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還想問聞人傾墨為什么要放走那位故人,可是現在想想,根本就是多余的。
那個女子,應該就是沈宴如了。所以無論她做了多過分的事情,他都會原諒她。
因為聞人傾墨是一個重情重義的鬼,對待一個于他有恩的女子,又怎么會舍得下手呢?
我嘴角彎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現在唯有肚子里的寶寶,才讓我感覺一點點溫暖。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聽見自己淡而冷漠地說道。
聞人傾墨沒有動,坐在床邊沉默了很久。
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似乎還夾雜著一絲絲無奈的溫柔,“鬼寶跟一般的嬰孩不同,需要孕育七個月方才成型。七個月里,它能夠與你對話,但是你的肚子不會有動靜,所以不用感到驚訝。”
說完這句,他才緩緩站起身,走了出去。
在門口又頓住了腳步,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傳進了我的耳膜。
“你痛的時候,我心何嘗不會痛?”
聞人傾墨這句話,猛然將我心頭一撞,我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想法。一直隱忍住的淚水終于決堤,我咬住被子,不想自己嚎啕大哭出聲。
……
我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一天一夜,是魅過來跟我說了一個消息,我才起來的。
外面有人找我,是那位叫做顧仁的怪人。我那時候被挖心,“臨死”前跟魅說過,所以她對他有印象。
不過如果我再不出去,聞人傾墨就要將他給趕走了。
我蹭地從床上彈起,“帶我過去!”
出到門外的時候,果然在樓下看見了一身玄色衣袍的聞人傾墨跟黑衣的顧仁對峙著。
我在三樓直接喊了一聲,“顧仁?”
此顧仁非聞人傾墨的彼“故人”。
兩道目光齊刷刷向我望過來。
顧仁“嗯”了一聲,“我來給你送東西。”
“好,你等我一會。”
聞人傾墨灼熱的眼光一直落在我身上,我沒有理會他,直接下樓。當著他的面,將顧仁帶到另外一個客房去。
當然魅也有跟著,不然聞人傾墨恐怕不會讓我跟他單獨相處。
一進去,顧仁就掏出了兩塊溫潤晶瑩的冰玉,放在了桌子上。
魅光速似的撲了上去,蹭了蹭,“這是什么東西,好暖好舒服啊……”
我笑了笑,“這個就是你朝思暮想的冰玉。”
魅興奮地大叫一聲,“哇!真的嗎?愛死你了小安!這是我的身體,我的身體~”
我轉過臉看著顧仁,他還是帶著看不清臉的面具,我只看得見他漆黑的眼珠子,“辛苦你了。”
他搖搖頭,卻說出了這個消息:“白面婆婆死了。”
我一愣,“死了?”
“被人追殺,似乎是要從她口中得出什么消息。為了護住她,所以沒有辦法回頭救你,只不過她最終還是死了。聽說這里發生了巨變,今天我才趕了過來。”
顧仁是在跟我解釋這些天的事情?
不過我沒有想到白面婆婆終是難逃死劫。
看著桌子上面被魅黏糊糊地蹭著的冰玉,可想而知,顧仁花了極大的力氣才保住的罷。
他跟我毫無關系,竟然能夠這樣幫我。
我再一次認真地跟他道了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