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臉色微微一寒,冷然收回了扣在子嬰手腕上的手,“子嬰,少陰陽怪氣的跟我說話,你是覺得我唐家沒人對嗎?”
“我就是這個意思,三千年過去了,你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弊計朐谶@件事情上,對唐家的怨氣很大。
可以看得出來,子嬰已經(jīng)在做最大的努力隱忍不發(fā)。
“這個辦法雖然唐門以前的先輩沒有想出來,不過小七也是唐門中人,怪只怪小七出生的太晚。沒在三千年前,給您這位大秦的太子想出主意來?!碧茋鴱娮旖且贿?,耍賴皮的笑了。
唐國強也是氣死人不償命的那種人,對待子嬰是一點也不口下留情。
子嬰被氣了半死,卻還是冷靜下來,“既然有辦法了。你為什么還覺得棘手,還不是這個辦法不管用?!?
“我女兒想的辦法會不管用?不過沒法確定絕對安全。你們兄妹糾纏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只能說假如有一只鮫人從旁協(xié)助會安全很多,可惜了,鮫人族全都特娘死光了……”唐國強抽出一根煙慢條斯理的抽著,緊接著我媽媽和洛辰駿也都出來了。
我老爸立刻就丟下子嬰,上去對這兩個人笑臉相迎,熱絡的說著話。
最后一個出來的是唐俊,我們這幫人算是來齊了。
“鮫人?你說什么?需要鮫人……”子嬰被晾在一邊,那張陰陽臉上寫滿了震驚,唐國強也不再理他。
他退后了半步,有些恍惚的看著我,眼神里還帶著些許的怨念,“蘇芒!為什么不說?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也懵逼了,“你別這樣看著我,我也不知道這件事需要用到鮫人。要早知道……我肯定不會不說的!”
在運城飯店的拍賣上,我們這一群人可都嘗過這鮫人的滋味,當時要是知道鮫人有用??隙ú粫屪系毓夏莻€東西得手,要比財力這個家伙根本就拼不過我們。
可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鮫人都被煮了吃了。
要想再弄一頭,難不成還要去南海撈不成?
就算有功夫去海里頭找鮫人,時間上恐怕也是來不及的。
“你怎么會不知道呢?你要是提前告訴我,那只鮫人就被我們買下來了,現(xiàn)在我和妹妹要怎么辦!”子嬰顯得很激動,眼睛都變了顏色。
猩紅猩紅的看著我,他身上冒著煞氣,顯然情緒是很激動。
唐俊剛剛從電梯里出來,聽到我和子嬰在說鮫人的事情,還以為有的吃呢。張口就在子嬰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什么鮫人???還有鮫人肉可以吃么……上次吃完唇齒留香,弄得我好幾天都食不知味呢。”
“吃個屁?!弊計霊C怒之下,一拂衣袖,大步流星的甩開我們往前走。
我看子嬰生氣了,連忙跟上去,“子嬰,子嬰,你先別生氣?!?
“我憑什么不生氣,蘇芒,你給了我希望!卻又瞬間把這絲希望奪走!我會怎么想,觀用會怎么想?”子嬰很憤怒,但是他和從前不同,他沒有拿我撒氣。
如果是從前的子嬰,眼下早就用手指頭掐住了我的脖子,要老娘的性命了吧。
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人生悶氣,說明他變化真的很大。
我有點點追不上他了,根本拿他沒辦法,身上還帶了個球走幾步路就開始穿上了。
迫于無奈我只能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又從口袋里將尸丹拿出來塞進他的掌中,“贏大哥,我們……我們不會失敗的,請相信我?!?
“你喊我什么?”子嬰低眸看了一眼,那顆僵尸內丹。
他陰陽兩極的臉上,終于生出了一絲動容,停住了向前疾步而行的腳步。
“我……我喊你贏大哥,你不是姓贏嗎?”我咽了一口唾沫,認真的看著他,“也許……我們現(xiàn)在找不到現(xiàn)成的鮫人,不過安北不是也算一個?!?
“他現(xiàn)在是人,能有什么用?”子嬰復雜的看著我。
我輕輕松開了子嬰的手腕,游移一會兒,才說道:“我……雖然不知道安北能起到什么作用,但你應該清楚,凌翊的為人,他從來不做無用之事。”
“唐穎小,我記住了你的真名?!弊計牒鋈痪蛯⑽覔нM懷中,單手摁住了我的后背,語氣幽冷的說道,“如果我沒法跟妹妹分開,你將如何迎接我的滔天怒意?”
“我不知道?!蔽矣行┗艔垼計氍F(xiàn)在沒有發(fā)怒,是因為這件事還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萬一真的失敗了,鬼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
眼下,只能孤注一擲了。
子嬰冷冷一笑,陰鷙道:“如果你做不到,就把自己賠給我吧。”
“子嬰,你胡說什么,快松開我?!蔽乙幌录绷?,用力的推開子嬰,可是他卻把我摟的更緊了。
子嬰的手冷如玄鐵,緊緊的將我箍住,“他不是做了你的戒靈嗎?我就要讓他看著,看他會不會忍得了躲在里面一直不出來?!?
這時候,耳邊傳來唐國強的聲音,“子嬰,我代表我女兒答應你。如果你和你妹妹沒法分開,我就把她許配給你。請你現(xiàn)在放開她!”
“爸爸!”我驚叫一聲!
唐國強怎么能隨便答應這種無理的條件呢?
屬于觀用的那只手輕輕的將子嬰的困住我手臂拿開,十分開心的柔和的說道:“好開心啊,有了一個好嫂子。就算不跟哥哥分開,也無妨?!?
子嬰的手觸摸著觀用的側臉,有些寵溺的責備了一聲,“傻妹妹?!?
我現(xiàn)在對子嬰的好印象全沒了,更是對他敬而遠之,走到我爸爸身邊之后就再也不敢過去靠近他。
我們這一行人從狹窄的居民區(qū)里走出來,就被安排上了一輛贏家包下來的房車。
車子直接開到江城,車上還有很多的食物。
我們這些人剛從時間坐標里出來,全都餓的夠嗆,狼吞虎咽的吃起來。我爸爸正在和我媽媽密切商量著,去了江城以后,需要準備的一切事宜。
唐俊負責當苦力,在前面給我們開車。
子嬰坐在最后一排一個人默默的看著掌中的尸丹發(fā)呆,沉默的樣子有些深沉。
突然,他好像想通了什么一樣,抬頭看了我一眼,“小七,抱歉,剛才對你那樣的粗暴。這顆尸丹,是你從哨子棺里摸出來的吧?贏梨蕓竟然向你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