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fā)生的太快,我一點準備都沒有,一開始還不相信我眼前的情形,以為自己在做夢,心想這小子跟超人一樣,怎么可能會死?
我無法得知暈過去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馬上就不得不承認現(xiàn)實,這小子的確是死了,身體上已經已經沒有任何活人的征兆,看樣子,應該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暴斃,雖然忽然,但沒有絲毫僥幸。
腦子里有一瞬間的短路,我覺得我應該做點什么,但愣了片刻,僅僅只是幫他換了個舒服點的平躺姿勢。當然,現(xiàn)在就算是有一張雙人大床,他也是感覺不到了。
這是個安靜的人,安靜一般是用來形容環(huán)境的,但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形容他也非常適合。他即便是死了,也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來,臉上雖然談不上安詳,但的確沒有那種死亡之人的不甘之色,表情淡漠疏遠。我一直很討厭這種淡然,現(xiàn)在也是。
此時此刻我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去面對這忽然狀況,腦子里短時間有些空白,但奇怪的是,我居然沒有什么太過激烈的情緒,也完全感覺不到什么傷春悲秋。或許心里面有一點黯然,但僅僅只是一點而已。就好像他忽然死了,我也忽然就接受了。
只是忽然沒來由的感覺到有些郁悶,想想不止是郁悶,簡直是火大。
他話只說到一半,這就樣平白無故掛了!本來掛了就掛了吧,這小子雖然跟我還算有過交集,但說到底他就是個陌生人。認識的陌生人掛了,我可能會黯然片刻,但這種情緒不會持續(xù)太久,我自己什么德行我自己最清楚。
不明白為什么他老是強調一定要我殺了他!簡直一點也不考慮我的感受,他自己都殺不了,那是我能殺得掉了么?
讓我郁悶的還不是這個,郁悶的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潛意識里,居然無比認同他說的話。似乎我自己也也覺得這些家伙能干掉還是干掉的好。這或許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只不過我現(xiàn)在沒精力去自己琢磨了。
人在原地呆立片刻,老毛病馬上就出來了,一時間我也拿不定注意,說實話我其實是暫時沒注意了,只好先決定還是看看再說。
四下一看,遠處的景象一團漆黑,完全看不清楚。但是身體四周,倒是可以勉強看見。
李老爺子就倒在一旁,也是徹底暈過去了。我看著老爺子,多少有些郁悶。心說這老爺子年紀越老,怎么德行跟少爺差不多,吹牛的本事倒是厲害,唬得我一愣一愣的。還人才,這種情況,天才都不管用。
我爬過去一看,還好,老爺子沒事,臉色甚至還十分紅潤,呼吸也平穩(wěn),光看外表似乎只是睡過去了。
這讓我多少松了了口氣,老爺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雖然沒我什么責任,但好像李家不會管這些,不說別的,少爺他三叔就得宰了我。
不過這種情況無論李家想做什么,現(xiàn)在顯然是做不成了。我心想難怪他們李家折騰了上千年時間也沒折騰出什么來,這家族明顯缺心眼嘛。這要是都能成事,實在是沒天理了。
我搖搖頭,本來還想叫老爺子一聲,但轉念一想,覺得暫時還是不要了。現(xiàn)在雖然還是沒搞清楚李家究竟有什么目的,但好像是跟我下面要做的事情是有沖突的。
我沒辦法預知時間究竟過了多久,可能只有幾分鐘,但也可能已經過了幾個小時了。在這種環(huán)境下,人對時間的感應幾乎已經沒有了。
整個墓室一點兒多余聲音都沒有,除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以外,就只剩下幾道似有似無的呼吸聲。
這種寂靜無比環(huán)境馬上把我逼回了現(xiàn)實里,現(xiàn)實就是,我現(xiàn)在必須單獨一個人處理現(xiàn)在的狀況。問題是我連發(fā)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掙扎了一下,人哆哆嗦嗦地站起來,手電筒的光線此刻已經暗淡幾乎快沒有了,隨時都有可能熄滅。我現(xiàn)在首要的,是先要找到礦燈。否則如果沒有光線,在這地方什么事都辦不成。
記憶中,礦燈應該在墻洞的邊上,我還記得洞外應該還有不少人,但現(xiàn)在聽上去,也沒動靜了。八成跟我們一樣,都暈了過去。
我找過去,四下看了一眼,果然就在洞口處找到了礦燈。
我走過去把礦燈打開,西周一瞬間大亮,我稍微適應了一下光線,人馬上回頭去找。
但是一看,發(fā)現(xiàn)記憶中的位置,那怪物居然不見了!四周只有斷裂了一地鐵鏈子,顯然在我們昏過去的時候,它還是把鏈子掙開了。緊接著我就看見在不遠處的地方,倒了一地的人,一動不動,應該也是昏過去了,這都是李家的人才。
