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沉重的悶響,石門開了。探照燈的光照進去,房間很大,比關押犯人的那些小房間要大很多倍。我在門口停頓了幾秒。最終邁開步子走進了那個房間。
奇怪的是一直跟著我的那些鬼,在我打開石門進來後,它們竟沒一個敢跟我往裡走,好像對這間屋子很害怕的樣子。難道是基於生前對此地的恐懼?
“管它們啥原因呢。不跟著我最好。”我暗自嘀咕著,繼續往前走去。
這個房間呈長方形,約有五六十平,房間內有一些簡易的木頭樁子。木頭樁子上胡亂的纏著一些繩子,地下也丟棄著一些……我想,這應該是刑具,當初日本人捆綁受害者的地方。我細瞅了瞅,果然,木樁跟繩子上,都染有烏黑的顏色,那該是些陳年的血跡。
木架後面是一張水泥石臺,首先吸引住我的目光的,是石臺一端立著的一具白森森的骨架,那是一具完整的人體骨骼標本,我用手輕輕的一碰,骨架散落了一地,骷髏頭骨碌著滾出去很遠,無可厚非,真人的……
石臺上空無一物,石臺下散亂著一些針頭,以及大量染血的白布。
再往裡,還有幾間小房間,我在其中一間內發現了二三十個打碎的玻璃瓶,瓶子裡的東西,早已腐爛的看不出原來的面目。只有某個瓶子裡一隻完整手骨,讓我猜測這些瓶中,當初可能浸泡著各種人體器官。
我又去往下一間,這個房間內有些簡易的鐵架,鐵架上殘留有一些刀,針,剪,器械盤,以及各種我叫不上名字的工具,這曾經應該是一個器械庫。
繼續走,其中某個房間的石牀上還躺著一具腐爛的屍體,幾十年的腐爛已經讓我辨別不出它的性別。還有一間房內修有一個大水池,水池邊沿沾滿了血污,底部全是乾枯、開裂的一指多厚的血垢,多少血乾枯後才能留下如此厚的血垢?可以想象,當初這裡該是如何一幅血腥的場景。
這裡的一切,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比電視中演的也要簡陋許多,可見在那個戰亂,物質貧乏的年代,日本軍人的實驗室也沒有超凡脫俗,電影中對於場景的演繹卻有誇大。不過日本人當初對待被俘虜者的殘忍殺戮,卻是無可厚非的事實。 Wωω т tκa n ¢ 〇
匆匆的看完最後一個房間,就在我想要離開這裡的時時候,我忽然瞥見最後一個房間的石臺上,有許多猩紅的血跡,那些血跡跟那些年久發烏的血垢比起來,要新鮮與扎眼很多。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些血跡是前不久才留下的?難道不久前有人在那張石牀上殺過人?誰會跑到這種鬼地方來殺人呢?莫非~的方叔推測的那個幕後佈局人?難不成那個幕後人就在這個洞中?
這個想法在我腦海中冷不丁蹦出來,將我自己都嚇了一大跳,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一種莫名的不安油然而生,不會那人一直躲在暗處,看著我此刻的一舉一動吧?
我連忙轉身四下照了一圈,並沒有人。
我壯著膽子進了那間屋子,從兜裡摸出一包紙巾,在那攤血跡中使勁的蹭了兩下,想著帶回去讓老何研究研究。
將紙巾裝好,我又仔細的打量了一圈,最後我在地上找到了兩個菸蒂,以及兩根燃燒了半截的火柴。菸蒂很新,是那種細細的過濾嘴,我對煙不瞭解,可也認爲像這種細細的過濾嘴香菸,應該是女士香菸,或者某種高檔煙,難道幕後人還是個女的?不過現在人吸菸應該都用打火機啊,這人咋還用火柴呢?
胡思亂想著,我將菸蒂與火柴都撿了來,一併裝進了紙巾袋內,轉身往外走去!
“轟……砰……”
就在這時,讓人始料未及的事情發生了,那扇石門,竟然在這時候‘砰’的一聲關死了!
