是那么疼愛她,現(xiàn)在久別重逢,還是受盡了離別和苦難的重逢,竟是最后成了一巴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