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射中還是沒有射中,對于云輕婉而言,若是她太過被動的話,最后下場可能會死在這里,而且,她拉開了神弓之后,腦子里都是金無給她的那些書的圖案,而她所做出來的每一個動作,熟練又渾然天成,似乎是一個老手。
神箭如密雨一般的飛射向了那些冥人,云輕婉都不知道射出了多少箭,只看到一個一個的冥人倒下,然后化成了一灘水,緊接著又有一些冥人從冰峰里走出來,化為了人體的形狀,與她對戰(zhàn)。
而那些冥人們知道云輕婉的戰(zhàn)術(shù)之后,立刻向四周分散,一旦那些冥人分散,這對于云輕婉來說是一件極為不利的事情,她拉開了弓,弓柄上有五根箭,五根箭里都暗藏著強(qiáng)大的元素能量,此時,分布在四周的那些冥人們,在看到云輕婉又一次拉開神弓的時候,頓時朝著云輕婉撲來。
云輕婉突然飛躍而起,背上也長出了一對冰藍(lán)色的雙翼,借著風(fēng)元素的速度,快速的往上飛,飛到了半空的時候,云輕婉的身子突然倒立了起來,然后身子快速的旋轉(zhuǎn),冥人們已經(jīng)看不清旋轉(zhuǎn)著身影的云輕婉了,只看到那道快速旋轉(zhuǎn)的身影里放射出了大量的箭,那些箭,箭箭射插在冥人們的頭部,使得原本形成一個包圍圈的冥人,頓時化為了一灘水。
一眨眼的功夫,冥人消失了,冰峰里也沒有再出現(xiàn)任何一只冥人。
云輕婉從上空落下,然后抬起了手中的那一把神弓,輕輕的撫摸了一番說:“幸好有你在。”
而且,也幸好她在來時,就已經(jīng)先準(zhǔn)備好了箭術(shù)之技。
“吱吱。”云寶突然大叫了一聲。
云輕婉對云寶這種叫聲十分的敏感,她猛地低下頭盯著云寶看:“怎么了?”
“吱吱!”
“我去看看。”
“吱?”
“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云輕婉快步的跑,云寶給她引路,到了分叉路的時候,云寶告訴她往左邊行走。
云輕婉便往左邊走,她走過了一個很窄又很陡的路,躍過了一個很高的懸崖,終于到了云寶所說的目的地。
而云輕婉從對面的那個懸崖跳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身穿著白色雪衣的女子躺在了冰地里。
云輕婉快步的走了過去,然后蹲下了身子,盯著那戴著半截銀狐臉面具的女子,她,她不正是云笙嗎?
之前云笙到望重殿來的時候,正好就是戴著這張銀狐臉面具的啊。
她抬起了手,手掌微微有些顫抖的想去揭開云笙臉上的面具。
可是云輕婉還是沒有勇氣的去揭開她的面具。
她怕不是云笙,因?yàn)榻o納蘭驚鴻的信遲遲沒有回。
但若她是那個云笙。
她要怎么去面對她。
當(dāng)年陌黎川將她放在納蘭家的時候,她心里也有意讓她待在那里,跟著她太艱險了。
她趕緊將云笙扶了起來,然后揚(yáng)起了手,往云笙的背部輕輕一拍,精神力灌輸?shù)皆企系纳?
體里去。
云笙猛地咳了幾聲,緩緩睜開雙眼,她先是看了眼四周,然后回頭看向自己身后,當(dāng)看到云輕婉的時候,云笙眉頭一蹙,突然伸手推開了云輕婉說:“你怎么在這里?”
云輕婉被她給推開后,便重重的坐在了地上,然后怔怔的看著云笙道:“云笙,你來這里,是為了尋找陌黎川的嗎?”
