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情急之下沒注意,現在吸一口氣,鼻子里全是那惡心的氣味,我立即離胖子遠點,但是已經晚了,忍不住嘔吐了出來,胖子說得沒錯,這玩意的確比吃屎還惡心,聞一下我幾乎把肚子里的能吐得東西都吐光了。
我再看紅毛怪,這孫子已經變成一灘膿水了,順著竹子之間的縫隙流了下去,只剩下幾個骨頭渣滓還在,只是可惜了那身阿瑪尼!
少爺還在地上躺尸,我把他拉起來,他就看著我發呆。我喊了幾聲他才有點反應,對著我大叫,“啊?”
我靠,我給震得耳朵發聾,退了一步道,罵了一句,“你小點聲,你沒事吧?”
少爺一臉疑惑,還是大喊道,“你說什么?老子聽不見!我耳朵里好像有只蜜蜂在飛。”
明白了,這是給槍聲震的。一邊的胖子已經緩了過來,帶著一身惡臭走過來說,“別管他,一會就好。”
我趕緊退了幾步,離胖子遠點,我肚子里已經沒東西可吐了,再吐只能把胃吐出來。我四處看了一眼,這個竹屋已經被我們折騰的不成樣子了,西周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我緩過氣來,就有些奇怪怎么最后遇到這么個東西,不管那紅毛怪是不是粽子,都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現在需要證明的是,它是不是胡小姐。不過我覺得可能性不大,這東西明顯被人動過手腳,那胡小姐應該不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胖子用水把身上的黑水洗掉,隨便找了快破布,招呼道,“過來幫個忙。”我走過去幫他把肩膀包扎好。這家伙也算個真爺們,哼都沒哼一聲。我正想問他有沒有問題,他忽然咦了一聲道,“這里有封東西。”說著就從面前的梳妝臺上拿起一封黃皮紙來,看了幾眼,一臉迷茫,我估計他是看不懂,不過他還是裝模作樣的念道,“啊西米,嘻嘻多啦。我靠,這他娘寫得什么玩意。”
“多你個頭啊!”我罵了一句,“拿過來我看!”
胖子把黃皮紙拿過來,我看了一眼,抬頭鄙視道,“有空多讀點書,繁體都不是認識。”
胖子道,“那你念!”
我接過來,展開一看,里面寫了幾行字,筆跡我不認識,不知道是誰寫的。皺眉念道,“事情到此結束,你等速回。魔塔兇險,不是你們可去的地方,切忌切忌......”
胖子愣道,“繼續念啊,怎么沒了?”
我點頭,“真沒了。”
胖子道,“這沒頭沒尾的,什么意思啊?看看那個王八蛋寫的,是不是那位不是人小姐?”
我看了下署名,一片空白。
不過想來應該不會是不是人小姐留的,一來這明顯是男人的字體。二來那不是人小姐千方百計把我們弄過來,面都不見一個就讓我們回去?說不通啊。
要說最后BOSS是那紅毛怪,那也說不通,我們又不是玩游戲。再說了,哪紅毛怪雖然厲害,但也不至于能把我們三個大男人放倒,了不起弄傷我們一兩個就得歇菜,想玩死我們,哪有那么容易!?
這時候少爺也緩過來了,走過來看了一眼黃皮紙,皺眉道,“你說會不會是吳剛留下的?”
我一愣,這個沒法子肯定,說實在的,還真有這個可能。吳剛這家伙有個厲害的地方,就是時不時會弄出些出人意料的舉動來。有時候還會冒涼腔,你覺得他不會做的事,他偏偏就會去做。
胖子嘖了一聲,“你管他誰留下的,上面寫的什么意思?”
少爺道,“你不懂,這種沒頭沒尾的,與其琢磨是什么意思,還不如想是誰留下的。”
我知道少爺的意思,這字面上的東西,光看意思的確看不懂,不過要是知道是誰留下的,就可以依照事情來分析,這比單純的琢磨意思要有用的多。這跟琢磨古玩是一個道理,有時候遇到一些雜冷科的東西,搞不清楚是做什么的,但是一聯系到主人,基本就能蒙出來。
少爺就道,“假設這是吳剛留下來的,那么他的意思好像是讓我們回去!”
胖子一愣,“回去,回哪兒去?”
少爺白了他一眼,道,“廢話,當然是回家!”
“回家?!為什么要回家?老子巴巴的趕來轉了一圈,毛都沒看到一根,最后還跟粽子干了一架,結果就是回去!我吃飽了撐的么?”胖子氣道,“要回你們回去,老子沒弄清楚之前肯定不走!”