我一邊是緊張,一邊居然有些僥幸心理,心說要是不見了更好,那我不用頭痛了。
我四處找了一下,但馬上就失望了,因為幾乎下一秒,我就看見了那家伙。那怪物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棺材旁去了。
只見那怪物保持著一個半跪的姿勢,人僵在棺材旁,一動不動。
我注意到他也不輕松,原本鋼澆鐵鑄的身體上莫名地多出了不少傷口,讓人不舒服的是,此刻他身上染滿了綠色的液體,看起來好像是血。當然不確定是不是。
身上受傷最嚴重部分,全部集中在鎖骨位置,可以明顯看出來左邊的鎖骨已經斷掉了。但還是死死的抱住他那顆腦袋。這如果是普通的人,那么這個人不會再有任何威脅,這不過這對與它有多大用處,就講不清楚了。另外我記得那顆斷頭的眼睛本來是睜開的,現(xiàn)在也閉上了。
一眼看去,整個人像是棺材旁的殘破石雕一樣,一動不動,好像已經死了。
但我知道這絕對是種錯覺,他隨便都可能再次醒來,那小子既然說了,這家伙就肯定沒死透。
我隔著老遠看,一時間也不太敢接近。而且馬上就覺得頭痛無比。那小子再三交代了,一定讓我殺了他。
但是,我實在不知道那小子從那里來的信心認為我有本事殺了他。或者是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死馬當活馬醫(yī)?如果是這樣的,那我很有可能被馬踢死。
而且,就算我愿意做這件事,現(xiàn)在也是老鼠咬烏龜,無從下手!它這個樣子,腦袋都分家了,這樣都不死!?那還能有辦法?總不至于把他五馬分尸了。話說回來,這家伙刀槍不入,我就算有這個想法也沒那個本事。
我一邊想,一邊就低頭去找,想找個棍子什么的,拿在手里。雖然明知道沒用,但這個時候有心理作用就行。
況且我實在沒有勇氣直接去手碰他,因為就算不為別的,這家伙跟青蛙王子仿佛的膚色,那可是劇毒,我可沒有魔法免疫的本事。
只不過找了一圈,棍子沒找到,倒是找到一根斷掉的鐵鏈。這玩意用的不是很順手,但勉強能用。
我先是小心翼翼拿鐵鏈嘗試著碰了他兩下,好在他沒什么動靜。我暫時放下心來,然后就開始琢磨該怎么辦。情況沒有想象中的糟糕,但好像也沒好到那里去。
要說殺掉他吧,我現(xiàn)在能想到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用火燒。這是對付它們這種東西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如果這個都不行,那其實就等于沒辦法了。
但是,我沒有燃料,打火機雖然還在手上,但是用打火機顯然沒辦法燒掉一個人。噴火器還差不多。這鬼地方放眼望去又都只有石頭,找到不任何可以燃燒的東西。本來如果是前面黃湯題湊,那么黃梨木可以用來當燃料,但現(xiàn)在不行了,我也沒本事去搬。
腦袋里轉了半天,這才有些悲哀地發(fā)現(xiàn),這年頭沒知識還真是不行,腦子里關于這方面一片空白,居然完全想不出法子了。猶豫了半天,實在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了,又覺得我這個人真不是干大事的料,老是關鍵時刻老是掉鏈子,一點注意都沒有。想著就嘆了口氣,覺得這事情我恐怕是辦不來......這個時候,忽然就聽見身后響起一個若有若無的腳步聲!
腳步聲非常微弱,輕飄飄的放佛足不粘地,如果不是我此刻神經高度緊張,很可能就會忽略過去,而且還可以明顯聽出,這聲音的主人在極力壓制!
我心里一提,條件反射地就想回頭,但不知道什么,這個時候我居然忍住沒動,思緒飛轉的同時,整個人一下子變得冷靜無比。
我自己都被這種突如其來的冷靜嚇了一跳,覺得自己好像沒這種城府,但此時此刻,我的腦子里居然非常清晰。心想既然我已經發(fā)現(xiàn)了,那么就不必打草驚蛇,我強忍住沒動,但多少還是緊張了起來,心想會是誰?可是怎么可能還有人在?!
腳步聲逐漸逼近,可以聽出這個腳步聲非常平穩(wěn),不急不緩的傳來。我心里一邊默默算著距離,一邊緊緊握住手里的鐵鏈,心說這家伙要是準備偷襲我,我就什么都不管,先給他來一下。
但是沒料到的是,我還沒做任何反應,那個腳步聲走到我身后不遠的地方,忽然就停住了,然后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別碰他,你不想活了?”
我一呆,心里馬上“啊”的一聲,這聲音是李老爺子的,怎么?他醒過來了?
我馬上回頭一看,果然就看見李老爺子站在我身后,更讓我驚訝的是,老爺子氣色很好,臉色紅潤,嘴角甚至還帶有一絲笑意,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個剛當醒來的人。
我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來,愣了一下才問,“老爺子,您這是?”
他淡淡一笑,然后說,“我剛剛是裝暈的!”
PS:欠下多少我記著,等同學走了,馬上就就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