提到“陌黎川”那三個字的時候,云笙的眼眸里露出了一抹寒意,握著魔法杖的那只手也用力的攥緊,隨后她別開臉,語氣冷漠的輕吐:“誰是陌黎川。”
云輕婉聽到此話,并沒有急著去解釋什么,她站起身,看了看四周,這是一處圓形的陡崖,只有飛躍到對面的那處陡崖,他們才有路可走。
“我們還是先到對面去吧。”
說到這時,云輕婉突然看到云笙雙手環(huán)臂,似乎這里的天氣讓云笙有些無法忍受。
她趕緊將身上的披風(fēng)解下來,披到了云笙的身上。
而云輕婉沒想到的是,當(dāng)她將君玄燁的披風(fēng)拿下來的時候,立刻覺得一股寒意急促涌入身體,寒意刺骨。
連她都忍不住的打了幾個寒顫,可是,她動用了火元素來自我調(diào)整身體,希望能夠讓身體去適應(yīng)這樣冰寒的天氣,但縱使她利用火元素取暖,依舊覺得寒風(fēng)刺骨。
看來君玄燁的那件披風(fēng)并不是一件普通的披風(fēng)。
云笙回頭看了看身上的那一件紅色披風(fēng),眉頭微皺了一下,仰仰頭看她:“這是你的,我不需要。”
“如果你想活著見到陌黎川,那你就披上吧,這里的天氣,不比外界的冬季。”云輕婉的強(qiáng)壓著那串串寒意的流躥,對云笙說。
“我不是來找陌黎川的。”云笙猛地解開身上的披風(fēng),微微仰頭,看向了天空說:“我走我的,你走你的。”
說完后,云笙突然飛躍而起,往對面的那個陡崖飛去。
云輕婉低頭望著那緩緩落到地面的紅色披風(fēng),心再一次的落寞了下來,然后抬頭看向已經(jīng)飛到另一個陡崖的云笙,輕嘆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云笙,你若是云笙,你有什么氣可以說出來,我們大家都能夠理解你當(dāng)初的心情,但是,我們也有不帶你走的理由,就如現(xiàn)在,若是一直帶著你走,那一次魔界被毀,還不知道云笙你會變成什么樣子,我相信,死不是陌黎川想看到的。”
她只是自言自語,可是卻被云笙聽在了耳邊,云笙微微側(cè)了側(cè)頭,眉鋒緊緊皺起。
但是雙腿卻使喚不住的繼續(xù)往前走。
云輕婉彎腰拾起了披風(fēng),披在了身上后,便快速的朝云笙的方向飛躍而去。
落地的時候,云笙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另一條路,只留下了半個背影,最后,完全被冰峰的死角給擋住了身影。
“云寶,這里有兩條路,我們要去哪里?”
“吱吱!”
“兩條路都可以去那里的話,那我們就跟著云笙走,她一個人到這里,我真怕她出什么事。”云輕婉把她當(dāng)成了自己
認(rèn)識的云笙來對待。
她覺得她就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云笙。
她快步的往前走,云笙走的不快,云輕婉很快就又看到了云笙的身影。
而此時,她們行走的路也沒有之前的那么陡峭,一路平坦,倒是輕松。
只是云笙每每走一段路,便會停留下來,她第三次停下來的時候,云輕婉快步的迎了上去,就看到云笙臉色發(fā)白,唇瓣發(fā)紫,而且,唇瓣干裂開,這明顯是受寒了。
云輕婉還是將身上的披風(fēng)解下來,披在了云笙的身上,再將那披風(fēng)的帽子蓋在了云笙的腦袋上,云笙想拒絕,可是云輕婉卻按住了她的雙手說:“如果你對我有仇,那就先讓自己活下來,再跟我報仇,但如果你僅僅只是因?yàn)楹尬叶唤邮芪业臇|西,那你就更應(yīng)該要接受了,你到這里來,不管是為了誰,相信都有自己想要做的目標(biāo),活著完成你的任務(wù)才是最重要的。”
云笙猛地抬頭盯著云輕婉看,面具底下的那雙眸子很冷漠。
但是此時云笙不再去拒絕云輕婉的披風(fēng)。
冷漠的丟下了一句話:“謝謝。”
隨后,她繼續(xù)往前行走。
云輕婉走在她的身后,一陣陣的陰風(fēng)吹過她的身體,拂過她的臉龐,她覺得自己此時好似浸泡在了冰水里面,渾身上下找不到一點(diǎn)點(diǎn)溫暖。
云寶察覺到了云輕婉的顫抖,立刻化身為紅色的小獸,身體里散發(fā)出了一股熱量,傳遞到了云輕婉的身體里,云輕婉感覺到了一股暖意流入自己的心思,猛地回頭看向云寶,當(dāng)她看到云寶的毛發(fā)變成紅色的時候,云輕婉趕緊將云寶抱在了懷里,這下子這個大暖爐就更加的暖和了。
云寶的身體里不停的輸出火元素,云輕婉的身子一下子暖了許多。
走路的步子也輕快了。
而此時,他們已經(jīng)到了半山腰。
云笙停下了腳步,走進(jìn)了一個洞口,云輕婉跟了進(jìn)去,就看到云笙拿著一把劍,往冰峭上削下了幾塊冰,再拿起了冰塊,拂袖一揮,一縷縷冰藍(lán)色的火焰頓時點(diǎn)燃,云笙將那燒著火焰的冰峭丟到了一邊,緊接著又削了一塊冰,此時,她削下來的那些冰變成了一根根長長的木。
云寶“吱吱”的叫。
云輕婉從云寶的嘴里得知,那是冰木,是一種可以生火的冰木,也是冥冰峰里唯一能夠用來取暖的東西,很快,云笙削了一堆下來,火越來越大,這個洞也變得暖和了起來。
云笙坐在了火堆前,云寶跟小小也蹲坐在了火堆前面取暖。
云輕婉則坐在云寶與小小的身后,雙手放在了暖火前,暖意再一次襲來,云輕婉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云笙,你怎么知道這里的冰可以用來生火。”
云笙垂下眸子,語氣冰冷不熱的說:“并不是所有的冰都可以生火。”
“那你怎么會知道這里有冰可以生火。”
云笙抬頭盯著她看,她在青舞閣學(xué)過很多東西:“有洞的地方,就有守護(hù)獸居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