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全都死了
在楊軒說出這些話之后,我的心被強烈撞擊了一下。
派在那邊守現(xiàn)場的蜀黍們?nèi)慷妓懒恕?
我沉聲道:“所以你懷疑是誰做的?”
楊軒片刻之后恢復(fù)冷靜,他的視線在我們身上掃了一遍,我知道他并非懷疑我們,可是言語之中又有一絲絲的閃躲,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之前的性子去了哪里。
“從現(xiàn)場的蛛絲馬跡似乎真的看不出是誰做的,連兇器都沒有,而且手法相當(dāng)?shù)膵故欤雌饋硎莻€慣犯,能下得去這樣的狠手,尋常人根本做不到。我原本也往那個方向想了一下,可立刻就排除了。”楊軒沉聲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排除的。
但是手法嫻熟,在我看來似乎不太能夠成立,那兇手布局這么久,在下手的時候還是有所猶豫。
“現(xiàn)場唯一找到的,只有這個東西。”楊軒揚起來,是一根不起眼的鐵絲。
我怔了一下,這又能說明什么,鐵絲上面連點血跡都沒有,而看甜小姐的傷口,用的絕對是很鈍的刀,兇手要不然是找不到兇器,要不然就是個十足的變態(tài),喜歡用鈍了的刀去殺死別人,享受其中的快感。
“這根鐵絲只是其中的一段,我們的法醫(yī)已經(jīng)查探過現(xiàn)場了,甜小姐是先被鐵絲累死,然后被人割頭,但是幾個同事就不是這樣了,他們是完完全全被這個鐵絲要了命,而且這些鐵絲還留在他們的身上。”楊軒解釋道。
這么說來,還是兩個不同的勢力不成。
“你認(rèn)為是不同的人干的?”我問道,誰這么無聊,會殺死這么多人呢。
楊軒點頭,算是同意我剛才說的。
“我進(jìn)行了一番排查,在最近出入云城的人中,有和甜小姐來自一個地方的,而且還是一個大學(xué),我懷疑可能是她。”楊軒說道,他的目光灼灼,似乎能夠看穿一切。
這么有腦子的一個蜀黍,還真的很少見呢。
感覺就跟偵探似的。
一夕之間,所有的人全部都死掉了,說起來多少有些恐懼。
“楊警官是在慶幸自己沒有留在現(xiàn)場嗎?”念念突然問道,那視線像是要看穿一切似的,我愣了一下,念念略微有些不一樣了。
楊軒顯然被嚇了一跳,沒想到唐念會這么說,隨即搖頭,目光變得越發(fā)的深沉,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說都不會減輕一絲絲的罪惡和傷痛,如果他留下來了,即便是死,那又如何,可偏偏他這一組的人,只剩下他一個人。
楊軒不過是一個組的組長,帶著自己最可愛的同事,可偏偏遭遇了這一切。
我洞悉楊軒瞬間的內(nèi)心變化,便已經(jīng)知道他是個什么樣子的人。
念念淺淺得笑了一下:“不過開個玩笑而已,瞧你緊張得,楊警官,有的時候人可以殺死人,但是鬼卻是更簡單的,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是甜小姐的尸體在那兒,而那座客棧的陰氣非常的重,濃重的血腥味很容易吸引來鬼怪,出現(xiàn)同樣的死法,只有兩種可能。”
念念慢慢分析來,我們都在認(rèn)真聽她說話,畢竟我和楊軒都想不明白。
念念變成這樣,我大概知道了,是阿滿在作怪。
“第一種可能性,就是甜小姐來云城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在這里只是案件重演罷了,這種可能性,只能是她被類似小b這種斷頭鬼跟了之后才可能。”這么說來,還真有點可能。
我問道:“可是之前的甜小姐,再跟我們說話的時候完全是在正常的,看不出什么端倪來啊,連脖子上面的痕跡都沒有。”
“不,歡歡,你仔細(xì)想想,這種天氣,甜小姐為什么會帶著絲巾,她的脖子從來眉頭給我們看過,這是第一個疑惑的地方。”念念冷靜得說道,說的我們目瞪口呆,簡直是被嚇壞了。
我是沒有注意過這樣的細(xì)節(jié),現(xiàn)在在腦子里面拼湊圖案,的確是這樣的,那條淡黃色的絲巾,一直纏在甜小姐的脖子上。
一旁的楊軒大概是被帶入一個新的世界,這會兒特別沉默,聽著念念分析。
“另外一種可能,就是那個客棧里面,原本就藏著鬼怪。”念念說道,這種可能聽起來也是蠻離奇的。
“之所以也會同樣的手法,怕是那鬼怪之前也被這么殺死,楊警官,我想你該找找近幾年有沒有這種案子,類似斷頭的,不然很難查出是哪種可能,我能幫到的只有分析,畢竟現(xiàn)在現(xiàn)場幾乎都被破壞了,那兇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念念冷聲道,說完這些,面上的神色非常的平靜。
我就知道是阿滿出來了,要不然按照念念那種性子,哪里可能說這么多的話,而且還頭頭是道。
楊軒愣了依稀啊,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他大概是在猶豫,到底該不該相信我們。
其實他這么做是對的,畢竟相信了我們,就承認(rèn)了有那種東西的存在,然而我和念念根本不會驅(qū)鬼,說起來也是個半吊子,在這邊裝裝而已。
終于楊軒還是站了起來,說什么要去檔案室走一趟,問我們要不要去。
“當(dāng)然要去,糟糕——”念念沉聲道,突然一下子就驚慌了。
“怎么了?”我問她,就是起身的時候,她說了這樣的話。
念念看向楊軒,問道:“客棧里面其他人,你安置在哪里?”
