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那么大,他遇到的小丫頭片子竟然就是他徒弟的徒弟,他是該笑還是該哭啊,他差一點失手將這小丫頭給殺了。
而云輕婉在看到焚天音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便隱隱察覺到了什么,只是,卻遠沒有比焚天音那一句“師尊”來的要震撼人心。
那個老頭竟然是師父的師父。
那么,那個老頭也就是她的師公。
這玩笑未免開的在些大,遭老頭竟然是她的師公,跟她開什么國際大玩笑啊。
這時,身后的云上錦被云初子扶上了床。
比起云輕婉跟老頭的震驚,焚天音倒是要顯得平靜許多。
焚天音走到了床榻,伸手摸了摸云上錦的頭部,隨后便又拿出了幾枚針,分別在云上錦的下巴,眉心間,太陽穴兩旁插上了針。
針一插上后,云上錦右手那透明的狀態便慢慢的恢復到了實體。
云輕婉不敢打擾他,只在一旁靜靜的看焚天音,她也能從焚天音這里學一些技巧。
大約到了晌午后,云上錦的眼皮子才微微動了一下,氣色也是好了許多,但是他的臉依然蒼白,仿若一不小心他便會死掉。
當看到云上錦眼皮子動了幾下后,云輕婉撲了過來,握住了云上錦的手掌,卻發現云上錦的手異常的冰涼的,就似……君玄燁之前的體溫一樣,涼的入骨。
可就在云輕婉準備縮回自己的手時,云上錦的手卻反握住了她的小手,然后就見云上錦別過臉,一雙漆黑的瞳眸印入到了云輕婉眼眸中。
眼前的云輕婉在云上錦眼中,卻是顯得異常溫柔,他以為她一直是那樣冷冰冰的。
云輕婉看他雙眸炯炯有神的盯著她,唇角立刻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說:“你沒死掉。”
“我不會輕易死掉。”云上錦扯開了微微有些蒼白的唇角,抬眸看向焚天音道:“怎么樣?”
“能保到這份,已經很好了。”焚天音將床榻旁的銀針收好,再抬頭,平靜的看著云輕婉。
云輕婉感受到了一股火辣辣的目光在盯著她看,令她忍不住的回頭看焚天音,見焚天音突然低下頭,將銀針具收入了空間,然后起身準備離開時,云輕婉突然叫住了他:“師父。”
焚天音停下了腳步,輕嗯了一聲。
“他現在沒事了嗎?”
“可以這么說吧,不過,再承受一次巨大的撞擊力,恐怕就會徹底完了。”焚天音如實的告知,然后掃了眼安老頭,又道:“他是我師父。”
云輕婉的目不移到了安老頭身上。
隨后便又聽到焚天音道:“你爺爺的毒也算是我師父解開的,不過,功勞也在于你,若沒有你煉出來的七尸蝕骨丹,恐怕你爺爺也無力回天。”
云輕婉深深一怔,目光暗了暗問:“這么說,師父早就知道我爺爺還活著。”
“不!”焚天音否認:“受了那么重傷跟劇毒,我并不敢保證云家主還能不能活下來,所以暫時就隱瞞了你,但是,既然你想替你爺爺報仇,我也
覺得沒什么不可,畢竟燕國君王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況且,若是你爺爺活過來了,你也可以在燕國與他相聚。”
原來如此!
她說,為何云初子會帶自己的爺爺到這里來,原來這一切都是焚天音安排,也是焚天音激起了她內心深處的恨。
但是有一點,焚天音也沒阻止。
她猛地抬頭質問道:“那借助我的手,滅了羅剎門也是你意料之中的事?”
她說話時,語氣中頗為森冷,被人利用!
這四個字她可從來不敢強回焚天音的身上。
然而焚天音卻并沒有否認,而是點頭回道:“是,自打燕博簡上位,羅剎門與燕國皇室便緊密牽連,若想讓燕國皇室重新洗牌,那就必須先端掉羅剎門。”
不知為何,在焚天音說出這樣平靜的話語來時,云輕婉的心卻涼了一大片,焚天音與安老頭竭盡全力救了云驚天是沒錯,她應該感激,但是,焚天音卻在利用了這一次的變故,借她之手端了羅剎門,她被焚天音利用也是真真切切的事實。
倘若她沒法憑一己之力端掉羅剎門呢,焚天音又會怎么做?
“如果我死在羅剎門呢。”
“你沒死,不是嗎?”焚天音丟下了六個字,便急步的走出了木屋,那陰沉沉的俊顏覆上了一抹隱忍之痛,衣袖底下的雙手暗暗攥緊。
云輕婉望著那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神情異常的平靜,云初子走來解釋,云輕婉卻什么也聽不見,她的耳邊只回蕩著焚天音的那六個字“你沒死,不是嗎”。
焚天音,好一個“你沒死”!
