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發現……這個女人身上的氣息,竟然與戩兒身上的,有那么幾分的相似。
“目的?”聽到我的話,女人好似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
右手手背輕掩著嘴,笑得十分的嫵媚。
“縱使你這身體孕育了鬼胎……可也終究只是個凡體肉胎!若不是那女人——”說到痛恨處,女人眼中迸射出兇狠的光彩。
我被她眼中的兇狠嚇了一跳,心中更家篤定,眼前這個人不是如示了。
“你——”我顫栗的看著她,腳步忍不住向身后退了退。
女人翹著嘴角鬼魅一笑,一掃先前怨恨暴戾的目光。看著我的神情,猶如一只逮著老鼠的貓。
那種鬼魅傲視的模樣,我看著只覺心底打顫。
哆哆嗦嗦又后退了兩步,我問她:“你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女人微微揚眉,眸子種綻出得意的神色。
我心頭一顫,下意識的轉身就想要跑。
可我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動作,女人看著我的眸子突然閃過一陣寒光,她伸手朝我面前一揮,我的身體突然一軟,兩眼一閉就昏迷了過去。
人在疲倦的時候,總是特別的容易睡著。
在閉上眼的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已和自己無關。
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我覺得我自己似乎睡著了。與身邊無邊無盡的黑暗,像是融為了一體。
那種感覺很舒服……也很虛無。虛無得,好似我本就是那黑色中的一團。
我很累,累得只想一直就這么昏睡下去。不再管那什么法器,不再管那什么天、人、鬼魔的事情。
可上天總是這樣,你越是想要什么,上天就會在這上面擺滿荊棘,不讓你過得太輕松。
我的身體突然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拉了一下,虛無的黑暗當中,有刺眼的白光侵入。
“嗯……”我難過的呢喃了一聲。
不想要睜開眼睛,可單薄的眼皮,卻根本沒有辦法阻止那道白光。
我伸了伸手,想要擋住刺眼的白光。
揚起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手緊緊的握住。
那只手并不溫暖,冰冰冷冷的,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
就是這種冰冷的感覺,卻叫我的心,得到了舒緩。我似乎……很適應手上那種溫度,為此還忍不住微微翹起了嘴角。
“好了!”我聽到耳邊,突然有人這么喊了一聲。
聲音并不大,是個女人的聲音,我聽著覺得十分的耳熟。
正暗自想著,那倒地是誰的聲音,是誰打攪我的休眠。腦中突然又閃過另一個紅眸白發,渾身邪魅的女人的身影。
她的聲音,也如耳邊這聲音一樣。她詭異的看著我,眼神戲謔鄙夷得,如同在逗弄玩物的神情。
她說:“縱使你這身體孕育了鬼胎……可也終究只是個凡體肉胎!”
她兇狠的看著我,銳利的眼神逼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啊!”我驚呼一聲,喘著粗重的呼吸,從床上坐了起來。
四周不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我看見了身上蓋著的淡藍色棉被。被子有些涼涼的,而被子里卻有些暖和哦。
我瞪大著雙眼,一一掃過四周。
熟悉的被子、熟悉的大床,還有屋子里那熟悉的桌子、凳子,我的衣柜……還有床邊放著的,我那雙可愛的粉黃色拖鞋。
還有……我傻愣愣的看著坐在床邊,面容有些憔悴,卻依舊俊朗不凡的男人。
他此時正緊緊握著我的手,雙眼滿懷關心的看著我。
我也看著他,從他黑色的瞳孔當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笑著開口,輕輕喚了一聲:“蒼……”
“……”玄蒼眼眸顫了顫,突然伸手狠狠的將我擁入了懷中。
依舊是沒有絲毫溫度的懷抱,可被他抱在懷中,我卻覺得十分的溫暖。
能夠再次回到他的懷中,這種感覺——真好!
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上揚、再上揚,我很高興。高興得,身上所有的痛楚,都變得是那么的無足輕重。
“咳咳……”旁邊,傳來有人特意抬高的咳嗽聲。尷尬的提示著,旁邊還有人存在!
我聽到了,想要伸手拍拍玄蒼,告訴他旁邊還有他人。
可玄蒼卻像是個執拗的孩子,緊緊抱著我,就是不愿撒手。
“蒼……”我尷尬的喚了一聲。想要回頭去看那咳嗽的人,可偏偏被玄蒼抱著脖子,怎么也拗不過來。
“好了!既然她醒了,也沒我什么事了!”旁邊傳來如示的聲音。
再次聽到她的聲音,記憶中那個紅衣白發的女人,似乎宛如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渾身猛的一陣顫栗。
玄蒼察覺到我的異樣,立即將我從他懷中松開。他抱著我的雙肩,雙眸探究的看著我:“語兒!你——”
“我、我沒事!”避開玄蒼的視線,我掩飾著心中剛剛對如示的畏懼感。
wωw◆тTk án◆C〇
心中雖然畏懼,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的抬眼朝站在旁邊的如示看過去。
她今天穿著的,依舊是一條長裙。裙底恰到好處的到腳踝處,袖子長長的,帶著點點兒燈籠袖的感覺。
黑色的長發,用一條長絲帶隨意的束在身后。
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比之前見到更加瘦了些,身上更多了些不是人家煙火的味道。
“可……”玄蒼擔憂的看著我。見我在偷瞄如示,再聯想之前我的反應,玄蒼心中立即明白了。
他輕輕握了握我的手,看著站在床沿邊上的如示,問:“語兒的情況……”
“只要保持心情舒適,不要再……”如示頓了下來。
玄蒼靜靜看著她,等著她后面的話。
如示猶豫了一下,又道:“不要再讓她受傷,更不要讓她見到自己的血,那也應該就暫時無事了!”
“暫時?”玄蒼音調微微上揚,似乎對這兩個字,表示有些不滿。
“嗯!只是暫時!”如示點頭肯定的復述了一次。
玄蒼眉頭立即緊皺了起來,有些微冷的眸子,在如示身上凝了許久。
若是以往的如示,鐵定會渾身不自在的開口,問玄蒼到底在看什么。
可眼前的如示,只是冷冷的站著,面上并無表情,毫無情緒波動。
好似身邊的一切,都與她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