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椅子后面的千幽小小的手心都出了薄薄的一層汗，她可是比在場任何一個都要緊張。

“好。可以。”

聞人傾墨的一錘定音，讓兩個小姑娘的心里有了截然不同的反應。

一個喜，一個悲。

不用說，都知道是千幽喜，而沈宴如悲。

鬼王千凜一怔，沒想到聞人傾墨會這么干脆就答應，并且連理由都不問。

他隨后便補充了一句讓千幽想要跳出來打他的話：“小子，我不是在命令你，我是在給你機會選擇。”

躲在后面的千幽果然恨得牙癢癢，這父上搞什么？說得聞人傾墨是迫于她的身份壓迫之下才答應的。

而他身邊的沈宴如見到終于可以說話，立馬開口幫腔：“對啊，傾墨，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了。鬼王大人現在是讓你自己選擇，若是不愿，你可以拒絕的。”

聞人傾墨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鬼王千凜，又似乎是透過他，在看誰。

菲薄好看的唇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我知道。并沒有在勉強自己，我確實愿意教導千幽殿下。只要她不嫌棄便好。”

千幽一直扣在椅子上的指甲松了開來。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聞人傾墨是知道自己躲在這里偷聽，而剛才的話，她是說給自己聽的。

鬼王千凜聞言也笑了，這個結局，似乎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好，那么即日起，我的女兒千幽便托付于你了。”

……

夢塵在受完表彰之后，便風風火火趕回了庭院，他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之庭。

都一百年沒有見面了，平時連一個口信都沒有帶。

戰場上也似乎是太多危險，所以夢塵根本無暇顧及給之庭送什么消息。

回到庭院的時候，之庭似乎不在。不過庭院門口的落葉被掃成了一堆，尖尖的頂兒。看起來多少有了一些生氣。

一踏進這個庭院，察覺到之庭的氣息，就能夠讓夢塵的心里變得寧靜無比。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可是這么多年來，他也習慣了。

在戰場上廝殺的時候，他沒有一天過得安穩。

他飛速飄進了房間里面，卻仍然沒有發現夢塵的氣息。

看著外面的情形，他可不像是不在的樣子。

正當夢塵準備出去之際，有什么聲音在深處傳來，夾著一絲絲葉之庭的氣息。

只是夢塵不敢確定是不是他，因為……那道氣息中，有很大的戾氣。而之庭是不會有的。

夢塵頓了頓，還是沒有深究，轉身飄了出去。

或許在潛意識里，他還是畏懼會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

他在圣殿周圍繞了一圈，發現那個藍眼睛少年還站在大殿的門口。從方才他們進去的時候，那個少年便在門外，他在等誰？還是要做什么？

夢塵也不是八卦之鬼，隨后便轉身回了庭院，到庭院的時候，果然見到了站在門口點火焚燒落葉的葉之庭。

葉之庭似乎察覺到他的氣息，起身轉向了他的方向。秀氣的眉目頓時便溫潤無比。

“塵，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