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人?
還是活人?
這是怎么回事?
她轉動自己的雙手,發現那雙白枯的手把她攥的很緊,她只要動一下,就會覺得自己的皮跟骨會脫離一般,可若是不掙脫,難道她要陪一個死人在這兒耗不成。
“云寶!”云寶伏在她的胸前之處一動不動,只是此時的云寶看起來十分的詭異,它兩眼泛著紅光,身上的毛發豎立而起,兩只小腿兒蹬了蹬,最后,云寶突然跳到了她頭頂,落到了她頭頂之處后,便發出了兇殘的嘶叫聲來:“吱!”
而原本攥住云輕婉雙手的兩只手也頓時松開了云輕婉,云輕婉下意識的伸長手貼在了紅棺蓋上,然后用盡全力的推開紅棺蓋,待她準備從棺材里起身的時候,一縷我散發著紫色光芒的火焰竟然從她面前飛了過來,云輕婉下意識的躺回棺材里。
這夏鈴蘭還真是有本事,竟然在這小小的木屋里設立下了重重機關。
那紫色火焰又是什么鬼?
云輕婉靜靜的躺了會兒,那紫色的火焰并沒有立刻追過來,她等了很久,確定那紫色火焰不會跑過來的時候,她的一只手輕輕的搭在了棺材邊,然后慢慢的直起身子,掃了掃四周,紫色的火焰果然消失了,她趁著這個機會回頭盯著身下的人看。
身下躺著的是一名女子,她皮膚干枯,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看不出任何美感,而她頭頂鑲著一顆紅色的圓石,沒有一根頭發,若非云輕婉看多了這類型的人,怕早要被那張臉給嚇壞,因為初初看到那女人的時候,她的頭皮都發麻了。
而云寶則是蹲在那紅色圓石旁邊,兩只爪子不停的扒著那圓石,似乎要將它給扒下來。
云輕婉把手伸了過去,云寶突然抬起了爪子甩開云輕婉,然后沖著云輕婉很兇的叫,云輕婉趕緊縮回了手問:“云寶,那東西對你有何用處,我替你將它給掰下來。”
這個紅色的圓圓的石子是什么東西?
“吱吱吱”云寶搖搖頭,小爪子比劃了一下,似乎是示意著云輕婉趕緊離開紅棺。
事實上云輕婉也不想繼續往在這副死尸上面,她趕緊從這棺材里跳了出來,可是當她轉身的時候,卻看到了另一副比紅棺更大的黑棺。
云輕婉怔了怔,盯著那口黑棺,其實那口黑棺離她還有一些距離,它被安置的比紅棺還要好,四周貼著似符紙一樣的東西。
而且,棺蓋完完好好的蓋著,不知為何,云輕婉的心竟微微一緊,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可是雙腿卻鬼使神差般的朝那兒走去,很快發,也來到了棺旁,因為棺蓋合著,她并不能看到里面躺著的是誰人。
她把手輕輕的覆了上去,可手剛碰到光滑如石頭般的棺材蓋時,她的手指就立刻被一股力量給劃破,流下了一抹鮮血,滴在了棺蓋上。
眼前那看起來厚重的棺材蓋子,竟然慢慢的變成了透明之色,她清楚的看到了里面躺著一個男子,那個男子很英俊,他穿著紅色的披風黑
色的鎧甲衣,他的手里還握著一把很長的長槍,那長槍高出了他的個頭,槍頭頂上是一杖尖尖的利器。
最耀眼的還是男子的五官,他長得極俊,眉宇間有一抹黑色的紋印,哪怕他的唇瓣是暗黑色的,也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他就像睡覺了一般,靜靜的躺在那口棺材里。
云輕婉站在原地怔了很久,目光灼灼的盯著這男子看。
“這是……”
“伏魔印,若非是實力非常恐怖之魔,也不會用上這種封印,他……莫不就是……”
紫焰的話還未說完,云輕婉便先倒吸了一口涼氣,腳步怔怔的往后退了退。
想起無妄跟龐寵兒跟她說過的話,那嗜魔族的大魔頭跟魔后就在鬼殿里,而現在她卻在鬼殿的某處角落里看到伏魔印,若按紫焰的話去推測,眼前這位男子莫非就是魔族人的大魔頭。
云輕婉又往后退了一步,可就在這時,棺材蓋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音,轉眼間就看到那棺蓋打開了一條細小的縫!
