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那扇搖搖欲墜的門看了很久才鼓足了勇氣往前走去,剛踏出沒幾步,那門轟然就從門框上掉了下來,轟然間嚇得我心臟猛的一頓。
我拍了拍心口安慰自己,想來也是那天打斗的太過厲害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我沒必要因為一扇破門就把自己給嚇唬成了這個樣子。
“呼呼——”耳邊是陰惻惻的冷風,吹得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才離開幾天啊,我怎么覺得蘇家就跟人間煉獄似的,叫人覺得恐怖異常呢?
我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推開了另外半扇還稍稍能看的門,邁腳往里面走了進去。
腳下的東西被我踩的咯吱咯吱作響,屋子里頭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楚什么情況,一股子的寒氣從四面八方擁了過來。我下意識抱緊了胳膊,每走一步都是格外的小心翼翼。
“喵!”忽的,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了一聲尖銳的貓叫聲,驚得我當即警惕了起來。
“邪澤?是不是你?”我小聲試探道,礙于屋里沒什么光線,憑借我一雙眼睛也看不到什么東西。
“喵——”貓叫聲持續不斷的傳了過來,可我始終辨別不清聲音是從什么地方傳來的。
就在這時候我身后似乎傳來了腳步聲,我以為是邪澤,剛準備轉身肩膀就被誰狠狠地拍了一下。
“啊!”我嚇得直接放聲叫了起來,結果身后赫然傳來了帝臨的聲音。
“道姑,你在這里做什么?”
聽到帝臨聲音的一霎那我頓時松了口氣,同時看到他的手里冒出了一個火折子,火折子雖說小好歹也把這屋子給照亮了。
我舒了口氣,抬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見了鬼呢。”
幸好來人是他,不然我肯定是要被嚇死的。
帝臨見我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反而笑了起來,“你那日在馬府的時候膽子不是挺大的嗎?怎么今兒膽子倒是跟花生米似的?”
我聽得出他這是在笑話我呢。
“唉!這能跟在馬府比嗎?好賴那時候我師父在我身邊,就算不在,你們馬府上上下下還有那么多人陪著我呢。倒是這里……”想到前兩天我差點在這里被蘇少爺給弄死,我就心有余悸。
只是反過來一想反而挺好奇一件事的,“帝臨,你不是跟我說出發去北京城了嗎?怎么現在又在這里?”
他聞言抿唇微微一笑,然后跟我解釋起來,“進縣城的時候聽說蘇家出事了,我養父在世的時候跟蘇家關系不錯,所以我就來看看。而且前兩天來的時候這里還挺好來的,沒想到跟馬府一樣……”
說到這里他的臉上頓時流露出傷心的神情來,我知道他肯定是因為馬府的事情難受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事情過去就算了,往后你的日子不是還要過下去嘛。不過這地方還挺邪門的,我看我們還是走吧。”我四下又看了看,總覺得這地方瘆的慌。
于是連忙拽著帝臨就走了,剛走出屋子,
頭頂上的一根房梁赫然斷成了兩截,直接落在了正中央。
望著那根足有一人抱的房梁,我的小心肝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幸好我們是走的急啊,不然這房梁要是砸在了我們的腦袋上,肯定是要出人命的。
想到這里我忽的想起了大師兄來,話說他去追什么東西去了,也不知道追到了沒有,萬一遇上個啥那該怎么辦。
“帝臨,我不跟你多說了,你要是去北京城就趕緊的走吧。我還有事,不招呼你了。”我說風就是雨的,趕緊的順著大師兄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邊身后立刻傳來了帝臨的聲音,“道姑,小雅道姑哎!”