怎么突然就跑到這個問題上面來了,之前不是還在說要去看檔案的么。
楊軒仔細(xì)理了一下頭緒,然后說道:“在酒店里了,就在你們樓下。”
“完了,快跟我去看看。”念念急匆匆得在前面帶路,一下子就跑到樓下去了,我們尾隨她得腳步,想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果然讓人恐怖而詭異的一面發(fā)生了,那些原本該好好安置著的人,全部都死了。
死法和之前的一毛一樣,我們一間間屋子的找,不管他們在做什么,在某一個時點,全部都凍結(jié)了時間,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楊軒的臉?biāo)查g跟什么似的,暗了下來,他不死心的一間一間屋子得去找,可是又能找到什么,結(jié)局早就已經(jīng)注定。
楊軒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一樣,他腿軟得靠在一旁,面如死灰,喃喃:“全部都死了……”
到了這一刻,他不得不相信有鬼的存在。
念念瞇著眸子,我知道下一刻的目標(biāo)就是我們了,我們解不開這個迷局,也只能承受死亡了。
一顆顆人頭,一張張表情在我腦海之中回放。
我不知道這家酒店的人看到這種畫面會不會嚇?biāo)溃凑呀?jīng)開始騷動起來了,除了之前在聽夜話的那些人,其他的人全部完好無損,這不得不讓我懷疑。
酒店負(fù)責(zé)人已經(jīng)過來了,楊軒給上級打了電話,這次的事情變得越來越棘手。
我知道我和念念是逃避不了了,在被他們抓起來之前,還是得快些找到謎底。
念念拉著楊軒的衣袖,冷聲道:“現(xiàn)在就去找找,這些年來是不是有類似的案件,有類似的死者,我想后一種可能性概率比較大,畢竟甜小姐的學(xué)校離這邊挺遠(yuǎn)的,她又不是至陰之體,鬼怪在她身上藏不了太久。”
我點頭,看向楊軒,他瞬間站了起來,和酒店負(fù)責(zé)人協(xié)商了一會兒,我們就快速離開了。
在他上級來臨之前,我們必須離開現(xiàn)場,才能有足夠的時間,一路上我們都在開導(dǎo)這位倒霉的蜀黍。
我沉聲道:“楊警官,不管結(jié)局是什么,我們必須阻止這場殺戮,要不然死的就是我們?nèi)耍劣谀愕念I(lǐng)導(dǎo),這件案子怕是交不了差了,他們得忙著壓制輿論,你就不要著急了。”
“必須是這樣的,不然等我們死了,可能都找不出答案來了,你的上級根本不會朝這個方向想。”念念說道,我們開始勸說楊軒,畢竟他現(xiàn)在極度的掙扎,似乎很快就要背叛我們,掉頭離開。
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處于“玩忽職守”的狀態(tài),匯報完畢之后原本應(yīng)該留在現(xiàn)場勘探,他卻跟我們跑了出來,內(nèi)心無比掙扎,能看的出來這位蜀黍是個好蜀黍,可惜了,他碰到這種神奇的案子,也不怪他。
不管今天是誰站在這邊,只要接觸這個案子的,怕是都不淡定了。
我們被帶到那個古老的檔案室,門衛(wèi)瞧見楊軒的時候愣了一下,寒暄了幾句:“楊警官,這會兒還在辦案呢?”
那老頭的視線掃了一圈,在我們之間游走了一下,頗為嚴(yán)肅。
楊軒一愣,他不能說出案子,只能點頭:“是啊,是個棘手的案子,黃伯,我們想看看近五十年的案子,全部案子,得去地下檔案室找找吧?”
黃伯也變得疑慮起來,在楊軒說道近五十年的案子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見他的眼神有些閃躲。
“是啊,得去地下室,不過都是些陳年舊案,都有灰塵了。”黃伯說道,但這樣根本不足以勸退我們。
我們跟著楊軒進(jìn)了檔案室,我感覺到身后一縷目光在注視我們,等我四下掃了一圈,卻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