云輕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那里多了一條小細縫的時候,身子忍不住的撲了過去,用自己的半個身子將那棺材蓋狠狠的往下壓。
她不想讓他出來,更準確的說,她不想去面對未來有可能去面對的東西。
可是那里面的人似乎是蘇醒了,他在用力的掀棺蓋,欲從里面破棺而出,而云輕婉則是更加用力的把棺蓋壓下去,以防那人從里面出來。
她在用力的同時,里面的男子也在用力的往外推,最后,云輕婉一只手按壓著棺蓋,另一只手則是重重的拍打在棺蓋上,那原本是打開一條細縫來的棺蓋頓時被她重重的打了下去。
云輕婉目光灼灼的盯著那口棺材,心跳的很快,額旁流溢下了大量的汗水,氣息也粗喘了幾下。
她盯著那棺蓋的看了好一會兒,見那棺蓋不再像之前那般的透明,也不再掙扎的時候,云輕婉那顆忐忑的心才稍稍的安定下來,可她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站在原地靜觀了一刻鐘,云輕婉的腳才慢慢的挪開,可是,當她退開一步的時候,空氣中突然傳來一抹血腥味,這股腥味,是來源于她的身體。
她猛地抬起了手,就見方才被某股力量傷到的手指,竟然在她毫無知覺的情況之下,流溢出了大量的血水,那些血水朝著黑棺流溢而去,然后浸到棺底下。
“不好,你的血與那魔人相通,封印被你破了,他要破棺了。”紫焰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聲音有些焦急的說。
“血!”云輕婉這才意識到,解除封印都是拜自己所賜,方才她的手受傷的時候,里面那男子就已經蘇醒了,他不過是需要她的一滴血來解除封印,她正欲走前,可那棺蓋突然掀翻而起,云輕婉見此,腳步重重一頓,瞪大了雙眼盯著被掀反過來的棺蓋,此時,里面散發出了一層濃郁的黑色氣體,云輕婉屏住了呼吸朝那方緩緩走去,正當她快走到那黑棺旁邊的時候,黑棺蓋突然狠狠的往云輕婉的
身上甩去。
“砰!”
“噗!”黑棺蓋重重的打在了云輕婉的胸口,云輕婉身子往后一飛,待她重重落地里,嘴里便噴吐出了一口鮮血來,她抬手撫住了自己的胸口,再次抬頭看向黑棺的時候,就見一個身形頎長,手握著長槍,紅色長發飄飄的男子,站在了黑棺上,他睜開了一對嗜血紅的眸子,目光很冷又狠戾盯著那趴在地上的女子看,手中長槍突然一揮,鋒利的利器狠狠的抵在了云輕婉的胸口之處,劍眉冷冷蹙起,就那樣與云輕婉對峙著。
云輕婉看著他……
他亦看著云輕婉!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好一會兒,而他也終于開口了:“魔后!”
魔后?
云輕婉柳眉微擰,他在叫她?
“之子!”這時,紅發男人又輕輕一吐。
魔后之子!
云輕婉的腦海里浮現著這幾個字。
男人是不是知道什么?
“哼!”男人突然生氣的冷哼了一聲,抵在她頸脖之處的長槍突然狠狠一推,半截的利器扎入了云輕婉的脖子,云輕婉立刻抬手握住了那朝自己刺來的利器,緩緩從地面上站起身,目光直直的盯著男人看。
男人的聲音似從深井里傳來一般,深沉怖人:“為何那樣做?”
“你說什么?”
“身為魔子,復興魔族便是你應該做的職責。”男人理所當然的冷冷一喝,對于她方才的舉動感到很不滿。
對于男人而言,做為魔族貴族的后裔,作為魔子,也是作為魔族最有實力的未來領袖人,她不應該那樣對待他這個父親,而是應該要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不該干什么?
云輕婉聽到這話之后,唇角微微勾了起來,看來他就算躺在黑棺里,也是知道她是誰,她掃了眼自己的手指,指尖那一處傷口不知不覺愈合上了,血也止住了。
她想,那個男人就是憑著她的血液來辨認她的身份吧。
果然是流著魔族后裔的血,不是一件好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云輕婉往后一退,那扎在她頸脖之處的利器頓時從她的身體里離開,男人卻反手一橫,便將那利器的鋒利口抵在云輕婉的脖子左側,然后冷冷的看著她。
室內那紅色的光線,自他身后投來,令男人看起來神秘又陰暗,特別是他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盯著她看時,有一種如王者臨視一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跟我裝傻,你體內有你母親的魔珠,流著孤的血,你是我在百年前,流放出去的魔子,也是魔族復興的最后一張王牌,在孤面前裝蒜,對你毫無好處。”男人字字句句咬的很重,似乎要讓云輕婉一下子明白自己的位置,這時,他猛地將利器貼近她脖子,鋒利的利器立刻將她嬌嫩的脖子給劃開了一道傷口,聲音冰冷的戾問:“方才為何那樣做?”
云輕婉微微仰頭,盯著那男子看,然后理直氣壯的說:“死人不需要活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