她起身走出了木屋,她沒有再問云初子云驚天現在在何處,她知道既然他們告訴她,云驚天沒死,想必就一定好好的活下來了。
她走了大街上,起初還人山人海的街道,隨著皇室大批軍隊從皇城走出來,而紛紛往街道兩旁讓去,領軍之人正是赫連玉蘭,她手拿長柄魔法杖,身下騎著一匹黑色的馬,馬兒行走的步伐很慢,慢到馬兒很踏出一步便會響起“踏、踏、踏”的節奏聲。
而她背后跟隨著一群軍隊,這樣的軍隊約莫有為萬人。
這空曠的大街上,獨獨那道淡青色的身影依然走在正中道中沒有讓開的意思。
甚至她人們眼里,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因為她雙眼暗淡無神,面無表情,走動的肢體也十分的無力。
當赫連玉蘭迎上了云輕婉之后,她的雙眸剎時一亮,手拉了一下韁繩,身下的馬兒便仰頭長嘯了一聲就停了下來。
赫連玉蘭盯著那也停下腳步來,卻一眼都沒看她,而是一直低著頭,神情有些悲憤的云輕婉。
赫連玉蘭見此,眉頭微微一皺,然后抬手一揮:“把眼前的敵國奸細抓起來!”
只見背后的一群軍隊,快速的沖前,很快就把云輕婉給包圍了起來,可是云輕婉卻絲毫沒有抬頭看那些軍隊一眼,那暗沉沉的眼眸驀地劃過了一抹幽涼之光,她的眼眶也不知何時紅了起來,雙手也多了一條很長的雙煞鞭子,
鞭身中散發著淡紅色的光芒。
“反抗則當場斬殺。”赫連玉蘭看到云輕婉終于亮出了自己的武器來,便下達了死亡之令。
沒想到出一趟宮門,竟然會在半道上遇到云輕婉,早前便聽說云輕婉因為云驚天之死,而到達了燕國,企圖以一己之力,將燕皇毀了。
她身為燕國人,又豈會坐視不管。
士兵們紛紛亮出了自己的刀劍,快速的沖往云輕婉,然而,當他們來到云輕婉面前時,一道無形的墻,卻狠狠的將那一群士兵彈飛了出去。
街邊的路人,看到這驚人的一幕后,也趕緊往后退步,生怕那些士兵與“奸細”的打斗,危及到了自己與家人的生命。
被彈走了一群士兵后,又一群數百位士兵外溢出了大量的玄氣,拿著劍,揚著拳,沖了過來。
精神力再一次推送了出去,那些士兵就如一群螞蟻一樣,有的被彈飛到了半空,有的被彈飛出了數千米之遠,直接撞死、摔死。
那些人,別說是殺她,現在連近身都是一個問題。
赫連玉蘭見此,便又抬手一揮,背后那十余名魔法師立刻沖前,魔法師們施展著炫麗的魔法元素,這些人當中實力都十分強大,他們想憑著魔法元素穿透那無形的墻,而眼看有幾位魔法師的光元素與雷元素正慢慢的穿入無形的墻,快擊向云輕婉的時候,云輕婉卻在這時猛地抬頭,周身蕩開了一抹彩色的煙霧,那些煙霧很快將魔法師們的元素力給吞噬,甚至有縷縷毒煙延著魔法師們揮出來的元素力而攀延到魔法師的掌心。
魔法師們感應到了異常涌入自己的身體,正欲收手的時候,可卻已經來不及。
他們紛紛捂住了自己的手掌痛苦嘶叫。
只見那揮動著魔法的手掌慢慢的腐爛掉,一塊塊的皮肉從他們的手掌掉落,白森森的骨頭暴露在了外面,看得眾人觸目驚心。
甚至這條街開始混亂了起來。
燕國老百姓們紛紛指著云輕婉道:“快,殺了那個妖女。”
“妖女,一定是從邪族來的。”
“殺了那妖女,把她給火祭了。”
“對,火祭了那妖女。”
云輕婉不但沒有收手,反而目光狠戾掃了眼那些欲沖上來,卻又不敢輕易沖上來的士兵,最后,她涼涼的說:“玩夠了吧,該我了!”
一陣洶涌的氣流,周旋于她的身體,火的元素力,如海浪一般的往她背后涌動而出。
一波一波的卷向了人群,人們驚呼大叫:“快跑。”
而士兵看到如海嘯般,飛至半空中的火息,嚇的雙腿一軟,哪里還有力氣跑。
他們看著那飛躍至高空的火元素快速的覆蓋整條街,連死也僅僅只是一瞬間,火元素掃過之處,皆是一片焦黑。
數萬士兵,被火元素橫掃去了三分之二,余下的那三分之一,則是站在安全區域的。
然而,云輕婉卻也沒有打算放過他們的意思。
她目光發涼的盯著面前站著的士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