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沒有信號,我幾乎抓狂。這下連最后一點線索都斷掉了。
胖子就說那會不會是我們找錯地方了?
我想了一下,這個可能性太小了,問了人,說這方圓百里就他們這么一個村子,圣人村。三十九號也的確就住著一位老婆婆,沒別人。
我簡直一頭霧水,又開始懷疑那女人是不是把地址弄錯了。胖子就說先別琢磨了,反正我們也跑不了。先把肚子填飽才是關鍵。
我其實也是又累又餓,到現在幾乎全靠精神力量在支持,不夸張的說,如果眼前忽然出現一張床,我躺上去不出兩秒就能睡著。可現在的事情太邪門了,我要不弄清楚,我這輩子就別想睡好。
胖子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抓住個過路人問哪里有賓館,那人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大哥你在開玩笑吧?我們村一共就一百來戶人家,哪來的賓館,你們要是想找地方住,就去村里的招待所吧。”
我們好容易找到那鬼屋一樣的招待所,還沒進門口兒,就聽見身后又人叫我。
“小兄弟請留步。”
我回頭一看,就見一個道士打扮的老頭子疾步走了上來。這老道士看上去六十出頭,但是走起路來的確帶著一股出塵之氣,頗有些龍行虎步的架勢。我本來還挺奇怪怎么這鬼地方會有個老道士在的,那知道下一秒就被他惹毛了。
他先是盯著了我的臉看一會兒,然后肆無忌憚的上上下下的打量我,還圍著我繞圈圈,似乎在看肥肉的問題。我本來就在氣頭上,給他這么一繞更是火上澆油。不過我沒說話,我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樣。
那道士圍著我轉了一圈,嘴里“嘖嘖”個不停,然后又裝作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來。
“小兄弟,請恕貧道直言啊,貧道看你印堂發黑,臉色發青,嘴角又有紫紅之氣,想必是前不久剛遇到一場大難,如今身上尚帶有兇兆,如若不除,后果堪憂,后果堪憂啊。”
我對著手機看了一下,反正胸罩我肯定沒帶,不過額頭上的確有一塊黑色的污跡,估計是在林子里不小心碰上的,但是搓了幾下就搓掉了。搓完后我就看著他,看他還有什么話說。
胖子在一旁看得一愣,這家伙玩心也重,明白過來后就笑瞇瞇的看著那老道士。
那道士顯然沒料到我有這么一招,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咬牙道,“你臉色發青乃是大兇之兆,乃是因為.....”
我臉色的確發青,不過是被山風吹的,我使勁戳了幾下立刻就恢復了紅潤。
那道士目瞪口呆,頓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道,“你嘴角發紫......”
我一聽就要動手,他忽然一把抓住我胳膊,可憐巴巴又帶著點威脅的語氣道,“小兄弟,俗話說的好,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我巴巴的說了一通,一毛錢也沒找你要,混口飯吃而已,不必把事情做絕吧?”
胖子就哈哈一笑,我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那老道士也是頗為不好意思,不過他見我們似乎心情不錯,嬉皮笑臉道,“看兩位的打扮,過來旅游的?怎么弄成了這副模樣兒?”
胖子一聽就來氣,罵道,“來你們這鬼地方旅游簡直是挑戰生存極限,胖爺我差點給折騰死。”
那老道士奇怪道,“那也不會啊?我們這里雖然沒通公路,但山路總是有的,你們城里人走不慣山路,累生累死的我倒是見過。可也沒弄到你們這副田地啊。”
胖子一愣,“路,哪有路?那后山沒路啊?”
那老道士變色道,“后山,那可走不得。你們外地人一定要當心,去哪兒玩都行,就是不能去后山。那后山邪門的厲害,不是我嚇唬你們,那邊有個魔洞,里面住著妖怪,這些年那邊不知道走沒了多少人,后來去找最多就能發現衣服和一些碎肉,尸體都找不到。”
我跟胖子對視了一眼,靠啊,他娘的果然是被涮了,現在看來那二牛把我們帶去哪里,可能真是不懷好意。
我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從里到外透著一股子邪門。
胖子終于忍不住問道,“他娘的,你們這兒到底是不是圣人寨啊?”
那老道士臉色一變,“這里是圣人村。”
胖子一愣,“圣人村和圣人寨,那有個毛區別?”
那老道士搖搖頭道,“那區別可大了。圣人村就是圣人村,至于圣人寨,現在早就沒了。”
我跟胖子對視了一眼,心說有門兒啊。這老道士難不成知道些什么,胖子就問他,“什么個意思?”
那老道士大概是覺得我們莫名其妙,問,“你們打聽這個做什么?”
我趕緊掏出幾百塊錢來,“沒事隨便問問唄,我們就好這一口,您就說給我聽聽。不白說,我們給錢。一個字一塊錢,說得多賺得多。”
那老道士一聽有錢,立刻就來勁了。招呼我們進招待所吃東西,我們點了些炒菜,又要了點酒,說他客情,然后邊吃邊聊。
等飯菜上來,那老道士美滋滋的押了一口酒,說道,“那你們算是問對人了,這村子里除了我,還真沒幾個人知道。這些都是老黃歷了。說起來老長了,可不是我騙你們錢啊。”
老道士接著說,“這圣人寨嘛其實是圣人村的前身,不過在很久很久就消失了。據說是因為村里的先人得罪的妖魔。現在的圣人村,其實是明末清初的時候從建的。”我點點頭,這個村子的確可以看出明末清初時候的味道。
“哦?”胖子來了興趣,“消失,村子怎么會消失?”
“也不是消失。就是給妖魔收去了。據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這群山里頭住著一只牛首人身的妖怪,古時候在大山里很難生存,村里人就祈求妖怪庇護,妖怪允了。但要求村里每年獻上一名童女。村里人沒辦法,就獻上了童女。那妖怪也信守諾言,每過一段時間都會給村子里驅趕一些食物過來。”
胖子忽然插嘴道,“這么說,那妖怪人還不錯?”
我以為他在開玩笑,但看了一眼發現這家伙摸著下巴正兒八經在說這句話。我只好強忍住一把掐死他的沖動,又給老道士倒了杯酒,說,“別理他,您接著說。”
老道士喝了口酒道,“再之后就出了事,那妖怪嘗到甜頭后就開始變本加厲,每年童女從一個變成四個八個,村里人不許,它就自己過來奪。村子里不堪負重,險些這一脈就斷了香火。后來村子里出了一位圣人,帶著三個仆人去殺妖,之后這一圣三仆跟那妖怪全部戰死。但是那妖怪在臨死之前,用法力把村子收走了,整個村子就這么消失了。”
老道士說完就忽然神秘一笑,低語道,“這個傳說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留下來的,總之就是在大山里頭,還有一個人圣人寨。也有人去找過,甚至有人親眼看見過。但是怎樣都無法靠近。而且......”
“而且什么......”
老道士就瞇起眼睛來,好像回憶起什么恐怖的事情,“小伙子,可不是我嚇唬你,我老頭子還真親眼見過那個古村,我當時進山采一味藥草,最后在山里迷了路。等轉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在很遠很遠的山腰上看見了那座古村,和圣人村簡直一摸一樣。我當時已經轉糊涂了,以為那是圣人村。等到我想靠近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那古村好像會動一樣,不管我怎么走都接近不了。最可怕的是當時是在晚上,我看見那村子里居然還有火光,放佛那村里面至今還有人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