我的心一下子懸在了嗓子眼,這他孃的是怎麼個情況啊……
緊跑兩步,我想著將石門拉開,可我悲哀的發現,石門上根本就沒有抓手,原本是抓手的地方,有兩個黑洞洞的窟窿!
“我~操,這他娘誰幹的?給老子開門?”我怒火中燒的擡腳在門上狠狠的踢了一腳,震得腳脖子生疼。
我運用內力想將石門再打開,可這石門用內力推行,拉根本就沒有著力點,根本拉不開!
這下子我只覺的急火攻心,心中暗罵自己賤皮子,放完炸藥走不就得了,非得進這屋幹啥……
事情既已發生,悔之晚矣,我立刻掏出噬魂劍,運足了真氣控制著噬魂劍往石門上砍去!
如今我內力深厚,一劍之下亂石紛飛。
我本以爲這一劍定能將石門劈個八~九不離十,不想待塵埃落定後我一瞅,艸,石門只崩開了一個盤子大的口子,裡面露著拇指粗的鋼筋,這門的質量好的也是沒誰了……
我不甘心我,又持劍乒乒乓乓的一頓猛砍……使用內力是一件很耗費心神的事情,我拼盡全力一鼓作氣的砍了十來刀,後來發出來的力就顯得有些綿軟了,我整個人也累出了滿頭大汗。
好在這時石門崩的差不多了,中間的混凝土基本已經碎裂,就是夾雜在混凝土內的鋼筋頑固如磐石。
我收起噬魂劍,把著鋼筋,運足最後的內力拼命的拽。可那石門竟是紋絲不動!
沒道理啊,進來的時候沒用太大的力氣就將它拽開了,這回咋打不開了呢?我狐疑的透過石門崩碎的地方往外望去,就見一大羣鬼聚集在石門前,似乎在拽著那石門不讓我出去!
完了,完了!遇到鬼堵門了!這些鬼剛纔跟在我身後一直挺安分啊,這回咋想的……
我看了一眼最後一個雷管,還有二十分鐘就要爆炸了,我去,從這跑到洞外就得十多分鐘,今天我這是要交代在這裡的節奏啊!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想著,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咬破舌尖猛的一吸,一口老血就噴了出去。
洞太小,又隔著重重鋼筋,血浪費了大半。好在我的血足夠霸道,衆鬼退避,我趁此機會趕緊拉門……
不想,門剛拉開一條縫隙,那些鬼又撲了上來,協力將門給拉了回去!
“我~操,這是拔河比賽呢!”我直接跳腳罵了娘,這樣我如何能出去?咋辦?
眼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常生……”
就在我認爲我命休矣的時候,忽然,方叔焦急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聽到這救命般的聲音,我心中大喜,破著音的大喊:“方叔,我在這裡,快來救我……”
方叔速度極快,片刻匆匆的腳步聲就傳入了我的耳中。
“滾!”
腳步聲行至近前,方叔直接天雷滾滾的大吼了一聲。這一聲得蘊含著多大的內力啊?直接如六月驚雷般在我耳邊炸響,又如黃鐘大呂般經久迴盪在防空洞內……接著,門開了!
我扣著嗡嗡響的耳朵道:“方叔,下回再喊你提前知會我一聲,也好讓我……”
“你小子咋跑那裡面去了?你也不瞅瞅現在是啥節骨眼上?不要命了!”方叔打斷我的話,面色黢黑的斥責我。完了不等我反駁啥,拉起我的胳膊就跑。
我跌跌撞撞的被方叔拉著,還不忘回頭瞧了一眼,就見衆鬼都避退到了十多米開外,可見方叔剛纔的一聲大吼有多大的威懾力,也可見方叔的底子是多麼的渾厚……
“咦?”
我驚疑了一聲,我的目光越過衆鬼,似乎看到洞子深處有一個人影!
“後面有人!”
我扯了一下方叔的手,驚道!