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青調去在深夜領著太監和宮女巡視那些空置暫時無人的宮殿后,慈寧宮要另找人值夜。
一位叫吳西的太監,見半青在慈寧宮值夜不多時就得升職,因為想要升官心切,于是主動要求到慈寧宮值夜。
宮中的太監和宮女,聽到太監吳西主動要求到慈寧宮值夜,驚愕極了。
自從傳出慈寧宮在晚上,會發生一些靈異事件后,發配到慈寧宮值夜的人,不是犯了極大過錯的太監或宮女,就是那些耳聾、眼睛有問題的太監或宮女,那些人見了鬼或聽到鬼說話,也看不清楚聽不清楚。
“這吳西,想升官想瘋了!”
“就是,吳西耳不聾眼不蒙的,怎么會想到去慈寧宮值夜?”
“萬一吳西見鬼了怎么辦?”
“一定很有意思!”
“說不定吳西中邪吧!”
“……”
吳西自從主動要求到慈寧宮值夜,上頭同意之后,不管他走到哪里,宮中的太監和宮女,都對他評頭論足、議論紛紛。就是連宮中一些無聊的嬪妃,都拿吳西主動要求到慈寧宮值夜說事,當成茶余飯后的笑料。
吳西見四周之人這模樣,心中不自在,但上頭已同意他的主動要求,于是天將要黑之時,拿上一壺酒,一搖一擺地來到慈寧宮。
宮中那些太監和宮女,目送著吳西走進慈寧宮后,趕緊回到住處去。紫禁城的夜晚,一般都很神秘,沒事的話,不敢亂走動。
吳西進入慈寧宮后,見這里又大又安靜。雖然他有些不自在,但既然來了,主要硬著頭皮呆下去,他還保佑自己從此可以升官,和半青一樣受歡迎。
月亮升起來,吳西打掃完白天落下的枯葉,于是坐到石桌前,慢慢地品起美酒來。
吳西的酒量不行,他才喝不了幾口,酒勁就上頭了,于是搖頭晃腦地呤唱起只有他才知道的曲調。
水井中的女鬼秋月,剛天黑時,不敢飄上去。她躲藏在水井里,聽到上面好像有人在打掃落葉。
“奇怪,那位可惡的半青宮女,不是調到別處了嗎?慈寧宮好幾天沒人來值夜,怎么會有人來打掃落葉,難道那位可惡的半青宮女又來這里值夜了嗎?天呀,這位可惡的半青宮女如果來此值夜,秋月我不是又要被她從井中拉出去幫她干活了嗎?”秋月因為害怕半青,月亮升上天空,大地一片黑暗后,才從水井里慢慢地飄出。
秋月飄到井邊,不敢立即升上,將頭從水井里伸出,露出雙眼,向有人呼吸之處望著。
石桌邊坐著的不是半青,而是一位有些傻頭傻腦的太監。
“換人了?”女鬼秋月又驚又喜。
女鬼秋月心想著老娘幾百年來,都沒有被人欺負過,只有欺負人的份。自從半青來慈寧宮值夜后,自己打不過她,被她欺負,弄得呆在紫禁城里的野鬼都來嘲笑她。這次,對這位有些傻頭傻腦的太監,可不能輕意放過。
女鬼秋月叫慈寧宮那些宮女女鬼先去嚇吳西,如果不去,就抓爛她們的臉。
那幾位宮女女鬼,法力低膽子又小,不敢不聽女鬼秋月的話。
那些法力低下的宮女女鬼,在吳西面前,只晃了幾晃,就嚇得跑去躲藏。那些宮女女鬼在吳西眼中,只不過是樹枝晃動罷了,沒引起他的注意。
女鬼秋月見吳西不害怕,決定來個大動作,要一下子把那個叫吳西的太監嚇昏。她把臉一抹,那些爬上她臉上的蛆,立即現出來。
女鬼秋月一步步走近吳西,想讓她那恐怖的臉,把吳西嚇倒。
可是,吳西已喝得東倒西歪,女鬼秋月的臉再恐怖,他也感覺不到。
“不會吧?老娘的臉這么恐怖,連自己都不敢再照鏡,這死太監居然沒感覺到害怕?”女鬼秋月很郁悶。
吳西真是喝多了,他邊拿著酒壺喝酒邊唱歌。
吳西在慈寧宮唱得再大聲,也沒人干涉。因為慈寧宮離宮中嬪妃住的宮殿遠,沒人會聽到那些喧嘩聲。
女鬼秋月于是將手臂上的衣裳拉開,那手臂上,也抓滿了蛆。
女鬼秋月將手臂伸到吳西的眼前,想讓他看清自己手臂上爬著的蛆。
吳西迷迷糊糊地望著女鬼秋月的手臂,又打量了一下秋月的臉,但還是認不出手臂和臉蛋。他居然以為女鬼秋月的手臂是樹枝。自言自語地說:“奇怪,怎么有一條捅了糞坑的樹枝放在這里,臭不算,好像還爬有蛆蛆。嘿,那蛆蛆還一動一動的,誰這么無聊,居然把這種捅了糞坑的樹枝插在這里?
“你瞎了還是什么的,居然將我的手臂看成是桶過糞坑的樹枝?”女鬼秋月罵吳西。
吳西喝得真是完全醉了,他又自言自語地說:“奇怪,我一喝酒,就聽到有女人跟我嘮叨和說話,難道是我上輩子的情人在向我表白?”
“真是氣死我了,這死太監居然說我是他上輩子的情人?”女鬼秋月從水井里弄了一些水,想把吳西澆醒。
吳西眼花花地見女鬼秋月手臂一揚,以為風吹樹枝,于是用力一撥,將女鬼秋月的手臂居然弄離身體,飛到一邊。
女鬼秋月的手臂在水井中泡了幾百年,變得很脆弱。吳西這么用手一撥,居然就分離身體。
女鬼秋月氣得說不出話來,忙飄去撿起她被吳西弄斷的手臂。
那些躲藏著的宮女女鬼,見女鬼秋月的手臂居然讓吳西給弄斷了,偷偷地笑著。這段時間,無聊的宮女女鬼覺得開心極了,自從半青來整治秋月后,又來個醉鬼吳西,一來就喝酒,喝蒙了,又唱歌又說胡話,讓女鬼秋月又氣又無可奈何。
女鬼秋月拿吳西沒辦法,于是只能趁在酒醉,每晚吸取一點吳西的陽氣。
吳西自從到慈寧宮值夜后,天天晚上吃醉東喊西唱,雖然沒看到女鬼秋月那恐怖的真面目,但因為被女鬼秋月吸取陽氣,臉色越來越差,顯得有些虛弱。
宮中太監和宮女又拿他的虛弱來說事,懷疑他是被鬼迷了!
吳西一點也沒有感覺到自身的變化,不理會宮中太監和宮女對他的議論,依舊盼著能早日升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