我也贊同胖子的觀點,事情都到這一步了,橫豎都差不離,沒弄清楚之前就回去,我也舍不得。
其實少爺就是說說,他那個脾氣,這個時候你拿把槍攆他不都肯走。果然,少爺就笑了起來,“我不過就說一聲,你激動個毛啊。再說了,你們那個是肯聽勸的主兒,一張紙條就能把你們嚇走,也太小看我們了。”
不得不說少爺總結的很到位,我這個脾氣,看似平時沒什么主意,但是一決定下來,誰也說不動,的確是個比較固執的人。胖子也差不多,到現在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這種人肯聽勸那才是見了鬼了。
我就道,“再找找,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我們翻箱倒柜的找了起來,胖子從梳妝臺上找到了一些化妝品,一看沒用,隨手丟了一地。
少爺更離譜,不知道找到了什么,非常興奮的讓我們看。我一看,靠,越找越沒溜兒了,居然是一件女性的內衣。找了半天,有用的線索一點也沒找到。不過倒是確定了那位不是人小姐非常有錢,用的東西一律是奢侈品,化妝品用的是,LAMER,這玩意一盎司600美元。內衣是......內衣就不說了,這是人家隱私。
胖子就問,“先別管了,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少爺道,“還能怎么辦?找下去!那個什么魔塔,不用問,肯定是外面那個電飯煲。我估計到電飯煲下去一看,什么都清楚了。”
胖子笑了起來,“那還等什么,咱們去干啊!”
我攔住他們,“別著急,我們假設這東西是吳剛寫的,他不讓我們下去肯定有他的用意。不管我們聽不聽,總之要考慮好,而且我看那電飯煲不像是個善地,現在摸黑下去不安全。還不如等明天天亮了再說。”
胖子撓撓頭,“有點道理,那咱們就等著?要不要計劃一下?”
少爺就說,“那你們計劃吧,我現在腦袋暈,我得先躺一會。”說著就找了個干凈的地方躺了上去,我知道這是被槍聲震過后的后遺癥,這種后遺癥休息一下就能好,也沒太在意。
我看著胖子,問,“你不說要計劃么?”
胖子癟癟嘴,“跟你計劃能計劃的屁出來,老子還不如去睡覺。”說著干脆找了個地兒,也睡下了,不一會兒就睡死了。
我一看,好家伙,這兩混蛋還真是神經大條,我其實也有些累,如此疲勞之下又經過了這么劇烈的搏斗,我感覺人有點虛脫。但是這種情況下根本睡不著。
我干脆找了把椅子過來,扒在桌子上發呆。本來想琢磨一下,但是一想發現沒什么可琢磨的,所有的線索都被最后這一下子打碎了。本來還能連起來的部分,現在也都變成了一個個獨立的片段,我想著想著,意識就開始模糊,然后什么都沒琢磨出來,雙眼發黑,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其實睡得非常的累,我睜開眼有好一陣子都是迷迷糊糊的,而且外面什么時候天亮的我都不知道,我心說這幫家伙也太能睡了。我揉了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正想叫他們呢,往竹床上一看,人沒了。又去找胖子,也沒了。
不過立刻我就聽到胖子在門外的聲音,“怎么樣,干吧。事成之后,你七我三!”然后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胖子連忙道,“別走啊,你八我二也行啊。”
我走出去,第一眼就看見那個巨大無比的電飯煲,這個時候光線很好,我很容易就看清楚了這個電飯煲的全貌。這實在沒辦法形容,粗略一看,它應該有七八層樓的高度,是個圓柱形,直徑目前沒辦法估計,那些木刺不知道什么木種,兩千多年的風吹雨打沒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跡。然后前方不遠處,有一條彎曲的小道,直通下去,估計應該是通向這個電飯煲入口。
胖子在一邊拖著少爺不知道在說什么。我走過去,就聽見胖子道,“這些都是寶貝啊,好容易見著了,沒道理不拿啊,不是有歌唱么,當初你是要我拿,不拿白不拿......”
我莫名其妙,說什么玩意?胖子就往上天一指,我順著看上去,突然發現一張沒有瞳孔的臉從上倒掛下來,整個臉頰都腐爛透了,只剩下薄薄的一張皮貼在骨頭上。兩只沒有瞳孔眼眶正好跟我的視線對上。離我不到一米的距離,那感覺放佛他在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