之前被人綁進蘇家的時候我是直接被人送進了那屋子里的,壓根就不清楚蘇家的大環境是什么樣子的。可眼下因為要去找大師兄這才發現原來蘇家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甚至比馬家還大。
離開原先的那個院子后,我一路向北追了過去,穿過了兩個小花園這才到了一個叫做“避風塘”的院子。
只是還沒靠近遠門我就察覺到里頭的情況不對勁,縱然我本事沒冷魈還有其他師兄弟們高,也能看得出籠罩在院子上的一層瘴氣。
而且更湊巧的是我竟然在院子外的地上發現了一個繡著水鴨子的荷包,我記得那荷包是山下一個麻臉姑娘送給大師兄的定情信物。
這東西一向被他寶貝的厲害,絕不會輕易丟在什么地方的。
難道大師兄真的出事了不成?想到這里我趕緊的彎腰準備將荷包撿起來,可就在我彎下腰的同時,一股強勁的風猛的從身后刮了過來。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絲毫的反應,只覺得屁股猛的被什么玩意兒給狠狠地踹了一腳,霎時間我整個人就跟飛天的老鼠似的直接飛了出去。
“哎喲,我去!”不到眨眼的功夫我就扎扎實實的摔在了地上,落地的瞬間我眼前猛的一黑,下意識便覺得可能往后的日子都要在黯淡無光里過活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我才恢復一點元氣,然后揉著被摔平的胸從地上爬了起來。剛準備罵一聲爹,沒曾想一抬頭不偏不倚對上了一雙黑洞洞的眼睛。
“救命啊!”我本能的放聲叫了起來,還沒叫完嘴巴就被那什么玩意兒給堵住了。
“你就是致遠說得那個女人?”眼前這個黑乎乎的東西倒是跟先前的蘇少爺有七八分的相似,畢竟都是黑乎乎的黑氣,唯一不同就是它們兩個的聲音不一樣。
我因為被堵著嘴巴所以不能說話,想了一會兒后就重重的點了下頭,它嘴里說的那個什么“致遠”想來就是蘇少爺——蘇致遠了。
可問題是它又是什么妖孽?也是死了千八百年的鬼嗎?
正當我好奇它的身份時,它直接撤開了“手”,我這才得到了一星半點的呼吸機會,忙喘了口大大的粗氣。
不想就在這個時候我那不知道奔到哪里的大師兄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他出現的那一剎,什么都不干,先是沖
著那團黑氣狠狠地呵斥了一聲,“逮,你這妖孽,看我今日不收了你!”
丫話還沒說完呢,黑氣一個轉身,驀地抻出一條腿來,對準了大師兄的褲襠就是一腿子,某人當場捂著自己的褲襠就跪了下去。
看著大師兄毫無例外的跪在了地上,我本能得護住了前胸。
這不猜就能看出來,這次出現的東西似乎對我們那些個敏感部位很是在意,先是踹了我的屁股,這廂又蹬了師兄的褲襠,擺明著就是……
就是個什么我猜不出來,但它已然轉過身來看向了我。
“致遠說得了你的血能延年益壽,也好……先再回去吧。”它喃喃自語著,一“手”提拉起了我,另一只“手”提拉起了我大師兄,就這么大刺刺的將我們兩個帶進了院子里。
只是一進門,周遭的環境頓時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該是這么說才對,原本這院子就籠罩在一片瘴氣之下壓根就讓人辨別不清,如今進來了才知道這別有洞天的地方遠比我想象的要不一樣的多。
眼前那個如同張著血盆大口的洞門赫然在前,洞口兩側堆砌著一堆用人骨頭壘成的小山包,乍一看倒有些像蘇家門口的兩個石獅子。
這邊我大師兄被踹疼了褲襠,至今還慘白著一張臉,他咬緊了牙關,不住的朝我使眼色。
我知曉他疼得厲害,可畢竟是那個地方,就算是真的斷了命根子我也沒個能幫助他的法子呀。
所以我思忖了一陣只能用眼神幫他打氣,“師哥咧,您先忍著點,沒準一會兒師父就帶人來救咱們了!”
“救你個姥姥喲,等師父來,你師哥我就合該進宮了。”他委屈地扁了下嘴巴,生生的擠出了兩顆眼淚珠來。
我嘆了口氣,揉著被摔平的前胸,“沒事哈,師哥!師妹生死都依你了。就是可憐麻妹子等不到你了。”
說起了茅山下的麻臉姑娘,我師兄更是哭得厲害了。
不過那黑氣也沒有給咱們多哀傷的時間,他提拉著我們進了山洞之后,“手”一甩,直接將我們丟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里,我們倆一路往下跐溜前進,伴隨著我跟大師兄的尖叫哀嚎聲,我們倆很快發現這地方沒準是個無底洞。
“師哥,怎么辦!”我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忙問他有什么主意。
他一邊揉著褲襠,一邊罵罵咧咧道,“我日他個大爺,疼死老子了!”
“師哥,現在不是罵天的時候,你想想辦法啊,我還不想死呢!我還等著當你們的師娘呢!”一想到昨兒冷魈說要娶我的事情,我這還沒醒味過來呢,就讓我今兒死了,那我豈不是太冤枉了。
豈料大師兄聽到我這話立馬不淡定了,“啥玩意兒,師娘?什么師娘?”
“師哥,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師父說他要娶我做老婆,就這個月十八,過了門后我就是你們的師娘了。可現在咱們都要死了啊……師哥,我還不想死啊!”
“我日你個仙人板板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